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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呀?」江蘿看著正在買票的煤球,「政哥很溫柔呀。」
「是,但是…怎麼說呢,我和他八字打架、氣場不合,聊不到一塊兒去。」
一個社交焦慮症,一個冷場王。
湊一塊兒真是太難受了。
他們看的是《速度與激情5》,這片子上個月就上映了,因為衝刺高考一直沒看,趕著快下映的前夕,趕緊來看了。
祁盛和煤球他們幾個男生都是《速激》的忠實粉絲,每一季都要貢獻票房,江蘿也跟著他們一部一部地追到了第五季。
看自己熱愛的電影時,祁盛就老實多了,不再趁黑使壞,只是牽著她的手,摩挲著指甲蓋,專注地看劇情。
這樣才對嘛。
更浪漫,更有談戀愛的感覺。
江蘿湊近祁盛的耳朵,表揚道:「你今天,好乖哦。」
祁盛聞言,轉頭嘬了一下她肉肉的小臉蛋:「別急,等回去再說。」
「不是,我才沒有急!我…」
算了。
煤球和宋時微為了不打擾這對膩膩歪歪的小情侶,於是坐在了後排。
煤球也是《速激》死忠粉,時不時被劇情里的梗引得發出笑聲。
宋時微完全get不了他的笑點。
好笑嗎?
哪裡好笑啊。
煤球笑的時候,偏頭看到身邊女孩困惑地望著他,立馬恢復了嚴肅表情,還輕咳了一聲。
過了會兒,見他實在憋得難受,宋時微無奈地說:「想笑就笑吧,不用管我。」
卻不想,煤球居然對她綻開了一抹真摯又甜甜的微笑:「謝謝。」
……
晚上,江蘿回到家,意外地看見爸爸竟早早收攤回來了。
往日這時候,他宵夜攤的生意才剛剛開始呢。
見他將行李箱拖出來,正在收拾著衣服,江蘿跟躥了羊癲瘋一樣、癱倒在牆邊——
「你要和什么女人私奔嗎!不要我了?」
江猛男:……
「你胡叔叔忽然腦溢血進了醫院,事發突然,爸買了明兒個一早的火車票,去鄰市看看他。」
江蘿鬆了一口氣,又感覺這樣不太好,連忙關切地問:「嚴重嗎?」
「聽說是進了icu,具體情況也不太清楚,去看了才知道。」
胡叔叔是爸爸多年的老朋友了,倆人以前一起打拳擊比賽來著。
江蘿連忙幫著爸爸收拾行李,包括他的剃鬚刀、洗漱用具等等:「去幾天啊爸爸。」
「現在還說不好,多收拾幾件衣服吧。」
「那你還回不回來啊?」
江猛男睨她一眼:「我不回來,你打算怎麼辦?」
「把你藏在床底下的存摺翻出來,買好多好多漂亮的小裙子。」
江猛男揉了揉她的腦袋:「這點兒出息。」
第二天清晨,江蘿送爸爸去了火車站,牽著老爸的袖子一個勁兒叮囑他早點回來,別的也沒什麼,主要是她晚上睡覺…有點怕鬼。
「最多兩天,不能更多了。」
雖然都已經成年了,但江蘿對老爸的依賴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三天不能更多了。」
「說不準,爸爸儘量早點回來,你自己在家仔細些,晚上把門鎖好,不許給陌生人開門,有什麼事兒第一時間給爸爸打電話,或者找祁盛,我昨天已經叮囑他了,讓他照看著你。」
「嗯,反正你要早點回來。」
江蘿目送著江猛男進了火車站檢票口。
……
這麼多年,除了深海市那一次,江蘿還從來沒有跟江猛男分開過。
白天還好,夜幕降臨就有點心慌了。
她從柜子里翻出一本厚厚的《全球通史》,看點能引瞌睡蟲的書,早早地睡著就什麼都不怕了。
客廳的燈亮堂堂的開著,臥室的燈也開著,電視開著,甚至連洗手間的燈都亮著。
接近十二點時,祁盛給江蘿打了電話:「還沒睡?」
「我就算睡了,你這一通電話也把我弄醒了呀。」
「哦,我看你家燈火通明。」
江蘿走到陽台邊,看見祁盛穿著黑色籃球衫,單腳撐地坐在山地單車上,短髮略顯濕潤,眸子清澈明亮。
「你又去打球了。」
祁盛唇角綻開散漫的笑意:「多餘的精力不發泄出來,怎麼辦,你又不讓我碰。」
「還怪我?」
「哪敢。」祁盛單腿撐車,「先回去洗澡了,一身汗。」
「祁盛,等下。」
「嗯?」
江蘿撐在陽台邊,眷戀不舍地望著他:「先別走,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
「怕鬼…」
說出那個字,江蘿就後悔了,「啊啊不能說的,晚上說了就會把它們引過來!呸呸呸,都怪祁盛!我今晚別想睡覺了!」
祁盛:「……」
片刻後,他回家收拾了一些換洗的衣物,背著單肩包,扣響了房門。
江蘿百米衝刺跑過去開了門,急吼吼將他拉進屋裡:「你去幫我看看衣櫃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我聽到裡面有聲音,好嚇人嗷!」
小姑娘神經脆得很,想像力還異常豐富,深海市那一次祁盛已經見識過了。
他走進房間,將鬧鬼的衣櫃門打開,只見一道黑影躥過,江蘿嚇得抱頭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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