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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零點時夜空傳來的一道炸響,才終於結束這個纏綿悱惻的吻。

  余笙在他懷裡抬頭,驚喜地望向夜空:「你們這兒跨年還放煙花呀?」

  裴晏行笑了笑,摟著她沒說話。

  余笙激動得手舞足蹈,嘴裡一刻沒停過。

  「這個好漂亮!粉紅色的誒!」

  「啊啊啊變了!這個煙花像瀑布!」

  「怎麼還有小熊啊?好可愛!」

  「我第一次看到這種煙花!太神奇了!」

  「裴晏行!快看!流星!」

  男人似乎對煙花並沒有很大興趣,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疏懶中帶著些寵溺。

  「這個煙花會放很久嗎?」余笙抱著他胳膊問。

  裴晏行勾著唇:「不會,一會兒就結束了。」

  「啊?」余笙不舍地皺眉,「要結束了嗎?」

  男人望著她笑,手指穿進她發間,托著她腦袋轉過去。

  她重新望向絢爛的夜空,一大片粉色流星墜落後,在頭頂緩緩呈現出一行金燦燦的字——

  余笙,我愛你。

  最後一朵煙花仿佛炸響在她的心臟。余笙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這是你放的?」

  「嗯。」他摟著她,輕輕吻她的耳垂,「我這人也挺俗的,不會玩那種陽春白雪的高級浪漫,你要是覺得這樣很土,那我——」

  話音未落,被女孩溫軟的唇堵住。

  裴晏行托住她脖頸,反客為主地入侵。

  夜空上的字緩緩消散,卻好像每一個光點都在她心底永久地閃耀,紮根。

  她被他抱起來,回到臥室,陽台門被腳踢上,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將手指一根根穿入她指縫,完美契合,用灼燙的呼吸安撫她克制咬緊的唇:「沒事,這兒隔音很好。」

  因為是在父母家,裴晏行沒太過分,一次就結束了。

  余笙洗完澡,穿上裴家一早給她準備的真絲睡衣,兩人同色同款,情侶的,抱在一起都分不清彼此。

  枕著他胸膛,余笙這晚在陌生地方睡得卻十分安穩。

  第二天離開前,孫玉凝把她單獨叫到房間,遞給她一個精緻的絲絨盒子,裡面放著對翠綠冰透的翡翠鐲,說是見面禮,並問她父母什麼時候有空見個面。

  余笙答應回家去問問,和他們商量一下。

  裴晏行訂了機票,兩人直接去霖市。

  在飛機上,余笙給他看孫玉凝送她的玉鐲:「這個是不是特別貴啊?」

  裴晏行勾唇笑著,拿出玉鐲戴在手腕上,沉吟了聲:「也就夠你在霖市買套房吧。」

  余笙緊張地捂住手腕:「這麼貴嗎?」

  「傻樣。」裴晏行摸摸她腦袋,安撫道,「我媽給你這個,說明她喜歡你。不過她好東西多,你也別太放在心上,隨便戴戴。」

  余笙把玩著裝玉鐲的盒子,突然發現隔層下仿佛有東西,掀開絲絨墊一看,是一張銀行卡。

  裴晏行也看到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幾秒鐘,余笙不太好意思碰,直到他伸手拿出來。

  「要不,你還給伯母……」

  裴晏行牽過她手,把卡放在她掌心,攏住:「既然是見面禮就收著吧,想花就花,不要有心理負擔。」

  他總是讓她不要有心理負擔。

  無論是他的工資卡,還是他母親送的巨額見面禮,一句想花就花,給了她最大限度的寵愛和自由。

  余笙去入職體檢那天,裴晏行跟她一起。

  體檢項目還挺多,好在定點醫院有體檢中心,集中在一層,不用到處跑。

  余笙空著肚子一大早過去,先排隊抽血。

  她其實是個挺勇敢的人,自己抽血打針都不會怕,但從小就有個毛病,如果爸媽或哥哥陪著,就一定會撒嬌。

  護士紮緊她胳膊的時候,她整個人埋進裴晏行懷裡,嗓音嬌滴滴的,還帶著小尾巴:「疼~」

  裴晏行不知道她的嬌氣病,臉色都變了變:「護士,她說疼,你輕點兒。」

  「輕點兒血能出來嗎?」護士對他的要求無語了,拍拍余笙的肘彎內側,「你手握緊,我看不著血管。」

  裴晏行皺著眉輕聲哄她:「乖,手握緊,很快就好了。」

  眼看那根又粗又長的抽血針扎入她血管,感覺到懷裡的人微微一縮,他還是忍不住又開口:「護士,輕點兒啊,謝謝。」

  血抽了好一會兒,換了四五個瓶子,裴晏行無比心疼地抱緊她,問護士:「要抽這麼多嗎?」

  護士白他一眼:「你說了算我說了算?」

  本來是個賞心悅目小帥哥,現在極其不順眼。

  話音剛落就拔了針,壓上消毒棉:「可以了。」

  裴晏行趕緊幫她按住。

  抽完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余笙像是滿血復活,望著裴晏行笑:「剛才那個護士姐姐好像很煩你。」

  裴晏行勾了勾唇:「是麼?沒注意。」

  余笙笑嘻嘻看著他:「我突然不擔心你被別的女孩兒盯上了。」

  裴晏行眉頭微蹙:「為什麼?」

  余笙一臉認真:「畢竟……在別的女孩兒眼中你除了這張臉,可能真挺煩的。」

  「是嗎?有那麼煩?」裴晏行俯身低頭,迅速啄了一口她唇瓣。

  緊接著還想來第二口,余笙抬手摁他腦門上:「在醫院呢你幹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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