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帶了女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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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剛剛老夫人也是提議要大擺宴席的。

  霍譽其實不過就是為了討好老夫人而已。

  可是霍流雲這麼一說,明面兒上是在說霍譽太年輕了,思慮不周。可是實際上,不是在暗指老夫人見識短淺?

  果然,眾人都看到老夫人沉了臉。

  霍瑤光只是微微勾唇,低頭喝湯,就好像是什麼也不曾聽見一樣。

  霍良城則是大笑了兩聲,目光和藹地看向了霍流雲,「沒想到我兒進了軍營,這眼界倒也開闊了起來。」

  「父親過獎了。」

  「不錯,來,陪父親喝兩杯!」

  霍良城的態度已經很沒明顯了。

  沒有直接拒絕老夫人,也沒有再去現備霍譽什麼。

  可是這種好似是直接無視一樣的態度,卻更是讓人覺得打臉!

  二房三房的人,自然也都感覺到了老夫人的尷尬,還是紛紛地岔開了話題,主動與老夫人搭話。

  而霍譽就沒有老夫人那麼好的待遇了。

  原本,因為梁氏的事情,府上的一眾兄弟姐妹們,就對他頗有幾分忌憚。

  不能說是孤立了這位六少爺,卻也是絕對不敢主動湊上去的。

  一頓飯,吃得眾人是各位心思。

  「母親,您年紀大了,飲兩杯也就是了。再多飲了,只怕是要醉了。」

  總算,霍良城還是表現出了一絲對老夫人的關心。

  老夫人的心裡這才熨貼了不少,端著架子嗯了一聲,之後,果然是再沒有端酒杯。

  入夜,武寧侯府上下基本上都已經歇息了。

  只有更夫和巡邏的護院還在不停地走動著。

  怡園。

  霍良城獨自在寢室對著穆遠宜的畫像,久久不語。

  許久之後,竟然將牆上的畫像取下,然後平鋪於桌上,似乎是在認真地考量著什麼。

  「遠宜,是我把你畫地太醜了。」

  手指輕輕地在女子臉上撫摸著。

  這幅畫是在梁氏過門不久才畫的,當時覺得好像遠宜就在他身邊一般。

  現在再看,只覺得自己的畫技拙劣不堪。

  許久,將畫收起來,然後慢慢地到了院內。

  穿過了幾道門之後,在院中站定。

  一抹黑影悄無聲息地到了他的身後,「回主子,已經安頓好了。」

  「記住,嚴守消息,一丁點兒的風聲也不許走露。」

  「是,主子。霍五來了一會兒,一直在外面候著呢。」

  「讓他進來吧。」

  「是。」

  霍五是霍瑤光身邊的暗衛,雖然保護她的時間不長,可是剛剛好,等於是見證了她大放異彩的所有時刻。

  「將小姐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與我聽,一字也不許漏。」

  「是,侯爺。」

  兩刻鐘之後,霍良城的臉色是震驚的。

  雖然霍林也會時常去信將府中的一些形勢講與他聽,可畢竟不是跟在了霍瑤光身邊的。

  所以,對於霍瑤光的一些事情,知道地也不多。

  現在聽霍五這麼一回,霍良城就覺得自己的女兒,簡直是個無價之寶!

  「她連皇上的蠱毒都能毒,那是不是……」

  話音就此打住,霍五不敢抬頭,也不知道侯爺是不是有什麼其它的顧慮。

  「聽說她在追查當初夫人的死因?」

  「回侯爺,已經查出了一些眉目。」

  霍良城微微挑眉,顯然是有些意外。

  「查到了梁氏的身上?」

  「不止。」霍五抬頭,看到侯爺的臉色如常,才又繼續道,「大小姐已經查到了老夫人的身上。」

  霍良城的身子微微一僵,面色微沉,「查到了證據?」

  霍五不敢隱瞞,「大小姐查到了老夫人手上有幾件特意仿造夫人的飾品,而且其中有幾件,都是當年夫人極為衷愛的。」

  霍良城的心中一直都有一個心結。

  現在聽到霍五的話,才似乎是有了那麼一絲頭緒。

  曾經壓在他心底許久的疑惑,似乎是也在慢慢地解開。

  雖然,到後來他在夫人面前表現得已經不在意了,可是那件事情,到底是插了他心底的一根刺。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活得十分矛盾。

