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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在意。

  薛恆:「這些人是傻逼麼。」

  簡昆總覺得哪兒有問題,細一想,明白了:「他媽一開始讓我寫檢討,我還覺得莫名其妙,後來檢討沒寫送上藥了,他媽也沒跟神經病似的繼續鬧,現在才明白人就是為了這效果,事兒是他幹的,繞來繞去還賴我頭上。」

  劉岩:「臥槽,牛逼啊,我怎麼沒想到。」

  另一人說:「我聽我爸說過,他媽那人,出了名的愛面子,他兒子幹了那種事兒,她肯定臉薄,覺得丟人。」

  劉岩:「現在這一出不是更丟人麼。」

  薛恆:「誰還管你哪一出啊,大伙兒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劉岩對簡昆道:「快別送什麼藥了,再送下去你又成嫌疑犯了。」

  「送。」簡昆說,「我不像他媽,我臉厚。」

  他於是又去了診所。

  診所里的陳蔚藍就像藏了個寶盒,總能變出西瓜巧克力之類的新花樣,這天他居然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棉花糖。

  章玥坐在桌前算題,她穿著寬鬆校褲,捉筆抬手間隱隱露出白而窄的腰線。

  陳蔚藍把糖遞給她:「會嗎?」

  「用這公式簡單多了。」章玥說,「您要不想當醫生也能去學校當個老師。」

  陳蔚藍往杯子裡倒水:「我也沒那麼老吧,這都多久了,怎麼還您啊您的。」

  章玥乖巧地笑了笑,嘗了一口花花綠綠的棉花糖,有些膩。

  「你們學校讓帶手機嗎?」他又問。

  「說的是不讓帶,但大家都帶著,也不怎麼管。」章玥說

  陳蔚藍:「咱倆加個微信吧,你們一個班那麼多學生,老師顧不過來,你有問題可以隨時問我。」

  章玥高高興興剛掏出手機,忽然「砰」一聲巨響,門被踹開了。

  這動靜已驚不起什麼波瀾,章玥甚至連眉都懶得皺一下。這一陣簡昆來這兒的次數比她多,但凡她在,總能碰上,但凡碰上,雞犬不寧。

  「又學習呢?」簡昆毫無善意的笑道。

  陳蔚藍倒是皺了下眉:「你對女孩兒溫柔點兒。」

  簡昆:「我踹的是門,不是女孩兒。」

  陳蔚藍很輕地嘆了口氣,那樣子仿佛他是個地痞無賴。

  簡昆挺不待見他,他說不上陳蔚藍哪不對勁,但總覺得他不對勁。

  「今天又怎麼了?」陳蔚藍問他。

  他抬了抬胳膊展示血液已經凝固的那道口子:「買藥。」

  陳蔚藍從櫃裡拿出一瓶碘伏和棉棒:「拿去吧,不收你錢。」

  簡昆掏出手機付了款:「天下沒有白拿的藥,不欠你。」

  他擰開蓋兒用棉棒蘸了藥水準備往胳膊上抹,臨了一頓,扔了棉棒,傾斜了瓶口往胳膊上倒。

  藥液濺飛在桌上,章玥迅速收了草稿紙。

  他看向她,眼睛裡盛著得逞的壞笑。

  章玥煩透了,站起來和陳蔚藍道別:「我先走了陳醫生。」

  簡昆熟門熟路開了冰櫃拿上給李老爺子的藥,哼著小曲跟了出去。

  烈日當空,不如診所陰涼。

  她沒走幾步後脖頸就浸出汗意,隨手撈了一把後背的書包,那不同平常的分量才讓她猛地記起,來之前章涌森給了她一罐茶葉,是讓她送給陳蔚藍的。

  她卸了書包拿出茶葉又往回走,迎面是騎車而來的簡昆。

  簡昆依然不減速,幾乎是擦著她的腿邊騎過去。他預判她會躲,但沒料到她沒躲開,只見她打了個踉蹌,手裡的茶葉罐摔出去。

  那是個挺精巧的瓷罐,罐子落在茂盛的雜草上,倒是沒碎,但身首分離,罐里的茶葉飛了出去。

  這茶是章涌森讓送貨的師傅專門捎的,挺貴,他平常都不捨得喝。

  章玥感覺頭頂有團烈火在跳舞。

  簡昆愣了一下,從車上下來:「裝包里不是好好兒的,非拿出來幹什麼。」

  章玥沒說話,蹲在地上收拾茶葉。

  簡昆看了看她:「給那醫生的?」

  她還是沒說話。

  他蹲下和她一起收拾,剛伸了只手,章玥怒號:「滾開!」

  簡昆耳根子一震,心上似被什麼東西一碾而過:「……不就一罐茶葉麼,至於?」

  散在地上的東西不好再送人,她篩淨了塵土,重新裝進罐里再塞回書包。

  簡昆沖她「誒」了一聲,她不搭理,並且決定從此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他一定是上天派來的劫難,她想。

  天氣很熱,章涌森頸椎不好不便吹空調,只開了那台立式風扇。

  她回到店裡時風扇正一百八十度轉著腦袋,章涌森趴在煙柜上睡著了,聽見動靜又醒過來。

  「回來了?」他對章玥道。

  章玥看了看他惺忪的眼睛:「早說你困我就不去了。」

  「也沒那麼困。」章涌森抽了張紙巾抹了一把後頸上的細汗,「大中午的沒什麼人,閒著無聊就眯會兒。」

  她從包里掏出瓷罐放在煙柜上:「還是你喝吧。」

  章涌森看了看罐子:「怎麼?他不收?」

  「就沒給出去。」章玥說,「灑地上了,不好再給人家。」

  「怎麼灑地上了?」章涌森看了看她,「……該不會又是簡昆吧?」

  她沒說話。

  章涌森收了瓷罐:「我還有一罐挺好的燕麥,改天給他送過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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