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無辜又不要臉的眼神(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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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瑤光自然是要為自己辯解的。

  明明什麼也沒做。她又沒有去勾引元朗,憑什麼要被他這麼威脅?

  眨眨眼,不對呀。就算是自己去勾引元朗了,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男人是不是不也太不講道理了?

  霍瑤光咳嗽了一下,然後自動忽略了他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手。上身微微前傾,且眸光中帶有一絲媚間,生生地將楚陽給嚇得後縮了一下。

  倒不是霍瑤光這樣子難看,實在是太突然了!

  一個總是想著如何打他一巴掌,踹他一腳的女人,突然對他笑靨如花,一定是別有所圖!

  「你幹嘛?」

  「王爺,您管地是不是也太寬了?再說了,我約夜容安見面,並非就是一定要將元朗牽扯出來。您這麼急著來找我的麻煩,就是為了護著元朗?」

  楚陽氣得嘴角都歪了!

  她哪隻眼睛看出來,自己是在護著元朗呢?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識好歹。

  自己明明就是幫她。

  無論是夜容安,還是元朗,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

  就霍瑤光的這點兒本事,真不夠這兩人折騰她的。

  「霍瑤光,你還真是不識好人心!我告訴你,元朗不是那麼好招惹的人。還有,我不希望你攪進這淌渾水之中。這不是一起簡單的殺人案。」

  霍瑤光目光直直地看著他,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的端倪。

  可惜了,除了看出那麼一點點的關切之外,其它的,什麼也看不出來。

  「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置於險境,另外,若真是與朝堂有關,那我一定不會再貿然有所動作。」

  楚陽噝了一聲,隨後退了兩步,然後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

  自己只是說了一句,這並非是簡單的殺人案,她就已經想到了朝堂之上。

  這個女人,反應還真是快。

  「你執意要見他,那便見吧。只是有一樣,你別忘了,你是要嫁給本王的,最好是給本王安分一些,本王可不想看你招蜂引蝶。」

  霍瑤光急了!

  「喂,你說誰招蜂引蝶呢?」

  楚陽的身影一晃,早就沒了。

  霍瑤光收住腳步,又想了想,「不對!誰要嫁給你了?」

  可是這會兒,人都走了,她就是再問也沒用了。

  氣得霍瑤光在屋子裡狠狠地跺了跺腳,暗器楚陽就是一個渾蛋!

  此時,那個渾蛋正在回府的路上,得意地樂著呢。

  次日一早,霍瑤光梳妝好了,小環偷偷摸摸地進來,「小姐,您能出得去嗎?」

  霍瑤光這才想起來,前幾天父親剛剛叮囑過的,讓她最近少出門。

  「放心吧,父親又不是真地讓我禁足。」

  霍瑤光帶著青苹出門,走之前,叮囑蘇嬤嬤任何人不得進入正屋。

  東興茶樓,離武寧侯府不算遠。

  霍瑤光早早地到了,然後讓小二將茶葉和茶具都放好之後,自己開始泡茶了。

  青苹站在窗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下面。

  「小姐,晉王世子來了。」

  說完,人就已經退到了霍瑤光的身後。

  青苹能感覺得出來,這位晉王世子的武功很厲害,至少,不會比古硯差。

  如果自己對上這樣的高手,基本上是沒有勝算的。

  夜容安面色清冽地進來,身後並沒有跟隨旁人,看了一眼屋內的擺設之後,就在霍瑤光的對面,十分隨意地坐了下來。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霍瑤光端起茶壺,先為他斟了盞茶。

  「世子可知那天,我發現了什麼?」

  夜容安的手指微攏,她果然是有線索的。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可是我知道,不是趙三少。」

  不是?

  夜容安皺眉,「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夜容安從始至終,都不曾懷疑過趙三少是兇手。