  他很確定,夫人是他想要廝守一生的人。

  可是他卻無法將那件事情,當做從未發生過。

  想不到,瑤光竟然查到了這些。

  「還有呢?」

  「之前老夫人曾讓六小姐戴了仿造的鐲子,意圖污衊大小姐,毀掉大小姐的名聲。不料,被大小姐及早發現,最終,扭轉了局勢。」

  聽到這裡,霍良城臉上的神色,已經是不能再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了!

  那簡直就是太震撼了。

  「你說地可是真的?」

  「正是。也正因為那件事,最終促成了付南與六小姐的婚事。」

  霍良城仔細地回想著當初,梁氏?步搖?遠宜?還有那個人……

  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

  想想霍瑤光經歷的那一切,再想想當年自己所看到的……

  霍良城突然就低咒了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霍五十分識相地追上,「侯爺,這個時辰,城門已經落鑰了。」

  這話,成功地讓霍良城止住了身形。

  是呀,怎麼急糊塗了?

  這個時間,哪裡還能出得了城?

  霍良城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捱到了天亮,早膳也沒用,就急急地騎馬出城了。

  霍瑤光聽說父親出城了,也只是以為他去軍營了。

  畢竟,還帶回來了那麼多人呢。

  皇上暫時還沒有下旨安頓,具體是將這些人打散,還是另有安排,就不得而知了。

  靜王爺楚陽已經開始上朝了。

  只不過,鑑於他身體的緣故,皇上特許他可以坐著議政。

  散朝之後,靜王和晉王以及幾位皇子殿下,都被皇上宣入了勤政殿內。

  「武寧侯凱旋而歸,自然是要大大封賞。只是那一萬人,你們以為當如何安置?」

  楚陽垂眸,只是盯著自己的腳尖兒看。

  三皇子彎腰道,「父皇,以兒臣之見,當將其編入西山大營以及驍騎營等部。」

  這樣的做法,就是為了將這一萬人打散。

  其目的嘛,無非就是覺得可以控制武寧侯的兵權,以及他在軍中的影響力。

  皇上不置可否,再次將視線落在了其它人身上。

  二皇子夜明淵站出來,「父皇,兒臣以為不妥。」

  皇上挑眉,「你以為如何?」

  「回父皇,兒臣以為,這次武寧侯立了大功,並且昨日已請旨暫且遠離軍營,調理病軀。若是此時再將這一萬人打散,只怕對父皇的名聲不利。難免會被人質疑狡兔死走狗烹。」

  三皇子皺眉,聲音微沉,「二皇兄這話就不對了。將士是大夏朝的,並非是他武寧侯的私有之物,怎可有此顧忌?」

  夜明淵倒是不急不燥,「父皇,兒臣昨日已經差人仔細地去問過了。前年、去年,武寧侯都曾在戰場上受過傷,聽聞直到如今,武寧侯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以兒臣之見,父皇何不藉此機會,再試探他一番?」

