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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幼澄淡淡說。

  劉玉娘偶有耳聞,她和太后娘娘關係不睦,且當日見識過太后娘娘待她的態度,並不相識親厚。

  她還有些惆悵,婉淳公主居然不得太后娘娘的心意。

  劉玉娘微微笑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這次去時間不短,回江都祖宅那裡,然後去蘇州府。」

  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裴芝媛笑說:「看吧,人家對夫君去哪裡是清清楚楚的,小嬸嬸連小叔回來不回來都不知道。」

  她們幾個女眷鬨笑,趙幼澄卻聽明白劉玉娘的提醒了。

  慶王在江都,何靜生在蘇州府。

  周聿昭果然不只是替陛下去尋道人。

  但是她無甚可說了,沖劉玉娘笑笑:「那就等忠義候回京了,再說吧。」

  京中的勛貴們這麼多,這半年來悄無聲息,二十二位國公,六位親王,剩下的侯爵都不算在其內。這些不曾說話的人,可不是沒有份量的。

  中午宴後,每人都收到了一份禮物,趙幼澄也算告訴所有人,她搬回公主府了,長公主府從此有了駙馬。

  府中有長史,文學館,文學館雖然只有一人,但長公主府封邑同親王,長公主府編撰的《地括志》還在最後的整理中。

  她需要有自己的聲望,不可以一再的示弱了。

  方氏走的時候還說:「你表哥這幾日大約會來找蘊玉喝酒。」

  趙幼澄笑說:「只管來就是了,我正好存了一批好酒。」

  結果當晚趙善易就來了。

  趙幼澄還在書房寫東西,聽到冬青竄進來,章嬤嬤被她嚇了一跳,頓時教訓她:「都說過多少次了,還是不長記性!」

  冬青沒看到章嬤嬤才放肆的,被章嬤嬤抓了個正著,耷拉著腦袋,趙幼澄笑問:「誰來了?你這麼開心?」

  「趙總督來了,找駙馬喝酒來了。」

  趙幼澄看了眼隔壁看東西的裴峴,裴峴也聽到冬青的話了,抬頭看了眼趙幼澄,才說:「讓他進來了。」

  趙善易來的時候帶著酒,進了書房見趙幼澄也在,笑著說:「喲,兩位都在呢。」

  趙幼澄問:「表哥怎麼還帶著酒呢?」

  「這不是駙馬爺不給我酒喝嘛,我只能自己帶著。」

  趙幼澄只當玩笑話,問:「你們在哪裡喝?」

  裴峴:「就這兒吧。」

  他倒是不認生,整日賴在她書房裡。

  趙幼澄只能讓章嬤嬤去張羅。

  章嬤嬤將酒菜準備好,裴峴又反悔,讓人把酒菜挪到對面西面房間裡去了。

  趙幼澄也被拖過去了。

  趙幼澄不喝酒,坐在一邊看著趙善易和裴峴喝酒,她幾乎沒見過裴峴喝酒。

  趙善易這會兒也不瞞著趙幼澄,嘗了口趙幼澄的藏酒,贊了聲:「這酒有些年頭了。」

  趙幼澄:「這是我父王當年埋下的,我大婚那日,章嬤嬤命人挖出來的。」

  「嗬!那我可有口福了。」

  裴峴都不知道這酒的來歷,看了眼她,然後嘗了口,確實味道綿長。

  「慶王殿下,在江南放肆的有些過了。」

  趙善易幽幽地說。

  趙幼澄看了眼裴峴,裴峴始終都不說話,很久之後才說:「我知道,聽說慶王的摺子想調褚英去江南大營。」

  趙善易皺眉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褚英這人辦事還是得力的,在上京城在他手底下,還是用的挺順手的。

  「誰知道呢,或許只是單純想用褚英。」

  趙善易呵笑一聲:「可能嗎?我和他自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麼性格,我能不知道?御史台的摺子他能不知道?陛下沒有理會那道摺子,他這是信心倍增了。」

  裴峴擔心的不是這個,西北的蒙古人已經南下了。建州的建奴已經為主瀋州,已經連續攻了幾次,丁遠山要是守關口是沒問題的,但整個遼東以南要是讓給建奴,那就太便宜他們了。

  丁遠山一直圖謀的是收復遼東。

  肅王爺的生意滲透的太深了,蒙古人若是南下,他毫無抵擋之力,全憑東面的守軍震懾。可朝中能用的武將有限。

  陛下當初用師兄巡撫江南,就是為了守住江都這道水路口,可如今江都有慶王,何靜生在江南攪弄,讓師兄沒什麼發揮的地方。

  他有心讓師兄去巡撫山東,漕運北上最重要的一段路程,山東至關重要。

  趙幼澄問:「因為九嬸的性情,我倒是不了解趙旭,當真像他們說的那麼聰慧嗎?」

  趙善易笑了下,有些戲謔看了眼趙幼澄。

  「趙旭有沒有趙誠聰明,你該能猜到。比趙誠還聰明的孩子不多了。」

  趙幼澄這會兒也不藏拙了,自信說:「我知道,阿弟早慧藏不住。只是早慧未必就是好事情。」

  趙善易:「但是眼下,聰明肯定是比裝聰明有用。」

  他是鐵定支持趙誠繼承大位。

  趙幼澄也猜到了,他能把話說到明處,就是廉親王等人的態度。

  西苑中趙暉再次昏厥,左書房的人如臨大敵,楊壽山的頭髮幾乎全白了,整個人只剩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盯著人的時候讓人十分懼怕。

  蘇妃紅著眼睛守在床前,趙暉幽幽醒過來,看著床前的人,輕聲安慰說:「朕沒事,放心吧。」

  楊壽山一言不發,像一張張滿的弓,。聽見趙暉有些艱難說:「召康親王、廉親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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