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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主動的是她,但怎麼想,都好像是他更樂在其中。

  而且吻技還那麼熟練。

  余笙想到這,心情瞬間鬱悶,用力推了推男人,翻過身面向窗外。

  裴晏行在她身後坐起來,勾了勾她耳側頭髮:「怎麼了?」

  余笙悶著聲說:「你回去吧。」

  「回哪兒?我沒地方去。」裴晏行半真半假地笑。

  余笙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騙子。

  「真的。」他手指繞著她的長髮,語氣認真了些,「能不能借宿一晚?」

  「不能。」余笙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男人笑了笑:「我睡地上。」

  「……」余笙不說話,把頭髮從他手裡拽出來。

  「同意了?」他手指撈了個空,傾身過去瞧她。

  余笙把他探過來的臉推開:「想得美,你自己去開房。」

  「講道理啊妹妹,我最近很窮,你知道的,好久沒工作了。」裴晏行一臉認真地說,「讓我打個地鋪,明天請你看電影?」

  「你不是沒錢?」

  「看電影花不了幾個錢。」

  余笙從來不信一個有車開的男人會真的沒錢,直到此刻裴晏行對她來說,依舊是個充滿神秘感的男人。

  神秘到讓人覺得危險,可又忍不住深陷其中。

  她動了動口,說不出一個拒絕的字眼。

  直到他撩了撩她額前的小八字劉海,輕聲道:「去吧,我有話跟你說。」

  余笙這次沒拍開他手,望著他咕噥道:「什麼話?」

  他唇角勾著,慵懶又曖昧:「你想聽的話。」

  余笙莫名地臉頰燥熱,拉過被角把腦袋蒙住:「不管你,自己去找麗姐要被子。」

  「好。」他隔著被子摸她的頭。

  男人腳步聲遠了,余笙從被子裡露出個頭,然後攥緊了被子邊緣。

  想聽的話?是她以為的那種嗎?

  聽見門響聲的時候,她又迅速把自己蒙了進去。

  直到鋪好地鋪的裴晏行站在床邊看她,語氣帶著揶揄的笑:「不洗澡?」

  余笙嗓音蒙在被子裡,假裝鎮定:「我有點累了,明天早上再洗。」

  「那我簡單沖一下。」說完他進了浴室。

  裴晏行怕她要睡覺,房間一直沒開燈,只藉著月光來來去去,洗完澡回到這邊時,余笙整個人裹在被子裡,像睡著了。

  冷氣開得低,他俯身幫她把腳邊的被子掖好,才鑽進地上的被褥。

  過了很久,余笙不動聲色地睜開眼睛。

  其實她一點困意都沒有,心跳雖然平靜了下來,但神經依舊興奮著,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在腦海里一遍遍地重放。

  以及尚未到來的明天。

  他真的是要告白嗎?簡直不敢想像。

  在床上翻騰了幾下,還是沒困意,余笙悄悄地挪到裴晏行打地鋪的那邊床沿。

  男人睡著了。

  只見他雙手伸出被子自然下垂,簡直比棺材裡的屍體躺得還要板正。

  余笙用胳膊枕著頭,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似乎他無論站著,坐著,還是躺著,都是這麼直挺挺的。

  這樣的人她家也有一個,但裴晏行總不會也是個軍人。

  他和顧柏舟差太遠了,一個像急電狂風,一個像定海神針。

  看著看著,她忍不住把手探下去。

  這人鼻子也太高了。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量了一下高度,正打算和自己比比,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地鋪上那雙眼忽然睜開。

  沒有一分初醒的朦朧,而是直勾勾的,勝券在握的眼神。

  男人捉住她手腕,揶揄地笑出聲:「白天沒看夠,晚上還要偷看?」

  「是你被子沒蓋好。」余笙硬著頭皮瞎解釋,「感冒了還得怪我。」

  裴晏行盯著她心虛的樣子,瞭然勾唇:「是麼?」

  余笙把手往回扯了扯。

  「你是睡不著麼?」裴晏行鬆開她手,挑了挑眉,「要不要哄?」

  余笙把手藏進被子裡:「不要。」

  「那趕緊睡吧。」男人笑著逗她,「隔壁的狗都睡了。」

  余笙瞪他一眼:「你才是狗。」

  裴晏行笑了一聲,閉上眼睛。

  月光灑在屋裡,除了他這雙眼睛,最亮的就是床頭柜上那塊手錶。

  余笙湊過去看了看,樣式獨特,復古裡帶著點工業風,但整體風格又很簡潔,問:「這表什麼牌子?」

  「沒牌子,定製的。」裴晏行睜開眼看她好奇的表情,一隻手枕到腦後。

  余笙托腮盯著那塊表,眼睛裡滿滿的讚賞:「好漂亮,設計師審美太絕了。」

  「喜歡啊?」裴晏行好整以暇地望著她,逗趣的嗓音,卻帶了一絲溫柔寵溺,「這不能給你,換個別的。」

  「……誰說我要了。」余笙被他似是而非的語氣弄得臉頰一熱,裹著被子旋過身,「睡覺。」

  這次說完,倒睡得很快。

  裴晏行是半夜三點醒來的。

  手機震動的第一秒就瞬間清醒。

  電話里的聲音威嚴果斷:「裴晏行,立即結束假期,歸隊。」

  「是。」

  離開之前,他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她。

  第12章 第 12 章

  ◎這棵樹你都吊多少年了?◎

  余笙這一覺睡得挺沉,整夜都沒醒來過。直到清晨的鳥鳴嘰嘰喳喳,和吵鬧街聲一起打破了原有的寂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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