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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無表情地摸摸小傢伙的腦袋:「因為以前沒辦法寫信,現在終於可以寫了,而且以前也寫了,但是,我們離開了太平縣,他不知道,所以,寄錯了地方,我們沒有收到。」
六寶低垂著小腦袋:「那他會喜歡我麼?」
晏謹為扯了扯唇角,對小傢伙突如其來的小傷感有些無奈:「當然。」
六寶忍不住咧嘴笑。
晏謹:「你要寫信麼?」
六寶扭過小腦袋:「我不寫!哼,我都沒有見過他,我又不認識,我才不寫,就算你勸我,我也不寫。」
晏謹並不勸他:「哦。」
六寶:「??」
哥哥怎麼不再說一說,再說一說他就寫啦!
人家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哼!
沒辦法,他跑回了自己平日寫作業的書房,拿出了一張紙,哼哧哼哧地開始在上面寫字。
定國公府有舊部在西北,老定國公還能通過聯繫他們,讓晏謹和晏林聯繫上,晚些時候,晏謹去書房,果然看到了小傢伙藏在桌上的信紙,上面寫了幾句幼稚的話,晏謹笑了笑,收起來併入了信封。
信中並沒有寫什麼重要的事情,也沒有告知他們身份的變化,因為信件可能先給軍中的將領知曉,而不是直接給晏林。
其中也並未提到母親已經去世的事情,父母感情親厚,如今西北在打仗,晏謹不想讓父親分心,因此,只是說了些可以被外人知道的近況。
因為得到晏林的消息,晏家和定國公府總體上都處於相對快樂的氛圍。
可,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大將軍王府,至少溫然並不那麼開心。
自從那一日之後,她幾乎見不到謝平。
謝平不允許她去他的院子,她專門在門口等他,但他若是見到自己,掉頭就走,臉色臭堪比臭雞蛋。
近來,謝老夫人在為她的親事忙碌著,也有不少人暗戳戳來打聽消息,想要將溫然娶回去做兒媳婦。
可那些人,溫然一個都看不上。
倒是牛家,原本還想撮合她跟牛振天的,如今卻半點消息也沒見。
甚至,老夫人都親自找上了牛夫人。
可牛夫人說了,牛振天年紀還小,過兩年讓他去戰場歷練歷練,不著急,就不耽誤別人家的姑娘了。
這讓溫然感到不快。
溫然可以拒絕別人,可別人若是拒絕她,她便接受不了。
這一日,她可算在謝平的門外,等到了放學回家的他。
「阿平,我們聊一聊。」
謝平臉一冷。
如今見到溫然,他就覺得自己很傻很蠢很天真!
大哥罵他罵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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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平:嗚嗚我是豬!
第259章 絕不原諒,謝平懟溫然?
謝平深刻認識到自己清澈的愚蠢,還多虧了他的同窗。
那一日與溫然鬧翻之後,他在學堂里也問問同窗,若是考試不好,逃學、不認真完成功課,他們家裡人會怎麼做。
無一例外,得到的答案都是打斷腿。
京城裡的權貴,十家有八家關係都十分複雜,什麼兄弟鬩牆的事兒十分多,不像大將軍王府這樣,謝瓊兄弟倆感情好,沒有兄弟鬩牆的事情。
謝平從一個關係不錯的同窗口中得知,只有想養廢一個人的時候,才會不管他錯得多麼離譜,都說他做得好。
同窗拿自己家中的情況來舉例:繼母為了自己的兒子,打小都對他放養,不論他做什麼,都誇他,幫助他躲過父親的懲罰,給他錢,讓他出去玩,花天酒地,逃學,不完成作業也不說什麼,還誇他率性,是真男兒。
他本來以為,繼母這是關心自己,喜歡自己,感覺她像親娘一樣。
直到,他樣樣不行,而繼弟得父親的誇獎,繼母在暗地裡教訓繼弟努力讀書,不要像他一樣成為紈絝子弟,當繼弟不完成作業時,她很嚴肅地打罵,他才知曉自己被人耍了。
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此後刻苦讀書。
同窗從前也跟謝平一樣,不愛學習,現在十分刻苦,都不跟他出去玩了。
謝平幡然領悟。
此刻,他見到溫然,並無好臉色:「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
「阿平,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有什麼好誤會的,你自己心裡想什麼,你自己知道,以後,我不認識你,你最好別來煩我,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是養在我們大將軍王府的一個外人麼,真把自己當主子了,少惹我,告訴你,你再惹我,我讓祖母把你趕出去!」
謝平的性子,本就有些紈絝子弟的任性。
加上他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正是自尊心最強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溫然耍了這麼多年,心中火氣非常大。
羞惱與屈服並存,當然是什麼話最能刺激人,就說什麼話。
對溫然自然沒有好臉色。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可這種話,正中溫然命門。
她是外人。
溫然臉色發白,站在原地,控制不住地發抖。
她最怕什麼,最怕被趕出大將軍王府。
「小姐,小少爺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說!」彩屏替她感到生氣。
溫然不說話,臉色蒼白地離開了謝平的院子。
不!不能這樣,她要想別的辦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