  皇上頓時來了興致,「淵兒有話直說!」

  「是,父皇。兒臣以為,如今武寧侯世子也入了軍營,而且從軍營里傳出的消息,霍流雲也的確是一個可造之才。若是父皇有意提拔於他,武寧侯那裡,必然是會有所反應的。」

  皇上略一側目,手指微微一收。

  相比於三皇子的建議,這個二兒子的話,倒是更為中肯。

  既不會傷了君臣間的和氣,也不會讓武寧侯坐大。

  「好,淵兒此法甚妙。就由你去武寧侯府傳旨,那一萬大軍,就交由霍流雲親自去帶。至於軍營麼,就如現在這般,暫駐於西山大營。」

  「是,父皇。」

  三皇子臉色微沉,還欲再辯,卻看到了父皇的神色十分歡喜,心知不是他再開口說話的機會了,只好作罷。

  三皇子清楚地知道,只怕經過今日一事之後,這武寧侯府就算是不站在了二皇兄這邊,也是一定會往他們這邊傾斜的。

  要知道,武寧侯即便是回來了,上交了兵符,可是他仍然是在軍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且不說他這二十年來立過多少的戰功,只說經過他的慧眼識英才提拔出來的名將,就多地數不過來。

  多年的從軍生源,使得武寧侯即便是身邊沒有一兵一卒,只要他想,想要集結出個十萬大軍來,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麼大的一個助力,以後就要傾向於二皇兄了,三皇子自然是有幾分的不忿的。

  不過,出來之後,三皇子看到刻意放慢了腳步的晉王殿下,心頭微微一松。

  「皇叔今日怎麼一字未說?」

  「皇上的安排很好,而且,二皇子的建議也非常得皇上的心,你覺得本王應該說什麼?」

  三皇子一噎,臉色不佳。

  「明臨呀,你還是太心急了。」

  晉王說著,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從他的眼神里,夜明臨倒是不曾看到失望,不過,也正是因此,反倒是讓夜明臨有些不安了。

  沒有失望,也就代表了,他從來不曾對自己寄予過希望。

  所以說,他要扶持的人,從來就不是自己嗎?

  夜明臨心事重重地到了良妃這裡請安。

  不料,良妃聽了他內心的不安之後,卻只是微微一笑,「臨兒,你在宮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何曾見過這宮裡的哪一個女人是榮寵不衰的?」

  夜明臨一怔,下意識里就想說母妃不就是如此?

  可是遂又想到,這些年來,實際上母妃也是曾遭到過父皇的冷遇的。

  甚至,母妃的妃位,也曾出現過動盪,而且論及資歷,母妃比德妃和貴妃封妃所用的時間還要更長一些。

  雖然外人看著皇上對母妃仍然愛重,可是實際上,父皇的愛,何曾在哪一個女人的身上停留過太久?

  不僅如此,便是宮裡的這些兄弟姐妹們,又有幾個是真地從小到大,一直被父皇寵著的?

  被良妃這麼一提點,夜明臨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腦子裡清明了許多。

  也覺得自己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許多事情,不爭朝夕。儲位之爭,更是不在一時之間。」

  夜明臨點點頭,「母妃說地不錯,都是兒臣太過心急了。」

  良妃看他表情真地放鬆了下來,就知道他聽進了自己的話。

  「並不是每一個人,生來就能擁有至高無上的尊貴的。對於皇室來說,你是庶子,又非長子,想要成為人人仰望的王者,就得比別人多吃更多的苦才行。」

  「是,母妃。」

  「好了,本宮今日也累了,安陽郡主就要出嫁了,你代本宮走一趟,記得好生恭賀。」

  「是,母妃。」夜明臨口頭上應了,心裡卻有些糾結,畢竟,安陽郡主是得了皇上的厭棄的。

  不過,誰讓她還有一個晉王做父親呢?

  「聽聞晉王世子酷愛書法,前幾天本宮的嫂嫂進宮,倒是給本宮帶了一樣東西,本宮瞧著無趣的緊,不如,你就轉贈於容安世子吧。」

  「是,母妃。」

  待他拿到了那一孤本之後,不由得佩服起母親的思量來。

  這東西,必然是能入得了夜容安的眼的。

  夜明臨收拾好心情,已經志得意滿地出了宮。

  良妃的臉色則是有些晦暗,情緒一下子低落了起來。

  一旁的女官過來,小心地幫她按摩著雙肩,「三殿下尚且年幼,難免會思慮不周。娘娘也無需煩惱,加以時日,殿下定然是會有所成長的。」

  「本宮怎能不急?」

  剛剛勸慰兒子的話,不過就是她想來安撫他的。

  如今幾位皇子都已長成,夜明臨的處境,並不太妙。

  雖然經由上次自己中蠱一事,已經讓皇上對他們母子再多了幾分的關注,可是朝堂上的事情,又豈是她一介女子能說了算的?

