第185章 武寧侯府姓霍!(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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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其實,關於宴會,霍瑤光並沒有會要考慮的。

  在她看來,無非就是一種交際罷了。

  霍涼涼想要宴請的這些人,自然都是權力巔峰上的大人物。

  她想什麼,霍瑤光心裡頭一清二楚。

  只不過,她霍瑤光雖然不是什麼大惡人,可是借用自己的聲望,還能借用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人,她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杜嬋娟則是怒氣沖沖地瞪著她。

  要不是之前母親一再地強調不要再惹霍瑤光不高興,她一定會直接衝上去揍人的。

  一行人進了屋,請過安之後,就各自落了坐。

  霍涼涼和霍瑤光並不算是多親近,而且對於她的性子以及喜好,也都是一無所知的。

  這會兒看到正主來了,自然就想到了宴請賓客一事。

  「瑤光呀,這場宴會,說是賞荷宴,其實也就是為了慶祝一下你和靜王的婚事,你說說看,可有什麼想請的賓客?」

  這是在暗示霍瑤光了。

  「倒也沒有什麼特別要請的,不過,我與蘭笙姐姐素來交好,她是一定要請過來的。」

  宋氏笑了笑,「早知道你們是手帕交了。帖子第一個送去的就是葉家。」

  霍瑤光點點頭,「多謝二嬸娘了。」

  「那李家呢?瑤光與相府的幾位小姐可相熟?」

  霍瑤光想了想,「相府的幾位小姐倒也是見過的,只是,我記得二嬸娘不是已經給過請貼了?」

  霍涼涼暗惱,她想問的是,這男眷是否有請相府的人過來?

  聽說那李遠舟,可是京城四公子之一。

  若是能將他請來,自己再好好地相看一番,說不定,能和自家女兒湊成一對。

  李家的門庭可是高著呢。

  而且聽聞這個李遠舟才華橫溢,極得皇上的賞識。

  若是將來能成為自己的女婿,與相府結上了親,還怕淮安侯府沒落下去?

  淮安侯到這一代,已經是最後一任的侯爵了。

  杜懷遠雖然是淮安侯的嫡子,可是將來也是要靠自己去掙取功名的。

  哪怕是淮安侯府已經有了一位德妃娘娘,可是侯爵這樣的事情,絕非兒戲。

  不是德妃的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皇上的。

  霍涼涼打了什麼主意,霍瑤光又豈能不知?

  不過就是裝糊塗,跟她打太極而已。

  「瑤光,聽說之前你曾與晉王府有些過節,不如,請王妃和安世子也過來赴宴,正好也藉此機會,將之前的恩怨都化解一清,你以為如何?」

  霍瑤光直直地看向了霍涼涼,那眼神就跟看一個怪物一樣。

  霍涼涼只覺得有些不悅,同時,心底更是生出了幾分的寒意。

  「姑姑,晉王府的安陽郡主才過逝不足百日,我們這等玩樂的宴會,豈能給晉王府下貼子?那豈非是讓晉王府就此恨上了我們霍家?」

  宋氏一聽霍瑤光還是腦子清醒的,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霍涼涼一口氣堵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的,當真是難受。

  「姑姑,這宴請一事,既然是由二嬸娘和三嬸娘來安排的,就無需您多操心了。之前的宴會,也都是兩位嬸娘安排的,都是極好的。」

  宋氏和于氏都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了。

  不得不說,這還是霍瑤光第一次如此偏袒她們。

  心底里是說不出來的得意。

  特別是于氏,這會兒似乎是也能坐直了,眼神里也不再有剛剛的那抹怯懦了。

  霍瑤琳看看自家母親,心底微嘆。

  如果不是長姐,只怕他們三房是真地要無聲無息地活著了。

  霍涼涼在這裡碰了釘子,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回到住處,便是一通火。

  杜懷遠正好進來,看到滿屋子的狼藉,微擰了一下眉。

  看到妹妹正有些無奈地站在一旁,小聲問道,「出了何事?」

  「還不是霍瑤光!」

  杜嬋娟一臉的不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當然,她可沒忘了要將霍瑤光給抹黑一下子。

  杜懷遠聽完她的話,眉心擰地更緊了些,「不能吧?表妹看著也不像是那般不懂事之人。」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哥哥,你沒看到母親都被氣成什麼樣了嗎?怎麼還替那個賤人說話?」

