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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時一樣,是喬曼曼先從學校里出來的。
喬則將那杯黑加侖酸奶奶昔遞過去,在妹妹拒絕之前,說:「常溫的。」
喬曼曼「噢」了一聲,接了過來。
她撕開吸管包裝,將吸管插進杯子裡,喝了一口,慢慢地說:「還是冰的更好喝,常溫口感不好。」
喬則:「那我過幾天再給你買。」
喬曼曼:「好啊。」
兄妹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大概過了十分鐘,江望夏從學校里出來,她一邊走,一邊玩手機,徑直朝黑色轎車的方向大步走過來。
拉開車門,上車,關門。
一氣呵成。
全程沒有看向喬則,也沒有看喬曼曼,一直低頭盯著手機屏幕里的棋局。
喬則默默遞了一杯果茶過去。
江望夏接過,瞅了一眼杯身貼著的標籤,說了聲「謝謝」,然後一邊喝一邊繼續看手機,沒有和喬曼曼說話。
喬曼曼不像平時那樣,主動和她搭話。
喬則感到心裡一片涼涼。
看來經過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她們兩人的關係沒有得到絲毫緩解。
唉,真是令人發愁啊。
回家路上,車廂內一片寂靜。
喬曼曼靠在車窗打瞌睡,江望夏低頭玩手機,一直回到蘭亭御園,兩人都沒有說過話。
汽車駛進院子,靠邊停住。
江望夏終於抬了抬頭,見到熟悉的環境,就推開車門,下車。
在喬則看來,她很像是在故意避著喬曼曼。
再回頭看看還沒下車的笨蛋妹妹,她看上去有些狀況以外,臉上有些幾分茫然和懵,不懂哥哥為什麼這樣看她。
喬曼曼問:「怎麼啦,我臉上有東西?」
喬則內心有些小小的複雜,盯著妹妹的臉看了一會兒,才問:「你和小夏為什麼吵架?」
喬曼曼面色不改,慢吞吞地說:「我們沒有吵架啊。」
喬則一臉「你看我會信嗎」的表情看著妹妹,喬曼曼不說話,抱著書包下車,等哥哥停好車,一起走回屋裡。
從院子走到屋裡,短短十來米距離的路,喬則語重心長地給妹妹念了幾句。
總結起來,不外乎就是「要和小夏好好相處」、「有誤會要及時解釋」、「不要吵架」的意思,說得好像是她在針對小夏、是她的錯似的。
喬曼曼聽了,心裡有些不高興。
哥哥在不分青紅皂白指責她。
而她不能向哥哥說出她和小夏的談話內容,因為他本來就不喜歡歧慕,說了肯定會繼續認定是她的問題。
這讓她有些小小的委屈。
喬則曾經見過小說劇情發展,確實是先入為主,認為小夏和喬曼曼發生爭執或不愉快,問題肯定是出在喬曼曼的身上。
在他看來,江望夏是一個理智近乎冷漠的人,不會為一些小事和喬曼曼斤斤計較,更不會主動挑起矛盾紛爭。
喬則認為只要喬曼曼願意和小夏好好相處,問題就很好解決。
喬曼曼沒有說話。
喬則見到妹妹明顯有些不高興,收住聲了,沒有繼續念叨,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黑加侖酸奶奶昔好喝嗎?」
喬曼曼有些小情緒,故意說:「不好喝!」
喬則點了點頭,「那我明天不給你買了,特意繞遠路過去,浪費時間。」
喬曼曼轉了轉眼珠子,改口說道:「噢,那還是挺好喝的。」
……
回到家以後,時間不早了。
喬曼曼、江望夏明天都要早起上課,喬則一般都不會再找她們聊天或怎樣,都是讓她們回家了就快去洗澡休息。
喬曼曼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喬則知道江望夏沒有那麼早睡覺,經常玩手機玩到凌晨十二點多。
他想了想,去敲小夏的房門。
江望夏剛洗完澡,穿著寬鬆的T恤和短褲,躺在床上玩手機,聽到敲門聲,尋思著會是喬則還是喬曼曼來找她。
開門,門外站的是喬則。
喬則認為他是哥哥,不適合進去妹妹的房間,就站在門口和妹妹說話:「是不是曼曼做了什麼事,讓你感覺煩了?」
喬則是疼愛妹妹不假,但疼愛妹妹和嫌妹妹煩人並不衝突。
他以前就覺得,喬曼曼乖是乖、聽話是聽話,但是真的好黏人,比家裡養的博美還要黏人,恨不得一天24小時都掛在人的身上。
她還動不動就哭唧唧,還總是說著別人聽不懂的廢話。
多煩人啊!
以小夏不愛理人的性格,或許真的會覺得喬曼曼煩人,然後說她幾句,然後就吵架了。
他對江望夏說,喬曼曼是很在乎朋友家人的性格,是那種都朋友付出感情和真心,希望朋友回以真心的程度。
喬曼曼十分在意自己在朋友心裡的位置。
喬則說:「她是喜歡你、想和你做好朋友,才會一直煩著你。」
「她就是那樣的性格,你多擔待點,習慣了就好。」
江望夏點頭,給陳翎羽回完消息,才抬頭看著哥哥,說:「嗯,我知道的。」
江望夏猜想喬則來找她,是察覺到她和喬曼曼之間的不對勁,所以不等喬則發問,就把昨晚的事說給他聽了。
她沒說出那段可能會陰陽怪氣的話。
她重點說的是對喬曼曼提到歧慕的事,以及從喬曼曼口中提到巧合碰見歧慕而愈發懷疑歧慕真是個變態跟蹤偷窺狂。<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