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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溫柔地喚了聲——
「陸陸。」
這一聲「陸陸」,讓本來決定心平氣和說話的陸縵枝…瞬間破防了。
女人捂著嘴,低低啜泣了起來。
「別哭了。」男人嗓音沙啞,「都多大的人了,還哭。」
「你還記得,我喜歡聽你這樣叫我…」
「怎麼會忘。」那是江猛男永遠不會忘記的美好記憶。
「我見到她了,猛哥,她好乖。」
「喜歡嗎?」
「怎麼會不喜歡。」
江猛男忍著心臟抽搐的疼痛,嗓音暗啞:「別哭了,好嗎。」
「猛哥,我可以帶她玩嗎?」
「可以,但別讓她被拍到,保護好她。」
「放心,一定。」
「嗯。」
「猛哥,他們騙我,你是不是也騙了我。」
「我別無選擇,那時候,我帶她離開,是對你最好的做法。」
「你憑什麼帶走我的寶寶!」
「對不起,陸陸。」
陸縵枝崩潰地哭了起來:「他們還說,是你為了錢不要我,也不要孩子,我知道你不會這樣的。我想你,猛哥,我一直在想你,你現在好不好?我們能不能見面,我想辦法來夏溪,我現在就買機票!」
「別來了。」
「為什麼!」
「我好不容易才把她養大,我不能讓她出事…」
陸縵枝咬了咬牙:「陸咲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好,不會等很久了,猛哥,我們很快就能一家團聚!」
話音未落,江猛男卻打斷了她,「算了吧。」
她沉吟片刻,熱切的情緒逐漸涼了下來:「你有別人了嗎?」
江猛男看著自己亂糟糟、油膩膩的大排檔攤位,與她的星光花路儼然是兩個世界。
他苦笑了一下:「是啊,有了。」
第38章 偷親 「換個人喜歡吧,她是我的。」
是夜, 祁盛把煤球叫了出來。
兩個高個兒少年站在酒店樓下的路燈旁,一白一黃, 對比還挺明顯。
煤球這一身肌肉更蓬勃,看起來壯壯的,祁盛則更顯修長勻稱。
「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煤球彆扭地低著頭,腳尖踩著階梯的邊緣,跳上,跳下:「沒怎麼。」
祁盛穿著黑色衛衣, 身形高挑, 路燈照著他的臉,眉骨深邃, 側身時, 刺眼的光線照得他微微皺了眉:「這兩天你磨皮擦癢, 跟老子作對,現在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煤球避開了這個問題,偏頭問他:「你今晚, 還跟江蘿一個房間?」
「開了套間。」祁盛淡淡道, 「她怕鬼,套房應該會好些, 三個房間,你要是願意,也可以住進來。」
「我要住進來,我們三個成什麼了。」
祁盛冷笑:「你看,自己腦子裡有鬼, 看誰都有鬼, 我跟乖寶就不會想這麼多。」
「……」
煤球為自己不健康的想法感到罪惡, 的確,他們之間挺純的。
「你們從小就很親密。」煤球揉了揉鼻子,悶聲道,「我也從沒說過什麼。」
「那你現在鬧什麼。」
「可她現在長大了!」
祁盛冷笑:「謝謝,看得出來,特徵挺明顯的。」
「……」
有時候煤球挺崇拜祁盛,但有些時候,又真的很想揮拳頭揍他。
「祁盛,你別總跟她有肢體接觸。」煤球索性攤牌了,「就算以前玩得好,現在也都不是小孩了,本來青春期就挺敏感的,你這樣對誰都不好。」
祁盛倒是怔了下:「你是她爸,管這麼多?」
「我一直拿她當妹妹。」
「現在好像很流行哥哥妹妹這一套。」祁盛冷笑,「說白了,不就是搞曖昧。」
「你這話沒勁兒,我從來沒跟她曖昧過。」
祁盛揚起下頜,帶了點辛辣的囂張:「倒是想,人家搭理嗎。」
「所以,這一路上,江蘿對你是怎樣的,你心知肚明…」
「我又不蠢。」
煤球直勾勾地盯著他:「那你…」
祁盛單手揣兜,眼皮懶洋洋地垂著,一陣風過,額前碎發被風凌亂地撩起。
他轉身回酒店,背對著煤球揚了揚手——
「換個人喜歡吧,她是我的。」
……
「滴答」一聲,酒店門被推開。
江蘿宛如貓咪似的,敏捷地從陽台躥回來,跳到沙發上,故作漫不經心地拿起一本書。
他單手插兜,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書拿反了。」
「……」
江蘿心虛地將書拿正,望向他,「煤球跟你說什麼啊,聊了這麼久,這幾天他都不太開心呢。」
祁盛頓住腳步,腳踝露出一節冷白的皮膚:「怎麼,你很關心他?」
「都是朋友啊,當然關心,煤球對我一直很好,像哥哥一樣。」
祁盛皺了眉,步子一轉朝她走過來,江蘿連連後挪,背都要陷進沙發里去了。
少年逐漸逼近了她,拇指指腹輕輕按了按她的下頜,抬起來。
女孩立刻屏住呼吸,眼神里有明顯的慌亂:「怎、怎麼了。」
「誰都是你哥哥,你哥哥怎麼這麼多?」他眼神濡濕,黏膩地勾著她。
江蘿小心翼翼地呼吸,嗅到了他身上清涼的味道,像薄荷檸檬味的沐浴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