  杜懷遠臉色一肅,「胡說什麼?你身為侯府的千金,怎可開口閉口都是是這些粗俗之言?」

  杜嬋娟被他訓了,自然是一臉的不悅。

  可是她也知道,哥哥的話,她還是不能輕易的反駁的。

  「你勸勸母親,咱們畢竟還是住在武寧侯府的,也不能鬧地太過了。」

  杜懷遠說完,轉身欲走。

  「哥哥去哪兒?」

  「嗯?」

  杜嬋娟攔在了他的身前,「哥哥可是要去找霍瑤瑜?」

  杜懷遠眉眼間略有些不悅,「你要喚她一聲表姐的。」

  「哥哥可是對她動心了?」

  杜懷遠的臉色一紅,不作回答,可是他的這副神色,就已經將他的心思都表露出來了。

  「哥哥,霍瑤瑜不適合你,而且母親也是不會答應你們的親事的。」

  杜懷遠微怔,「為何?」

  「霍家如今最不爭氣的就是二房了。二舅舅廢了,還被大舅舅給軟禁了。誰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才惹怒了大舅舅。你娶了霍瑤瑜,對咱們杜家是不會有絲毫的好處的。」

  杜懷完的臉色略有些不好。

  「男女婚配,豈能只考慮這些膚淺的東西?」

  「呵呵,哥哥,你比我還大呢,怎麼竟然這般地天真?若是對於家族沒有利益,你覺得父親和母親能答應?」

  杜懷遠一時失語,想到了長輩們對他的期望,還真覺得妹妹說地對。

  「哥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娶霍瑤瑜,你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哥哥長地英俊,才學又好,這京城諸多的名門貴女,何必非要在一個不爭氣的霍瑤瑜身上浪費時間?」

  這話,說地實在是有些不中聽。

  杜懷遠只是看了她一眼,沒作聲,扭身走了。

  杜嬋娟知道,其實她的話,哥哥還是聽進去了一些的。

  只是,一想到了霍瑤瑜,她就心底里順暢不起來。

  眼睛微轉了一下,哥哥是絕對不能娶那個女人的,對於杜家的將來沒有半分好處,也就是等於對她沒有好處了。

  不過,玩弄一下霍瑤瑜,還是可以的。

  既能讓自己解氣,還能讓那個賤人知道知道,他們淮安侯府也不是好欺負的!

  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卑劣齷齪,杜嬋娟已經開始去找人仔細地商議計劃了。

  杜懷遠去了水雲居。

  霍瑤瑜在聽到他來的消息時,臉色微怔,似乎是有些不太好。

  霍瑤光看了她一眼,歪頭問她,「你喜歡他?」

  霍瑤瑜愣了一下,之後搖頭,苦笑一聲,「大姐千萬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了。就姑姑那種性子的,以後若我真的成了她的兒媳婦,只怕會被各種嫌棄的。」

  這倒是實話。

  霍瑤光一想到了姑姑那等捧高踩低的性子,就喜歡不起來。

  當然,杜懷遠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溫潤君子的。

  只是,在她看來,最大的毛病,就是太溫潤了。

  對自己的母親,是半分心腸也硬不起來。

  這種男人,不懂得如何去拒絕別人,只會讓在意自己的人不斷地受傷。

  所以,瑤瑜如果不想嫁給他,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杜表哥怎麼想起來到我這裡了?」

  杜懷遠笑得有幾分不自在,「我聽說,先前母親和你們鬧了一些不愉快?」

  「哦,還好。不是跟我們,是她不滿意兩位嬸娘對於宴會的安排,想要自作主張,不過,被我們拒絕了。」

  霍瑤光真是一點兒面子也沒給。

  說霍涼涼自做主張,這簡直就是在打杜懷遠的臉呢。

  杜懷遠的臉色也果然是微僵了一下。

  「母親初至京城,可能是有些不太熟悉。各大家族之間,或許會有一些牽扯,是我母親沒有考慮到。」

  「杜表哥如果是為了這件事,就不必說了。反正事情也已經定下了。」

  杜懷遠略有一些侷促,「那我能問問,到時候,會有哪幾家的公子過來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去問問二嬸娘?」

  霍瑤光說完,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在霍瑤瑜的身上打轉,也就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霍瑤瑜則是很安靜地繡著她女紅,壓根兒一個字沒說,更是連頭都沒抬。

