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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裡的心痛顯然,痛徹骸骨。

  夫君這是怎麼了?

  然來不及深究,她被極低極溫柔的嗓音喚醒了。她費力抬起眼來,看見了清俊儒美的夫君。

  「夫君!」

  她忙撲進了男子懷裡,環住男子腰身的手愈收愈緊。

  還好,那都是夢。

  孤淮凜將人抱坐在腿上,將人整個人盛在懷間,「怎麼了?我的乖乖小娘子這是做噩夢了?」

  「嗚嗯~」小姑娘清透瀲灩的眼氤上水霧,嗓音已染上了哭腔,「夫君,我做噩夢了,好可怕的噩夢。」

  那夢中的人間煉獄,如程副將描述的極為相似,那是柳府一家老小身死的那日,可她為何是以那般視角看見,還有之後老太史公對自己念的符咒,自己當真是被其催眠過的嗎?

  最甚的是,她夢見了渾身是血的夫君。

  「唔夫君,夫君。」少女愈抱愈緊,往深處縮著。

  「娘子不怕,」孤淮凜輕拍著人兒的軟背玉脊,「不怕的,有夫君在。」

  緊緊被護在懷間,周身縈繞著那令人心安的清冽之氣,柳依依總算穩定了些。

  可緊緊環住的手也未鬆動半分,她探出頭來,吸了吸鼻子,「夫君,你去哪兒了?」

  「方才我就在這屋子裡,在將近日的所聞所見記載下來,在這屋裡哪裡也沒去。」

  這也是迅速發現小姑娘陷入沉沉夢魘的原因。

  「是夫君錯了,娘子,以後夫君都抱著你睡好不好?」

  少女認真想了想,嘟著粉唇道:「不要,夫君白日忙公務晚上抱著我睡就好了。」

  孤淮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輕吻掉瓷娃娃眼角氤氳的珍珠,隨後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去哪?」

  柳依依猝不及防,連忙問道。

  卻見男子竟是徑直將她抱在腿上坐了下去,以這般姿勢,撰寫著案几上的書冊。

  「娘子,在這裡陪我可好?」孤淮凜溫聲道:「陪我將近來發生之時撰寫完成。」

  「好。」

  柳依依軟軟應了聲,卻見其紙張之上字跡鐵畫銀鉤,宛若鸞飄鳳泊。

  仍是那般的好看。

  而這骨節分明的玉指握著狼毫的姿態,更是秀美清潤,儒雅雋致的不像話。

  然看著看著,柳依依卻是有些思緒飛遠了,她抬起眸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那盛世天顏。

  清俊的五官清透白皙,挑不出任何毛病,而精雕細琢的輪廓和線條更是宛若鬼斧神工。

  燭燈朗朗映徹其上,此刻男子更是專注於手中筆毫書冊,雖是懷裡抱著她,但也是安坐持守,端目清明。

  其周身氤氳的氣度,更是為其本就冷清優雅的氣息更添了些冷傲疏離。

  然,如斯翩翩公子,卻是自己的夫君,竟是自己的夫君。

  將自己寵上天的夫君。

  柳依依心暖的緊,看著竟是忘了眨眼,誰料正專注的男子竟是微微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我的小娘子,這是又看為夫看失神了嗎?」

  小姑娘哼了一聲,隨後趴進了男子懷裡。

  然心中已是止不住起了些別的心思,以往每每她都對夫君的強勢和霸道招架不住,尤其是那樣的時候。

  而今他不想讓她盯著他,她雖聽話了,可卻也要做些讓他招架不住的事情。

  盈盈清透的杏眼一轉,柳依依囚著那微微滾動的喉結,磨了磨牙,覆了上去。

  果然,本是聚精會神的男子被少女這一舉動頓時有些全身僵硬。

  少女轉了些目標,將男子的衣襟微微拉開了些,瞧見那白皙的頸脖,學著男子對待她時的樣子,又輾轉蠶噬了上去。

  「娘子。」

  男子溢出的聲線低啞,已帶了些求饒之意。

  柳依依滿意的笑了,大發慈悲的趴在了男子懷裡,「我不亂動了,夫君還請繼續。」

  燭火瀲灩,孤淮凜看清了小姑娘眸中的狡黠,寵溺的揉了揉少女的頭,而後緊緊抱著人繼續著撰寫手中的書冊。

  如此條條框框寫明白了,將所有的證據記載完善,才有把握將危害大鄴根基的奸佞之人繩之以法。

  少女靜靜的看著,不知過了多久,待男子收掉最後游雲驚龍的最後一筆時,她握住了那骨節分明的大掌,

  疑慮幾許後帶著覆在了自己小肚子上,喚了一聲。

  「夫君。」

  軟軟的小肚子綿軟膩手,孤淮凜俯下身,柔聲問:「怎麼了?」

  「夫君,你說這裡面會不會,會不會已經有了我們的......」

  剩下的,柳依依沒好意思說,然她是真的考慮這個問題。

  每每那時,不可觀的春荊都留下,花兒被濃濃浸滿,馥郁濃烈。

  如斯這般,豈不是真的會......

  然男子卻是抿著唇久久沒說話,柳依依心止不住一驚,莫不是他不想她有他們的孩子。

  她有些不敢動了,心也跳得厲害。

  「夫君,你是不是不想——」

  柳依依顫著眼,然未說完便被男子覆住了嘴。

  幽深的桃花眸深深的看著她,其中流轉的儘是凝重和肅然。

  「娘子,我不是不想,只是你年紀還小,我不想讓你遭受那莫大的痛苦,那太痛了,娘子,我一輩子只有你一人便夠了的。還有,」孤淮凜托著少女的面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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