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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兩次參加國際賽事倍受媒體關注的天才少女, 此次比賽,江望夏依舊得到不少關注,比賽前有好幾家媒體找她採訪。
記者問她有沒有信心拿冠軍。
她說,當然有。
記者問她此次比賽奪冠競爭最大的是哪位選手。
她想說「沒有」, 但覺得這樣說太狂傲了, 於是改口:「所有人都是非常厲害的競爭選手。」
江望夏有點商業價值,參加比賽前, 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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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助商主動找她, 她就小小地賺了幾萬零花錢。
小錢錢真香!
比賽如預想中順利進行, 江望夏沒有什麼壓力進入八強、四強、半決賽、決賽。
最后冠亞之爭。
江望夏的對手是一個14歲的男生, 臉上帶著稚嫩, 個子還沒她高。
國內的職業棋手大部分互相認識, 但她不認識這個男生,或者應該說她沒和他交流過,所以沒怎麼把他放在心上, 認為他和之前被她打敗的選手是一樣的。
代表國內最高水平的棋手, 她都認識;實力和她差不多的棋手, 同樣認識, 有些同行還會經常和她交流。
江望夏自然會認為眼前的小男生實力和水平都不如他。
這是最後一場比賽, 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棋盤的動向, 江望夏是有認真對待, 但沒有完全認真對待, 有些輕敵。
面對年僅14歲段位遠比自己低的小男生,確實做不到像和韓國九段棋手對弈那般謹慎和全神貫注。
她是沉穩的、自信的,對面的男生同樣沉穩淡定。
直至對局進入中盤階段, 江望夏在落完某一個棋子, 望著棋盤局勢, 突然意識到開頭布局裡對手有幾手棋子落得十分微妙,而她不僅沒有注意到,甚至還有幾個棋子的位置落得不好。
正是對方幾手微妙的棋子,和她下錯的幾個棋子,造成她現在的劣勢。
江望夏有片刻的恍惚。
這次比賽,她只拿到第二名。
她很難接受她輸給一個閱歷不如自己、年紀不如自己的小孩。
……
江望夏十分在意自己取得的成績,許多事情是有目標地去進行,是知道能到達什麼程度、能獲得什麼才會決定去做。
例如選擇成為跳高運動員,她知道她會成為國內頂尖女子跳高水平的代表。
例如參加圍棋比賽。
她是認為她能拿到這次比賽的第一名,才會決定參加的;如果知道只能拿個第二名,肯定不會參加。
不是說她瞧不起第二名。
而是說,她那麼努力、她做了那麼多前期準備工作,就是為了拿到第一名。
如果拿不到第一名,她的努力都浪費掉了,都被毀了。
這是意難平,是過不去的坎。
作為倍受關注的天才少女,自然會受到不少媒體關注。
如果她是冠軍,現場媒體當然會爭相採訪;如果她輸了,只能拿到亞軍,媒體更不會錯過「天才少女惜敗新人棋手」的話題。
「天才少女輸了」比「天才少女」本身更容易引起大家的熱議和討論。
比賽結束,剛剛離開賽台就有記者沖她走過來,話筒直直懟在她的臉上,「這次你輸給一個14歲的新人選手,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江望夏完全不想理會記者,只想離開。
她抬頭朝攝像機露出禮貌客氣的微笑,什麼話都不說,直接邁著大長腿往外走。
記者和扛著攝像機的大哥想要跟上。
江望夏憑藉著大長腿的優勢,理都不理身後喊她名字的人,徑直往場外走去,和喬則匯合。
喬則察覺到妹妹心情極度不好,在她的身後擋住意欲尾隨的記者和攝像師,「我們暫時不接受採訪,不好意思。」
記者還想跟過去,但又被攔住了。
喬則足足有一米八八,要攔住一個小小的記者綽綽有餘。
他看著大步離去的妹妹,心想:我猜很快就會有類似「天才少女棋手戰敗當場擺臉色」的報導。
他是哥哥,已經是帶著哥哥看待妹妹的濾鏡,依舊覺得她的臉色很臭。
嘖,喬家的擺臭臉真是會遺傳對吧?
喬則和江望夏沒有在賽場多作逗留,很快就開車回去了。
這次比賽地點就在鄰市,走高速只要兩個多小時就能到家,喬則問她是要直接回家,還是載她出去散散心。
江望夏坐在副駕駛座,睨了他一眼,問:「有什麼好散心的?」
喬則一本正經回答:「能散心的地方多了去了,可以去新建的北嶺山棧道、湖邊的綠道、公園的石子路。」
「要是你想的話,還能去寺廟轉轉。」
江望夏:「…大可不必。」
她想說的是,她沒有什麼需要散心的,結果他直接裝糊塗,把她的話曲解為「有什麼地方好讓人散心」。
雞同鴨講,說的就是這樣吧。
她淡淡然地說:「直接回家吧,累了,回去睡覺。」
雖然圍棋比賽是坐著進行,但體力、腦力的消耗並不小,幾場比賽下來,很容易會有「身體被透支」的無力感。
她確實需要休息。
喬則不由看了她幾眼,但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來什麼,最後就沒再說什麼了,直接開車回家。
……
今天是工作日,大人要上班、學生要上學。喬明、趙泠雪不在家,喬曼曼還在學校,要到晚上十點才下課回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