  杜懷遠看著她的眼神里,略有些失望。

  或許,他是想著藉此機會能多跟她相處的。

  可惜了,人家的心思,顯然就沒在他的身上。

  杜懷遠一走,霍瑤光就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長姐,你別笑了!」

  霍瑤瑜看到她揶揄的眼神,就覺得有些害羞。

  「我看杜表哥是真地將你放在心上了。不過,我還是那句,這個男人,能不招惹,最好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霍瑤瑜重重地點了頭,那表情,就像是在做出一個極其重大的決定一般,很慎重的感覺。

  隔天,霍瑤瑜就收到了一首情詩。

  打開看過之後,微微皺眉,「何處得來的?」

  「回小姐,是表小姐身邊的丫環悄悄拿給奴婢的。還說是表公子求了她好半天,她才答應幫忙的。」

  男女私相授受,這可是於禮法所不容的!

  霍瑤瑜二話不說,直接就將那首情詩給燒了。

  「記住,以後再有這等東西,切不可再拿進院子裡來了,免得再污了我的名聲。」

  「是,小姐。」

  丫環一看小姐的臉色格外嚴肅,當下心頭一緊,「奴婢立刻吩咐下去,絕對不會再給那人機會了。」

  霍瑤瑜想到了那封信,眉目間格外地肅穆。

  那封信上,根本就不是杜懷遠的字跡。

  既然是有七分像,可仿的,就是仿的。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無聊,竟然假冒杜懷遠來調戲自己呢?

  侯府里住著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家的幾位兄弟的。

  杜嬋娟身邊的丫頭?

  霍瑤瑜的眸光微寒,難道是她?

  可是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呢?

  據她所知,姑姑是看不上她的,而且,杜嬋娟也一直覺得她們二房沒出息,對於將來的杜家來說,是沒有半分的幫助的。

  所以,杜嬋娟是絕對不會樂意自己成為她的嫂子的。

  難道,只是為了戲弄自己?

  若是果真如此,那杜嬋娟這個人的心也太毒辣了些。

  霍瑤瑜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

  如果真的是為了捉弄她,那麼,事情必然就還不算完。

  杜嬋娟聽說霍瑤瑜下了那樣的命令之後,也只是輕嗤一聲。

  「不過就是做給別人看的。既想要保全自己的名聲,又想著能有機會與我哥哥走近一些。這個賤人,還真是不要臉!」

  杜嬋娟的眼珠子一轉,又有了新的主意。

  抬手將巧荷叫過來,然後便低聲吩咐了幾句。

  巧荷聽完,嚇得臉色都變了。

  「小姐,這,這不太好吧?」

  杜嬋娟立馬就板起了臉,「有什麼不好的?如果她真地對我哥哥無意,那就不會上當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杜家著想。快去!」

  巧荷一臉為難,可還是不敢忤逆小姐的意思,只好壯著膽子去了。

  到了賞荷宴這日,整個侯府都是熱熱鬧鬧的。

  不過,許是顧忌到了安陽郡主之死,所以,從捧場上來講,還是比以前稍微注意了一些。

  另外,為了避免再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男女活動的地方,也都是有了嚴格的規制。

  女眷們在後花園賞荷,而男賓們,則是在前院的小荷塘內賞荷吟詩。

  總之,就是堅決不讓他們有見面的機會。

  霍瑤光注意到這些細節的時候,不由得佩服兩位嬸娘了。

  還真是煞費苦心。

  只是宋氏千防萬防,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自家人給拖了後腿。

  特別是當杜嬋娟特意指出霍瑤瑜身上的香包格外眼熟時,不少人就察覺到了一絲怪異。

  霍瑤光自然也感覺到了。

  不同的是,霍瑤瑜輕輕地在她手背上拍了兩下,示意她放心。

  如此,霍瑤光也就安安靜靜地開始看戲了。

  「表妹這是怎麼了?不過就是一個香包而已,若是喜歡,我讓人送你幾個便是,何需如此地大驚小怪?」

  這話,霍涼涼就不愛聽了。

  說地好像是她的女兒沒有見識一樣。

  杜嬋娟一下子變得欲言又止的樣子,好一會兒才道,「表姐,我只是瞧著這隻香包有些眼熟而已。」

  霍瑤瑜輕笑,「是嗎?也對,上個月,母親特意讓人用這種料子做了幾十個香包呢。有的懸在屋內,有的隨手攜帶。表妹看著眼熟,也是正常的。」

  杜嬋娟一噎。

  她原本是想說,這與她那個堂哥的香包一模一樣的。

  現在被她說成霍家做出了幾十個這種香包,她還怎麼接?

