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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侍衛很快就圍在了晏家的門前,帶頭的,是邱太傅的長子,也就是宮中淑妃的親哥哥,是邱家目前,唯二從武的人,官任提督,在大齊,是個從四品的、不大不小的武官官職。
不過,邱家的侍衛還沒有闖入晏家的大門呢,門被被從裡面打開了。
原本打算直接撞門衝進去的護衛,愣是給愣在了當場。
原本要闖進去的,這給他們整不會了。
開門的是晏謹。
見到外面黑壓壓幾十個人,晏謹淡定從容。
他看向邱長盛:「邱大人,你大清早的便帶人闖進我晏家,是邱家已經自大到這樣的地步,枉顧大齊律法了麼?」
邱長盛冷笑一聲:「邱府昨夜失竊,為了儘快找出賊人贓物,全城搜捕。」
這陣仗太大,周圍遠遠的,都有圍觀的人。
但距離不算特別遠,基本能聽到晏謹和邱長盛說話。
此刻私底下議論。
「這是咋啦?」
「還用說,今日不是殿試麼,這是借著全城搜捕的名義,不給咱們會試會元參加殿試呢!」
不得不說,群眾的想像力十分豐富。
晏謹雖一介書生,站著也比他坐在馬上低,卻不見一絲卑微懼怕:「敢問,有搜捕令麼?有京兆府的文書?還是有大理寺或刑部的官令?」
邱長盛的目光放在晏謹的身上,聽說,這個從濰縣來的學子,能力十分了得,韓大人今年回京述職之後,便留在了京城,也對他十分讚譽有加,不過,此人卻拒絕了邱家伸出的橄欖枝。
邱長盛是個武夫,骨子裡對手無縛雞之力的邱家以外的讀書人帶著幾分輕賤,相比自己父親邱太傅對此人的關注,他壓根不放在眼裡。
「沒有又如何,搜捕令?簡直笑話,我邱家丟了東西,想要查找,還需要京兆府和大理寺同意?」
晏謹勾了勾唇角:「丟東西報不報官,當然無須大理寺和京兆府同意,但若你邱家不是找東西,而是故意殺人,消滅傷人的證據呢?」
邱家這一番動靜,其實圍觀的人不少,一聽到這話,圍觀的人便暗暗驚呼了起來。
立刻有人反應過來。
「聽說,晏家兩兄弟,昨日在大街上,被邱家的馬兒所傷!」
「哎我聽說,那是故意傷人的,那馬兒就直衝沖朝著他們兄弟倆衝過去,晏二公子的胳膊都斷了,這……」
晏謹道:「昨日你們邱家的馬兒,傷了我二哥,鑑於先前發生過不快,且此事行為為故意之舉,我已經將此事報告京兆府尹殷大人,狀告你們邱家故意傷人!」
邱長盛耳力很好,周圍的聲音他自然聽見了。
「狂妄小兒,血口噴人!」邱長盛大怒,一個毫無背景的小子,竟然也敢跟邱家作對!
邱長盛手一抬,壓根不將兩人放在眼裡:「進去,搜捕!」
「邱提督!」晏謹站在門前,微笑提醒道:「我已經報官,說明邱晏兩家的事已經是刑案之事,你可要想好了,你一旦帶人闖入晏家,便是銷毀證據,明知故犯,無視律法。」
邱長盛的年紀可以做晏謹的爹了,邱家地位高,他本身也不是什麼無名之人,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待他。
尤其,此人還是一個年紀比他小了這樣多的無名之輩!
他氣得胸膛起伏,咬牙切齒地看著晏謹,似乎想要擰掉他的腦袋:「你是真不怕死!」
晏謹氣定神閒。
他就喜歡邱長盛看不慣他又不能將他如何的樣子。
「我好怕怕喲!」晏小五從門後探出個腦袋。
看著邱長盛這副架勢,賤兮兮的樣子:「啊!不會吧不會吧!清風朗月的青天白日的,竟然還有人這樣公然欺負人呀,啊!我二哥和四哥可是準備去參加殿試的人,你們這個時候上門來攔著我們,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消滅競爭對手呀?」
「哇!」晏小五不愧是寫話本的,最會煽動人心。
他瞬間蹦躂出來,表演力十足。
「大家快來看啦,有人傷了人又明目張胆還銷毀證據啦,可惜了可惜了,我們已經將證據交給京兆府了啊!」
「啊不對不對,大家快來看看啦,有人輸不起啦,竟然想用權勢阻止我們去參加殿試啦!」
「哇哇哇,殿試還有一個時辰就準備開考啦,有人不顧律法,要非法囚禁我們啦!」
晏謹看著晏小五,唇角抽了抽:「……」
雖然很丟臉,但不得不說,晏小五沒有臉。
而且,這種聳人聽聞的話引起的效果就十分好。
比如,此刻,善於腦補的圍觀群眾,已經紛紛議論開了。
尤其是平民百姓,吃飽喝足之後,對於這種不公平競爭方式,就十分反感,甚至敢怒敢罵。
反正罵人不用坐牢。
「太過分了,以為天下是邱家做主了麼?」
「我說呢,怎麼突然在殿試的前一天搞什麼失竊,還說自己丟了半個庫房,這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偷走邱府的半個庫房啊,這話三歲小孩都不信,哦,原來是這樣啊,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也不知道其他學子怎麼樣了,能不能按時出發去參加殿試!」
「還別說,剛才在長街上我就看到邱太傅親自送邱府的學子去參加殿試,哪有人攔著啊,那些住在客棧的外地學子,還因為要搜捕所謂的『盜賊』被勒令不許離開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