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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這些吃食,根本不夠她打牙祭。
但現在是逃荒路上,晏家雖然有乾糧,但也頂不了多久。
他們走的不是官道,不能進入城鎮,便是接近城鎮了,也不能大肆去購買糧食,畢竟還在叛軍的地界,容易惹人懷疑,被帶走。
因此,半路修整的時候,晏二叔和晏三叔,進山就會打獵,見河就去摸魚,一邊走,一邊補給。
可惜,晏家倒霉,基本獵不到吃食。
周氏溫柔地看著謝楚楚:「楚楚,吃飽了麼,三嬸再給你一點。」
謝楚楚:「不了不了,我飽了。」
下一秒,她的肚子:咕嚕咕嚕……咕咕咕。
在場:「……」
「噗嗤——」
謝楚楚:「……」
迷之微笑(* ̄︶ ̄)
嗯,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晏謹將自己的吃食,分了一半給謝楚楚。
周氏也分了一點。
晏三叔笑呵呵地:「晚飯我準備多一點。」
飯後,謝楚楚想著那個晏季青生病的畫面,還是將晏謹拉到了一邊。
晏謹不明所以:「怎麼?」
謝楚楚:「相公,大哥的身體不太好,這幾日,尤其是夜間的時候,需要多加注意,尤其是夜間寒涼,可能會有發熱之症。」
晏季青是大哥,且是二房的孩子,這件事,謝楚楚這個弟妹來說,終歸是不妥的,還是晏謹來處理比較合適。
晏謹狐疑地看了她一看。
謝楚楚十分坦然又乖巧地迎著他的視線,她以為晏謹是懷疑自己的,十分認真道:「我說的是真的,從醫理的角度分析,夜間確實容易引發病症,而且趕路了一段時間,大哥的身子確實吃不消了。」
她奉上了十二萬分真誠的小眼神。
晏謹就定定看她。
謝楚楚:「??」
下一句,晏謹奇奇怪怪地說:「你倒是十分關心大哥。」
謝楚楚:「??」
唉不是,相公,你的重點,是不是抓錯了?
晏謹聲音淡淡:「我知道了,我會跟二叔還有二哥三哥說的。」
說完,拄著拐杖,一撅一拐地走了。
謝楚楚:「??」
謝楚楚在原地愣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
相,相公這是吃醋啦?
她不管,一定是這樣的!
書上說了,男人吃醋都喜歡陰陽怪氣!
哎呀,要不是大哥是相公的大哥,她才不會這麼關心呢。
但是,沒辦法呀,誰讓他是自己的相公,拿她就得哄著呀。
哎!晏四郎就仗著她寵他叭!
誰讓她就是喜歡他呢!
說好了要嬌養相公的!
謝楚楚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想到了什麼,然後撲棱撲棱爬上樹了!
在遠處關注著這邊動靜地晏小五瞪大了眼睛。
像是見鬼了似的!
謝,謝楚爬樹竟然比他還要厲害!
不對!謝楚竟然會爬樹!
這動作,順溜得像只小猴子!
晏小五目瞪口呆,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這樣!
晏小五是個憨憨,當下大叫了一聲:「她,她她她爬樹了!」
第9章 哄相公,親相公
這一喊,把晏家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一聽說謝楚楚爬上樹了,周氏驚得站起來:「哎喲,這潑猴兒,怎麼上樹了!」
一個姑娘家,這若是摔下來,豈不是去了半條命?
「楚楚,趕緊下來,怎麼爬樹上去了!」
晏謹聞聲也一瘸一拐地拄著拐杖過來,聞言臉色沉得不行:「謝楚,下來!」
謝楚楚從茂密的樹叢里探出個被樹枝剮得亂糟糟的小腦袋:「等一下!」
在場:「……」
「你這是做什麼啊?」
只聽得樹上傳來沙沙沙、咔嚓咔嚓的聲音,沒一會兒,謝楚楚探出一個小腦袋,手裡還抓著一根樹枝,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這是老槐樹,相公的拐杖不合身,我要給他換新的!」
她臉上漾著燦爛的笑,好似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在場的晏家人,全都沉默了。
晏謹的拐杖,是一年多前換新的,但他還是個少年,身體長得十分快,加上他平日裡沉默寡言,總是在房裡看書,大家基本忘記了,他在慢慢長高,而用的拐杖,已經不合身。
晏謹瞧著她明晃晃的笑容,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謝楚楚沒想那麼多。
她跟個小猴子似的,滑溜溜地從樹上滑下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小鋸子,這是從她的空間裡拿出來的,以前是被她拿來鋸骨頭的。
骨頭能鋸,鋸木頭自然不在話下!
她握著樹枝,獻寶一般:「看!這根樹枝做拐杖,正好合適。」
她噠噠噠地跑到晏謹跟前:「相公,你喜歡麼?」
晏謹目光放在她流淌細汗的臉上,喉頭滑了一下,嗯了一聲。
周氏笑著上前給她拍落在身上的樹葉:「你這丫頭真是的,這事跟你三叔說就好了,還自己上樹,萬一摔下來怎麼辦?」
謝楚楚小臉認真:「我很會爬樹的!」
說完,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過了,悻悻地閉嘴了。
不得不說,謝楚楚選的這根樹枝,百里挑一,剛好是個「卜」字形,且槐樹富彈性,耐水濕,是做拐杖的好材料。<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