  這麼多年,她服侍皇上,自然也摸透了皇上的脾性。

  皇上願意讓她這兒來,無非就是因為她從不議人長短,更不會妄議朝政。

  說句不中聽的,皇上到她這兒來,並非是有多愛重她這個妃子,而是覺得能在她這裡討得一片清靜罷了。

  這原本是良妃受寵的根本,可是如今,眼看著兒子一天天長成,她卻愛莫能助,反倒是有些處處受制了。

  「娘娘,幾位皇子之中,皇上還是最看重三殿下的。」

  「這一點,本宮自然也是知曉的。可是皇上看重是一回事,他自己是不是爭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說到底,還是對這個兒子不太滿意了。

  「娘娘,雖然後宮不得干政,可是古往今來,這前朝後宮,就沒有人能完全地讓他們斷了聯繫的。」

  良妃的心頭一動,微微垂眸,「你的意思是,聯姻?」

  「如今幾位皇子都已長成,可是因著大皇子的身子不佳,一直不曾大婚,所以,這後面的幾位皇子,也是不好先一步於大皇子的。」

  這倒是實話。

  長兄未娶,底下的這些弟弟們,又如何能搶先一步?

  「本宮曉得了。大皇子的身子既然不佳,那就不介意讓他再不佳一些。」

  女官微愣,隨後明白過來,「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最近過得太過悠閒了,總得給她找點兒事情做才是。」

  隔山觀虎鬥這種事情,她可是玩兒了大半輩子了。

  這一次,不如就玩兒一把大的!

  靜王府,楚陽將一些密函都一一看過之後,便隨手燒了。

  「主子,您提點了三皇子幾句,想不到,他竟然就能有這麼明確的態度,看來,您之前的示好,三殿下是已經認定為,您要襄助他了。」

  「本王原本就是要站在他這邊的,有什麼不對嗎?」

  古硯看著自家主子那一臉問心無愧的表情,真心覺得黑!

  太黑了!

  「武寧侯府最近怎麼樣?」

  「梁氏還在養病,至於霍良城回府之後,一直賦閒在家,不過,每天都會去城外的莊子上,聽說是帶回來了一些殘兵,因為原本就是一些孤兒,所以,正在想法子安置。」

  「那些人都沒有了親人在世?」

  「是,屬下打聽到,這次侯爺帶回來有二十餘人。年紀最長的,不到四十,最小的,今年才十四。」

  「這么小就上戰場了?」

  楚陽挑眉,大夏朝也是有規定的,不足十六者,是不許入伍為兵的。

  「聽說是在邊關救下來的小孤兒,後來跟著將士們吃住,也就上了戰場。」

  「也殘了?」

  「沒有。不過,許是侯爺也覺得他不適合太早入伍,所以就把人帶回來了。」

  楚陽沉默了一下,總覺得這不太像是武寧侯的行事風格。

  「都安置在農莊上了?」

  「聽說是安置在了當年侯夫人的陪嫁莊子上。」

  「穆家的?」

  古硯點了點頭。

  楚陽的眼神微閃了一下,「有趣!看來,本王要去會一會霍瑤光了。」

  直接吩咐人安排了馬車,然後又讓人捉了一對兒兔子帶上。

  古硯只以為是主子要討霍小姐的歡心,所以,就特意叮囑,挑了一對兒才剛剛滿月的小兔子去。

  看起來萌萌的,可愛極了。

  楚陽到水雲居的時候,霍瑤光正忙著練字呢。

  楚陽站在她身後一瞧,立馬就是一臉的嫌棄了。

  這字寫的,還真是不如狗爬地好看。

  果然,這世上就是人無完人。

  哪有樣樣都好的?