  他只是以為,趙三少是被人算計的。

  霍瑤光微微一笑,「世子莫急,請我一一道來。若是說地不對,或者是沒有道理,您再發火也不遲。」

  夜容安微眯了一下眼睛,略有些不悅地看著她。

  「當我過去的時候,在場已經有了不少人。世子還還記得,是我拿帕子幫郡主蒙上了頭?」

  夜容安擰眉,「自然記得。」

  「當時,我的手接觸到了郡主臉上的血。」

  夜容安抬眸看她,見霍瑤光面色淡淡,一雙美眸的注意力,仍然放在了那茶壺之上。

  「我有一個特別奇怪的發現。」

  「什麼?」夜容安已經有些急不可待了。

  「據當時大家的推斷,郡主應該是先被刀子誤傷之後,才被甩出去,之後頭部撞上了假山,然後死亡。是也不是?」

  夜容安面色陰沉地點點頭,「不錯。」

  「可是,那天我在接觸到了郡主的臉時,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

  霍瑤光輕啜了兩口茶,然後才慢條斯理道,「我發現郡主額頭上的血,是涼的,而她臉頰上溢出來順著流到脖子上的血,竟然是溫的。世子不覺得奇怪嗎?」

  夜容安面色一滯,顯然也有些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

  霍瑤光淺淺地笑著,「按道理來說,郡主臉上先有傷,而且並不算是深,那麼,應該是臉上流出來的血是涼的,而頭部的血略溫,這才正常。可是為什麼,這一切都是反著呢?」

  夜容安的腦子裡也在快速地思索著。

  如果說真是如霍瑤光所見,那麼,妹妹的死,的確就是另有蹊蹺的。

  「還有呢?」夜容安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將霍瑤光的腦子給看穿了一般,十分的凌厲。

  他不相信,霍瑤光就僅憑著這一點,從而判定了趙三少不是殺人兇手的事實。

  「還有,您可還記得當時趙三少的反應?」

  夜容安微怔,不明所以。

  霍瑤光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微微搖頭,「我不該問你。因為你出現地比我晚一步。而且,你一出現,在看到了郡主的那個模樣之後,直接就一腳將趙三少給踢了出去,所以,你並未曾在意,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夜容安輕輕地闔上眼,似乎是在努力地回憶著什麼。

  「其實,世子心裡頭明白,只是,一時沒有頭緒罷了。」

  許久,夜容安才慢慢地睜開眼。

  「就算是那樣又如何?」

  夜容安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膝上微微地敲著,看霍瑤光的眼神里,除了一抹寒涼之外,再無其它。

  霍瑤光的心頭一緊。

  先前楚陽提醒她的時候,她還有些不以為意。

  現在看來看,這個夜容安,果然是個真人不露相的。

  「我知道的,都說了。如何查,是不是還要接著查,這些都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今日請世子爺過來,也不過就是為了求一個心安。我與安陽郡主雖然是有些不和,可是不代表了,我就是一個沒有是非觀念之人。」

  夜容安的唇角微勾,看向霍瑤光的眼睛,瞬間就變得危險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若是不將這些說出來,你會寢食難安?」

  霍瑤光撇嘴,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抱歉!」

  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生而為人,總還是要有些底限和原則的。我發現了這些異常,若是不能說出來,只會讓我自己覺得不舒服。與死者是誰無關。」

  一句話,就是我的確不舒服,可不是因為她是安陽郡主。

  哪怕是死個阿貓阿狗的,我也覺得於心不安。

  夜容安的嘴角微抽了一下,然後輕笑一聲,端起茶盞來,一飲而盡!

  霍瑤光看著他這動作,明明就是帶有幾分的凌厲之氣,可是偏偏又能做地如此溫雅,也真是沒誰了。

  果然,但凡是與皇室沾點兒邊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霍瑤光沒打算再跟他多費唇舌。

  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在他,查與不查也都在他。

  霍瑤光站起,福了福身,「那就不打擾世子在此品茶了,告辭。」

  夜容安半眯著眼睛,低頭看著那隻空空的茶盞,半晌不曾有所動作。

  他想起那天趙三少在牢房裡跟他說的話。

  他說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在房裡和丫環歡好呢,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了花園裡?

  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他說沒有殺人,卻沒有一個人信他!

  事實上,夜容安才不管是不是他殺的安陽,既然他在現場,那就總歸是有些牽扯的。

  所以,就算是他被斬首,夜容安也不會覺得是冤枉了他。

  只是,未能將兇手捉拿歸案,總有幾分的不甘。

  夜容安是否繼續追查,霍瑤光是真地不去關心了。

  就憑楚陽的那句話,她也不可能將看到元朗和安陽郡主爭吵的事情說出來。

  否則,事情一旦鬧大,不僅對自己沒有好處,而且,還極有可能將自己給卷進去。

  她只是見不得有人這樣去污衊一個死人的聲譽。

  她相信,夜容安一定會有所動作的。

  果然,當天,皇上便下了旨意,次日將殺害安陽郡主的兇手斬首示眾。

  同時,京城裡似乎又有了一波新的流言,開始在茶樓館肆,悄悄地蔓延。

  「你們聽說了嗎?安國公府的元夫人正在為元世子相看姑娘呢。」

  「這安陽郡主才過世沒幾天,這是不是也太快了點兒?」

  「就是,之前還說元世子對安陽郡主是情比金堅呢,我看分明就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若是真地有情,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再找女人了?」

  「這算什麼?」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賊兮兮地笑道,「你們不知道吧?前天晚上,我還在醉香樓看到元世子了。雖然換了一身普通的衣裳,可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男人嘛,尋花問柳也是無可厚非。只是在這個當口,嘖嘖,也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麼會以為元朗世子就是個痴情種了!」