  眼珠子一轉,「什麼時候做了幾十個?為何我竟一個也不曾見過?」

  葉蘭笙撲哧一聲就笑了,「這位杜妹妹真是有趣,你剛剛不是還說瞧著眼熟?若是不曾見過,又豈會眼熟?」

  趙顏顏和幾位姑娘也一起湊了過來,以為這邊有什麼新鮮事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之前在我堂哥那裡見過這個香包的。」

  霍瑤瑜的眸光瞬時一暗,「杜表妹慎言!我剛剛都說了,如今武寧侯府上下,這種香包有幾十個,怎麼從你口中說出來,就偏只有你的堂兄那裡有了?難不成,我母親命人做了幾十個香包,都送到你堂兄那裡去了?」

  眾人頓時偷笑不止。

  這話說地簡直就是太沒道理了!

  而且,眾人看向杜嬋娟的眼神中,也頗有幾分地不善。

  明明都是一家人,當眾說這種話,分明就是要搞事情的節奏呀。

  葉幸笙一偏頭,抬手一指,「你們瞧,那裡不就是懸著一個與三小姐身上極為相似的香包嗎?」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的確如此呢。

  這下子,杜嬋娟的處境,就更為微妙了。

  霍瑤光低頭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後對小環吩咐了幾句。

  霍瑤瑜剛剛懟人的話,令杜嬋娟一時有些促不及防。

  她沒有想到,這個三表姐的反應竟然這麼快。

  當然,她更沒有想到,自己剛剛的話,不僅沒有收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反而還將自己推入了一個無比尷尬的境地。

  霍涼涼看出端倪,怎麼可能任由事態再繼續地惡化下去?

  「好了好了,嬋娟,以後要注意著些。瑤瑜呀,她這幾日都不曾出門,也只是去她二嬸那裡做女紅,所以並不知道府上會有這麼多一樣的香包。」

  她這麼一解釋,也就等於是說,杜嬋娟近幾日都極少出門,專心做女紅,倒是有了一種乖乖女的感覺了。

  霍瑤瑜只是淺淺一笑,未曾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武寧侯府。

  若是讓杜嬋娟丟了臉,也會連累了武寧侯府的名聲。

  倒是杜嬋娟,在一轉身的同時,被自家母親狠狠地剜了一眼。

  很快,小環回來了,手上還多了一樣東西。

  「這是在三小姐的屋子裡發現的,奴婢過去按您的吩咐說了之後,三小姐屋裡的嬤嬤立馬就開始細心地清點小姐的物品了,沒想到,竟然在小姐的妝奩里發現了這個。」

  「去將三小姐叫過來。」

  連枝應了一聲,去請霍瑤瑜過來說話。

  待看到了小環手上的東西時,霍瑤瑜就傻眼了。

  「不可能呀!我從未見過此物。」

  「這一看便知是男子的隨身之物,十有八九,就是杜嬋娟的那位堂哥的。」

  霍瑤瑜氣得恨不能立馬就上前把杜嬋娟給痛揍一頓了!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此事先不要聲張,待宴會結束,咱們再一起去討個說法。另外,你還是先回去一趟,仔細查一查,看看是哪一個手腳不乾淨。」

  「是,長姐。」

  霍瑤瑜當真是有幾分的後怕。

  她料到了杜嬋娟會借著這香包一事發難,所以,特意在昨天在幾處閣樓里懸掛了類似的香包。

  目的,就是怕杜嬋娟會借題發揮。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後招!

  霍瑤光尋了個機會,將杜嬋娟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不知表姐叫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杜嬋娟,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武寧侯府興風作浪?」

  杜嬋娟一噎,「我不知表姐在說什麼。」

  到了這一步,只要她不承認,又能怎樣?