  「你的力度倒是不小,可惜了,應用腕部運力,而非指尖。」

  就這樣,某王爺光明正大地覆上了她的手,然後一起握著筆,開始在紙上如行雲流水一般,一通潑墨!

  霍瑤光起初覺得不太好,可是掙扎了幾下,也沒有掙開,乾脆就順著他的力道來寫了。

  末了,發現還真的是比之前要寫地好。

  而且從字跡上看,這力道似乎也使對了。

  「唉,太難了!」

  霍瑤光搖搖頭,真不明白,這種筆這麼難用,這些古人是怎麼發明出來的?

  她能把這些字兒都認全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霍瑤光自以為已經練地很辛苦了,可是偏偏總是達不到某人的要求。

  其實吧,她自己也能看得出來,她寫的那些字,也就是勉強不會被人認錯。

  與那些名門閨秀的小楷比起來,簡直就是不能看了。

  霍瑤光放下筆,活動了一下腕部。

  練字這種差事,竟然也是相當地耗費體力和精神的。

  「小姐,這是您要的紅豆桂花粥。」

  「嗯。」

  霍瑤光應了一聲,然後再將之前自己練的那些字都胡亂地團了團,隨手丟進了紙簍之中。

  只是當她把手伸過去端那碗粥的時候,摸了兩下,沒摸著!

  霍瑤光再轉頭一看,氣樂了!

  某渣爺正在那兒吃地那叫一個香呀。

  霍瑤光氣得恨不能直接上前踹他兩腳了!

  怎麼能這麼無恥?

  「王爺這個時候上門,就是為了搶我一碗紅豆桂花粥?」

  楚陽也不跟她客氣,十分讚賞地點了點頭,「別說,這個粥做的還真是好。」說完,看向一旁的小環,「還有嗎?」

  小環也是被嚇傻了,點點頭,「回王爺,有的。」

  「好,那就再給本王盛一碗過來。」

  「是。」應下之後,又覺得不對,轉頭看向了小姐,「那奴婢就盛兩碗過來吧。」

  霍瑤光無語地捏了捏眉心,自己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缺心眼兒的丫頭?

  怎麼就答應了這人再給他一碗?

  說謊話都不會嗎?

  不知道看她的臉色嗎?

  算了。

  不就是一碗粥嗎?

  讓讓他。

  楚陽心滿意足地喝了兩碗粥,還餘興未盡一般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來,你平時的口福不錯呀。」

  霍瑤光懶得理他。

  「皇上的旨意,聽說了嗎?」

  霍瑤光在內院,三皇子來府上傳旨的事情,她並不知情。

  因為是口諭,也無需這些女眷們都出去相迎。

  「什麼?」

  楚陽看她現在還不知情,便將那一萬人的歸宿做了一個簡單的交待。

  霍瑤光聽後,似乎是有些想不明白。

  「覺得不可思議?」

  「三皇子有意拉攏我父親和兄長?」

  楚陽低笑了兩聲,「還不笨!不過,他拉攏歸拉攏,你們的機會,還是機會。所以,這一次,讓你哥哥好好干,千萬不要被人瞧不起。」

  霍瑤光的心底一動,她知道,霍流雲能不能徹底地擺脫以前那個紈絝的名聲,關鍵就看這一萬人是否能做到兵強馬壯了!

  不過,這個尺度,還是不太好把握的。

  「做人如斟茶,太滿則溢,還是八分滿剛剛好。」

  霍瑤光立馬會意,看他的眼神里,都多了一絲耐人尋味的意思。

  某爺也察覺到了,當即便厚著臉皮靠了過來,「怎麼?現在才發覺本王生得俊郎嗎?是不是覺得那個元郎跟本王一比,簡直就是能甩他十條街了?」

  霍瑤光的頭向後動了一下,隨後一臉嫌棄道,「王爺,自戀也是一種病,得治!」

  於是,我們王爺不樂意了。

  自己這張臉長地真地不差呀。

  為什麼霍瑤光看李遠舟是那麼的驚艷,可是看自己時,就是這麼的嫌棄呢?