  「就是。先前還說他和安陽郡主是兩情相悅,如果元世子真把人家放在心上,怎麼可能在她屍骨未寒之時,就去了青樓?」

  「哼!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隔壁桌的一位中年大嬸聽到了,直接就哼了一聲。

  她這麼一哼不打緊,現場的氣氛,立馬就熱鬧了起來。

  一傳十,十傳百,元朗在安陽郡主未下葬之前就留連青樓一事,已然被傳得沸沸揚揚。

  「簡直豈有此理!」

  安國公氣得直接摔了杯子。

  「父親,外面那些人不知情,隨他們去說就是。不過是一些流言蜚語,過幾日,自然也就被人們淡忘了。」

  「我不是囑咐過你,讓你小心一些?怎麼還會被人發現了?」

  「父親恕罪,都是兒子的錯。」

  安國公見他認錯的態度還算是良好,也就沒有再緊揪著不放。

  「醉香樓那裡不能暴露。還有,查查看,這些日子到底有什麼新來的客人去過那兒,看看到底是誰盯上了你。」

  「是,父親。」

  元朗去醉香樓原本就是事實。

  當然,他並非是去尋花問柳了。

  只是,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解釋的。

  所以,無論外面怎麼傳,元朗也只能認下這個啞巴虧。

  另外,就是再想法子,看看能有什麼別的八卦,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靜王府。

  「主子,果然如您所料,安世子將這個消息散了出去。」

  「他原本就對元朗不滿。當初安陽失身於元朗,夜容安就知道這一切是元朗在幕後推動。如今安陽死了,夜容安自然是不必再顧慮妹妹的感受,所以,才會出手。如此,倒也將先前的流言給壓了下去。至少,能讓安陽走地安心了。」

  古硯嘆了口氣,「安陽郡主好歹也是皇親,卻一時被情愛蒙蔽了雙眼。若是她知道元朗竟是這等薄情之人,只怕是死也不會再與他有所糾纏的。」

  「這世上哪裡來的那麼多如果?」

  楚陽走到窗前,伸手擺弄著那盆文竹,將花盆轉了轉,「我們的人都撤了嗎?」

  「主子放心,暗地裡的眼線都撤了。明面兒上的那幾位,還照常去著醉香樓呢。」

  「那就好。讓他們都小心一些,千萬不要露出了馬腳。」

  「是,主子。」

  話落,楚陽挑了挑眉梢,「我記得這個是叫發財樹吧?看著還不錯,修剪地還算是漂亮。給武寧侯府送過去吧。」

  古硯的嘴角抽了抽,抬手捂臉,「主子,那是文竹!」

  楚陽一愣,隨後面色不改,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本王自然知道這是文竹,本王不過是試試你的反應能力而已。」

  古硯,「……」

  主子,您贏了!

  不管怎樣,古硯還是將那盆『發財樹』給霍瑤光送了過去。

  去之前,王爺又特意地、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那聲音,似乎是真要將自己的肺給咳出來了。

  古硯挑眉,對上自家主子那無辜又有些不要臉的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分明就是想念人家霍小姐了,可是又不肯直接說出來。

  嘖,死要面子活受罪!

  古硯心裡著實地腹誹了一把,然後帶人去了武寧侯府。

  正巧,武寧侯也在。

  「這是我家主子命在下送過來的,說是霍小姐喜歡綠色,將其擺放於室內,可添幾分的生機。」

  霍良城看了女兒一眼,見她面上並無太喜悅的表情,倒是微微頷首。

  「辛苦古先生了。」

  「侯爺客氣。另外,主子這兩天咳地厲害,霍小姐若是得空了,可否去一趟靜王府?」

  霍瑤光一眼就看穿了古硯的那點兒小心思。

  他是不是忘記了他自己就是一介名醫?

  「你是不是忘了我只會解毒,不會看病?」

  古硯面色未變,一本正經道,「霍小姐,實不相瞞,在下為主子把過脈,只是這脈相,似病又不似病。在下也是擔心,會不會是主子的餘毒所致?」

  這話未瞞著武寧侯,也算是變相地對霍瑤光的一種示好。

  「好,我明日過去一趟便是。」

  「那就有勞霍小姐了。」

  目的達到,古硯自然也不會再留下來收白眼兒了。

  霍良城倒是有些納悶兒,「靜王爺中毒了?」

  霍瑤光的眼神微閃,不太明白古硯剛剛的用意,笑道,「上次被人行刺,受了傷,那兵刃上被人塗了毒。不然,也不會請我過去幫忙。」

  霍良城點點頭,「既如此,那你就去看看吧。只是莫要在王府逗留太久。」

  「是,父親。」

  霍瑤光前腳走,霍林就進來了,「老爺,二老爺又在發火呢,聽說,老夫人也過去了。」

  ------題外話------

  下午會有二更,時間我儘量早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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