  「不知道?」霍瑤光冷笑,「看來,你把我之前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了。你三番兩次地找霍瑤瑜的麻煩,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杜嬋娟心裡咯噔一下子,從來不曾發現,霍瑤光竟然是一個如此危險的人物。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卻再三地挑釁我的耐性,杜嬋娟,你不該自作聰明的。」

  杜嬋娟看著她冷肅的神情,心底生出幾分的不妙,「我,我真地什麼也沒做。」

  「既然這麼不安分,那就好好地閉門思過吧。」

  說完,站起來,似乎是不經意之間,身子向右一歪。

  杜嬋娟正好就站在了她的右側,兩人現在也是站在亭子裡,大概有六七個台階的高度。

  杜嬋娟一時來不及做出反應,於是,就這樣華麗麗地被撞到,然後再華麗麗地滾了下去。

  「啊!」

  杜嬋娟一聲驚叫,再次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霍瑤光十分急切地看了一眼她的傷勢之後,便吩咐道,「備軟轎,先抬表小姐回去。」

  「是,大小姐。」

  杜嬋娟只覺得自己的腳踝處疼得鑽心,冷汗直往外冒。

  看到有人過來,她第一時間,就是要指責霍瑤光故意推她。

  「如果你真想將事情鬧大,我不介意讓你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赤裸裸的威脅!

  而此時,霍瑤光的手,正捏在了她受傷的腳踝處。

  杜嬋娟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女,分明就是一個惡魔!

  她從頭到腳所流露出來的那種魔鬼一般的陰寒,都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恐懼,開始自她的腳底蔓延,並且迅速地占領了她的整具身體。

  等到杜嬋娟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軟轎上,並且早已遠離了後花園。

  霍瑤光這麼做,就是不想再給她鬧事的機會。

  她知道,雖然將這東西搜出來了,可是不一定她就再沒有其它的安排了。

  倒不如,乾脆先把她的計劃打斷,直接讓她回去休養。

  沒了這個機會,事後再找杜嬋娟算帳。

  趙顏顏看著杜嬋娟的軟轎沒了蹤影,再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霍瑤光。

  霍瑤光回頭注意到她,朝她淺淺一笑,頭輕輕一點,透露出十分和善的信息。

  趙顏顏也是朝她微微笑了笑,然後,又開始走神了。

  等到宴會結束,霍涼涼就怒氣沖沖地鬧到了福德堂。

  雖然現在是宋氏在管家,可是老夫人的話,那絕對還是權威性的存在。

  除了杜嬋娟,基本上都來了。

  霍涼涼氣勢逼人,大有要將這武寧侯府給拆了的架勢。

  「好呀,嫌棄我是一個嫁出去的人了是不是?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這麼對付我的女兒了,之前我不在京城的時候,我女兒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

  「霍瑤光,你不要以為你是瑤寧郡主,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今日之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若是嬋娟因此再落下了什麼病根兒,我就是豁出去這條性命不要了,也要跟你們斗到底!」

  說地還真是理直氣壯,氣勢逼人。

  杜懷遠雖然覺得母親過分了些,可是一想到了妹妹疼得掉眼淚的場面,又覺得霍瑤光做地太過分了。

  等到霍涼涼將氣撒完了,霍瑤光才不徐不疾地站了起來。

  「姑姑不是想要一個說法嗎?好呀,我給!」

  霍瑤瑜蹭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長姐,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還是我來說吧。」

  霍瑤光看了她一眼,見其眸中堅定,且一臉自信的樣子,便微微頷首,又坐了回去。

  霍瑤瑜恭敬地給老地人行了禮。

  「祖母,捫心自問,這麼多年,無論哪一次杜嬋娟來府上小住,我這個做表姐的,都不曾虧待過她。可是我卻不知,我的善良,竟然是給了一個包藏禍心之人!」

  「你說什麼?」霍涼涼氣極,指著霍瑤瑜就開罵了,「你說誰呢?有什麼證據?」

  霍瑤瑜則是並不曾被她嚇到,「姑姑,您急什麼。接下來,我就一件一件地說與你聽!」

  宋氏看著女兒如此慎重的樣子,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幾名下人被叫進來問話之後,霍涼涼的氣勢立馬就軟了下去。

  而杜懷遠,則是瞪直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回老夫人,的確是表小姐身邊的巧荷姑娘給了奴婢十兩銀子,還對奴婢說,這是表少爺愛慕小姐,所以才想著借奴婢之手,將東西呈於小姐眼前,奴婢實在不知,這竟然不是懷遠少爺的東西呀。」

  「奴婢還聽巧荷姑娘說,表小姐也喜歡與三小姐相處,一心盼著她做自己的嫂子。誰成想,表小姐竟然是將杜家堂少爺的東西和情詩交給了奴婢,還請老夫人明查呀!」

  ……

  聽著底下這些人的證詞,老夫人只覺得腦仁兒疼。

  而宋氏,則是氣得太陽穴直突突。

  這個杜嬋娟,當真是過分!