  是因為自己出現在她面前的概率太高了?

  不太合理呀。

  霍瑤光連偶爾看古硯時的眼神里,都是帶著幾分欣賞的,純粹地欣賞美色的那一種。

  可是為什麼,從來就不曾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呢?

  難道是她的審美跟常人不同?

  可若是如此,那她也不應該認為李遠舟和古硯是美男呀。

  於是,某王爺的心裡有些鬱悶了。

  他真不記得自己曾經得罪過這丫頭呀。

  怎麼回回的應對,都跟自己所設想的不太一樣呢?

  霍瑤光才沒空理他,反倒是背著手,開始在屋子裡來回地走動著,琢磨著,到底怎樣才能讓霍流雲既打個漂亮的翻身仗,同時,又不會風頭太盛呢?

  而且,這個時候,皇上下這樣的旨意,是要大力培養年輕一代嗎?

  為了給將來的太子鋪路?

  霍瑤光的頭微微搖了一下,「不對!」

  楚陽回神,「什麼不對?」

  「皇上的這道旨意,提拔我哥哥是假,試探我父親,才是真吧?」

  楚陽笑得有幾分得意,那露出來的幾顆明晃晃的白牙,似乎是都在嘚瑟。

  「武寧侯戰功赫赫,你覺得,如今邊關安定了,皇上會不介意他手上的兵權?」

  霍瑤光擰眉,「可是父親不是已經將兵符上交了嗎?」

  「那又如何?你父親在軍中威名赫赫,就算是沒有兵符,他就不是我大夏的英雄了嗎?」

  霍瑤光一噎,所以說,皇上還是對父親有幾分的猜忌,或者說是戒備的。

  「古往今來,但凡是上位者,只要是他想,就一定能揪出臣子的一些錯處的。」

  霍瑤光的心底再次一動,抬眼看著他深若寒潭一般的眸子,終於明白了。

  「父親年紀也不小了,倒也的確是應該缷甲歸田,好好享享清福了。」

  「樹欲靜,而風止。」楚陽一邊說著,一邊用指尖在桌上輕叩著。

  霍瑤光這次聽明白了。

  關鍵,不一定就在父親本人的身上。

  「小姐,侯爺回來了,聽聞王爺在這裡,已經過來了。」

  霍瑤光挑眉,睨了某爺一眼,「看你闖內宅是闖地成毛病了。這回好了,我父親過來給你松松筋骨。」

  一旁的蘇嬤嬤和小環嚇得都退了兩步,心裡同時為小姐捏了一把汗。

  這麼直接懟上了這位爺,真的好嗎?

  楚陽則是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大夏的男女之防,沒有那麼嚴苛。再說了,我是病人,你是醫者。你說呢?」

  霍瑤光氣結,這廝還能不能再不要臉一點兒?

  就他現在這樣子,有哪裡能看得出有一絲病人的姿態的?

  分明就是生龍活虎好不好?

  武寧侯大步進了屋內,注意到門窗都是敞著的,而且屋子裡也有幾名下人在伺候,便知道女兒不是一個不懂規矩的。

  「下官給王爺請安。」

  「侯爺快快免禮。本王可是當不得你這一禮呀。」

  武寧侯直起上身,略有不解。

  「呵呵,霍小姐可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如何能受侯爺這一禮?」

  原來如此!

  霍良城笑道,「剛剛進來,就聽到王爺在與小女討論書法,靜王爺原來也是酷愛書法麼?」

  楚陽搖頭,「實不相瞞,我這病體殘軀,也不過就是偶爾寫幾個字來打發無聊罷了。」

  說著,還適時地咳嗽了兩聲。

  霍瑤光撇嘴,一臉鄙夷之色。

  小樣兒,你就裝吧!

  因為武寧侯的加入,所以,這水雲居里的氣氛一下子就更為熱鬧了。

  「王爺既然到了寒舍,就由在下作東,請王爺小酌幾杯,如何?」

  楚陽正要應下,就聽霍瑤光高聲道,「不行!」

  楚陽一愣,而霍良城則是有些不悅,「為何不行?」

  霍瑤光一時腦抽,才會想出來要打斷他們的話。

  當下倒是腦子一轉,扯了一個理由出來。

  「父親,王爺身上還帶著病呢,不能飲酒。」

  霍瑤光說著,一臉得意地瞪向了楚陽。

  別以為她沒看出來,他剛剛就是要答應的。

  在她在,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呢!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某爺的厚臉皮。

  「霍小姐說的對,我的確是暫時不能飲酒。」楚陽還是特意地加重了『暫時』兩個字的語氣,之後又笑道,「不過,既然是侯爺盛情相邀,那本王就以茶代酒,也代表我大夏皇室,好好地謝謝侯爺。」

  霍瑤光頓時目瞪口呆!

  人家把大夏皇室這麼大的招牌都搬出來了,你還能說什麼?

  等到霍良城有意請他去前面說話時,不想,楚陽竟然直接就指了指院中的小亭,「本王看那裡的景致便不錯。聽聞流雲世子也在府中,不如我們就在那裡小酌幾杯?」

  原本是不合規矩的。

  可是霍良城想到他和兒子都大,是斷然不會對女兒有什麼影響的。

  當即一拍大腿,定了!

  霍瑤光當真是欲哭無淚呀。

  這個渣王爺,怎麼就跟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當下暗戳戳地瞪了他幾眼,心裡則是暗自琢磨著,下次麒麟衛的暗殺對象,就是這個渣王爺了!

  楚陽與霍良城聊得投機,當下就吩咐道,「古硯,我不是讓你帶了一對兒兔子過來嗎?就把那個現剝現烤了。聽說侯爺可是極好這一口的。」

  長年在外征戰,烤肉自然是吃地不少。

  不過,如今回京了,可是沒打算再繼續在軍中的那種飲食了。

  不過,王爺說出來,他倒是也不好拒絕,只是臉上的笑,分明就有了幾分的勉強。

  孰料,古硯小心地湊過來,「王爺,那是一對兒幼兔。」

  「嗯?」

  「您不是說要送給霍小姐賞玩的嗎?」

  楚陽的嘴角抽了抽,他什麼時候說了?

  再說了,就霍瑤光那種性子的,你看著她像是要養兔子玩兒的那種軟萌千金嗎?

  她就算是養寵物,估計也是要養狼才對!

  上次的那對兒孔雀,那麼漂亮,多少女人看了都是愛不釋手的,可是她呢?

  直接就給做成了盤中菜!

  「對呀,是本王一時大意了。記錯了。」

  古硯感覺得到,王爺在磨牙。

  霍瑤光也被強行留在小亭內,然後在他們高談闊論之際,就只知道埋頭吃東西。

  楚陽也能察覺到她的不滿,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被惹毛的樣子,就感覺怪怪的。

  有點兒小小的成就感,同時,又覺得她明明氣得快要發狂了,可是又偏偏要強行壓制下來的這種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此時的楚陽還沒有意識到,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將來他被霍瑤光給氣得跳腳,卻又無計可施的時候,才深切地體會到了,霍瑤光此時的這種鬱悶交加的心情。

  「世子以後也是要帶兵的人了,這樣,本王那裡倒得了幾本不錯的兵法,若是世子有興趣,可以直接拿去。」

  「多謝王爺。那微臣就卻之不恭了。」

  霍瑤光挑眉瞪了自家哥哥一眼,隨後再狠狠地剜了楚陽一眼,手上的筷子,都快將那塊兒紅燒肉給戳成篩子了。

  「瑤光,你這是怎麼了?這是要吃肉餡兒不成?」

  霍瑤光低頭,才看到原本就軟糯糯的紅燒肉,被她給戳地不成樣子了。

  第二天,霍良城再次出了城。

  仍然是以安置那些殘兵為由。

  雖然朝廷給了撫恤的銀子,可是他們的將來怎麼辦?