  「一派胡言!我女兒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霍涼涼不相信,杜嬋娟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不過,心底仍然是有些發虛。

  因為她知道,杜嬋娟是極其不喜霍瑤瑜的。

  指不定,就是故意設了這樣的一個局,然後毀壞霍瑤瑜的名聲的。

  「三妹妹,說了這麼多,你也渴了,先坐下喝杯茶,剩下的,我來說。」

  霍瑤光一心護著堂妹的舉動,倒是讓眾人受到了觸動。

  「姑姑,杜嬋娟何來這麼大的膽子,您心裡就一點兒數也沒有嗎?懷遠表哥,我知道這些日子,你一直在想辦法往我三妹妹跟前湊,可惜呀,有些人看不上我三妹妹,怕再影響了杜家的前程。」

  這話指的是誰,已然不言而喻。

  霍涼涼瞪著氣鼓鼓的眼睛,卻無從辯駁。

  畢竟,人家也沒有指名道姓地就指向了你。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霍瑤光似乎是有些感慨,「你對我三妹妹示好,可我三妹妹一直恪守閨訓,從來不曾與你有過逾禮之行。可惜,在某些人看來,就是我三妹妹想要巴著這個侯府的大公子不放了。」

  杜懷遠心裡咯噔一下,隨後,臉色又莫名地有些難看。

  「我三妹妹向來守規矩,懂禮儀。可是偏偏有些人不識趣,非要自作聰明。這才鬧出了這樣的一齣戲碼。想著壞了我三妹妹的鐘聲,再將她順手推舟,進了杜家的二房,如此,既與武寧侯府攀了親,可是又不會影響到將來懷遠表哥另娶貴女。嘖嘖,還真的是好算計呢!」

  杜懷遠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霍涼涼則是頻頻搖頭,「一派胡言!」

  「姑姑這麼著急做什麼?自打你們進京以來,我們武寧侯府可有半分照顧不周的地方?」

  霍瑤光已經開始咄咄逼人了。

  「你來之前,不曾言明還帶了杜家二房住進來,我們可曾抱怨過一句?」

  霍涼涼的眼神微閃,顯然也是沒了底氣。

  「自打你們住進來,吃穿用度,可差了你們分毫?」

  杜懷遠無力地闔上了眼,好半天才道,「表妹,別說了。都是嬋娟的錯。」

  霍瑤光冷笑一聲,「若非是我及時出手阻止,你們想要將今天的宴會鬧成什麼樣?姑姑,容我提醒你一句,武寧侯府姓霍!」

  最後這一句,可以說是成了擊垮霍涼涼的最後一根稻草。

  身子一軟,臉色泛白。

  這是在警告她,武寧侯府,不是你一個杜夫人可以指手劃腳的地方。

  話到此處,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

  淮安侯面色陰沉地進來,給老夫人請過安之後,就冷冷地吩咐,「我們明日就搬離武寧侯府。」

  霍涼涼的神色一震,求助一般地看向夫君。

  而淮安侯則是再沒有給她一記眼神,反倒是轉身朝著宋氏深深一揖。

  「內子和小女無狀,衝撞了二嫂和外甥女,回去之後,我定會嚴加管束。」

  宋氏原本就火大,也想著大罵幾句消消火呢。

  可是看到淮安侯都朝她作揖賠禮了,只好先將火氣壓了下去。

  只是,面對這一家子人,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妹夫初來京城,許多事情可能不清楚。今日一事,瑤光雖然是做地有些過了,可是比起讓武寧侯府和淮安侯府兩家顏面盡失來說,還是值得的。」

  一句話,她這是在為霍瑤光開脫呢。

  淮安侯的眸光微閃,「二嫂說的是,瑤光今日的處置沒錯。一切都是小女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天知道,他一個大男人當著一屋子女人說出這番話來,是需要何等的勇氣。

  簡直就是沒臉呀!

  可是再沒臉,也得忍了。

  誰讓他們杜家不占理呢?

  由始至終,都沒有容得老太太多說一句話。

  直到杜家的人都走了,老夫人這才有些陰沉道,「瑤光,你可知錯?」

  霍瑤光完全沒有壓力地看了過去,嘻嘻一笑,「祖母,您是說,我應該將杜嬋娟有一條腿直接廢了,才算是對三妹妹最好的保護,是嗎?」

  正話反說,有時候這效果,還真是驚人!

  特別是能把人氣到吐血的程度。

  「你?你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

  「祖母,您正好把話說反了吧?杜嬋娟吃在霍家,住在霍家,反過來卻要害霍家的人,她憑什麼?」

  這話,也是宋氏和于氏心中所想,卻不敢,也不能說出口的。

  老夫人氣得急喘粗氣,眼看著就要暈過去了。

  霍瑤瑜過來拉住了霍瑤光的手,朝她搖搖頭。

  再怎麼說也是長輩,不能鬧地太難看了。

  「祖母,你可知道今日若是我不讓杜嬋娟吃些苦頭,三妹妹就要被背上一個與外男私通的罵名?而且還要無比憋屈地嫁入杜家二房?」

  老夫人的眼神微閃了一下,下意識里看向了霍瑤瑜。

  見到這個孫女的眼睛微紅,心裡也有些堵的慌。

  「你心疼你三妹妹是好事,可是你也不能將嬋娟推下去呀?」

  「哦?我該怎麼做?好言相勸她不肯聽,對這種人,我出手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一句話,又把老夫人給氣了個倒仰叉!

  霍瑤瑜嘆氣,她們果然是不能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

  沒有一次是能不生氣的。

  總算是從福德堂里出來了,宋氏停住腳步,看向霍瑤光的眼神里,有些複雜。

  「今日之事,多謝你了。若不是你,那杜嬋娟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來。」

  現在想想,宋氏還有些後怕呢。

  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這心也太毒了。

  一想到女兒可能要身背污名地嫁人,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宋氏就覺得心口處窩了一團火。

  和這個侄女比起來,宋氏真覺得自己差遠了。

  行事沒有她果斷,下手沒有她心狠。

  總之,若非是她,今天霍瑤瑜可就要倒大霉了。

  如今他們二房就指著兒子霍流年了,二房上下,其實不都是在仰長房的鼻息而活?

  如今看到霍瑤光能如此地愛護霍瑤瑜,宋氏也覺得心滿意足了。

  想想之前自己曾經針對過霍瑤光的一些事,就覺得有些沒臉。

  「二嬸娘客氣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既是長姐,護著她們幾個也是應該的。」

  「今日多虧了你,不怕你們笑話,我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若是真地讓那杜嬋娟給得逞了……」

  霍瑤瑜連忙過去安慰了母親幾句。

  「好了,三妹妹還是再差人將院子裡里外外都搜一下,免得再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是,長姐。」

  霍瑤光走後,于氏看著她的背影,頗有幾分的感觸,「我原以為,她性子冷,也是不愛搭理人的。沒想到,關鍵之時,還是肯護著霍瑤瑜的。」

  霍瑤琳扶著她,臉上有一絲羨慕,「三姐姐能與長姐交好,也是她自己有眼力。」

  于氏拍了拍她的手,「以後無事,你便與你這兩位姐姐多多走動也好。今日看了你長姐處事的手筆,我才真覺得自己太過於小家子氣了。難怪之前二嫂總是看不起我,也是我自己作出來的。」

  霍瑤光今日處置杜嬋娟的法子,的確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

  完全沒料到,她竟然會直接用這麼粗暴簡單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反倒讓人覺得,她不愧是將門之女。

  這般的行事風格,才真正地有氣魄!

  對待敵人,就不應該心慈手軟。

  霍瑤光沒想到,她今天的舉動,竟然等同於給這幾位上了生動的一課。

  回到水雲居,青苹就將靜王府送來的消息說了。

  「明天麼?也好。直接去城外?」

  「是,王爺派來的人是這樣說的。」

  「他可還說了什麼?」

  「王爺還說,若是為了避嫌,小姐可以帶著府上的幾位姑娘的。」

  霍瑤光的嘴角一抽,這麼為她著想?

  總覺得那位渣爺不可能有這麼好心呀。

  「對了,王爺說因為您之前遇到過行刺,所以,明天一早會派王府的護衛過來,專程護送您到城外的園子去。」

  霍瑤光眯了眯眼,半晌之後,才吐出來一句話,沒把青苹給嗆死!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青苹看著小姐這表情,一想到了主子在小姐心中的印象,就有些無語望天的感覺了。

  主子追妻之路,看起來是荊棘密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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