  只靠銀子,如何生活?

  更何況,這些血錚錚的漢子,除非是真地一動也不能動了。

  否則,他們不是會願意吃白食的。

  所以,將他們安置在莊子上,讓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將來再娶妻生子,倒也算是讓他們能老有所依了。

  霍良城不知道的是,他出城後不久,就有一道身影緊跟了過來。

  霍良城先照例看了一下他們的起居之後,又將莊頭兒叫過來問話。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霍良城去了後院兒。

  說是後院兒,其實就是一處獨立的小院子。

  裡面有三間正房,兩間配房。

  一般莊子上這樣的小院子,就算是不錯的了。

  小院兒的外面有重兵把守,他們都換上了尋常人的衣服,只不過從站姿和氣勢上,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不是普通的小廝。

  一名老者正在院子裡鼓搗著一些藥草,看到他進來了,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然後低頭,繼續侍弄他的這些寶貝。

  「嚴叔,她怎麼樣了?」

  老者眼皮都沒動一下,「你還關心她做什麼?倒不如讓她死了的乾淨!」

  霍良城一噎,「嚴叔,我知道您生我的氣,可是您也不能詛咒她呀。她可是我好容易才救回來的。」

  「你救她做什麼?」

  霍良城被堵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初如果不是你,她會差點兒送命嗎?你以為你是誰?人家就非得賴在你身上不走嗎?」

  嚴叔將手上的藥分好,之後又在一旁的銅盆里淨了手,「我告訴你,就算是你把人帶回來了,也沒用。」

  「怎麼會沒用?您可是神醫呀!」

  「神醫又怎麼了?」嚴叔的嗓門兒一下子高了起來,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再怎麼神的神醫,也只是一個凡人!你真以為是神仙呢?」

  霍良城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好一會兒,才訕訕道,「這麼說,連您也沒辦法救她了?」

  「當初我就說過,救不了,是你自己不信。如今也回了京,你若是還抱有希望,就去請那些太醫來給她瞧瞧吧。」

  霍良城的臉色一下子失了血色一般,有些慘白。

  聲音也瞬間變得落寞了起來。

  「您是神醫,連您都說沒有辦法了,宮裡頭的那些太醫,又怎麼可能救得了她?」

  「既然是無可奈何,那就要學會放手。你現在這樣讓她硬撐著,也不過就是對她的一種折磨而已。」

  霍良城的身子趔趄了一下,「我不信。天下之大,以後我就帶著她去求醫問藥,總有法子能治好她的。」

  「唉,你既然是不信我。那就隨你吧。」

  說話間,嚴老的眼睛瞪大,「你是誰?」

  霍良城轉過身,臉上的神色還沒有收斂起來,「瑤光?」

  霍瑤光定定地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再看看那位嚴老,表情是說不上來的複雜。

  「父親這次回來,還帶了一個女人嗎?」

  霍良城一時語塞,似乎是想要解釋,可是又不知道當如何解釋。

  「父親覺得家裡容不下她,所以才不敢帶回府里?」

  霍良城搖頭,一臉悲愴。

  霍瑤光看了,則是心頭一緊。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為父親在情愛面前,就好像是無欲無求了。

  沒想到,竟然還能看到他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地失態。

  心裡的滋味,說不上來。

  有失望,有心痛,還有一點點為母親的不值。

  「侯爺,嚴老,我們小姐醒了。」

  ------題外話------

  咳,提醒一下,重點人物不是這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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