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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變回了那個天真迷糊的傻白甜笨蛋妹妹。
喬則見到妹妹從外面回來,懷裡抱著一堆亂七八糟的繪畫工具,就知道妹妹不是去上美術課,那就是又去歧慕家了。
他不喜歡歧慕。
在他眼裡,歧慕不是正經人,他整天待在家裡、沒有正常社交,從來不去學校上課,多少是有些問題的。
正經人誰不去學校上課?
只有不被學校接收的學生才不去上課,例如精神心理智力有問題,學校就有可能不接納。
歧慕不像智力有問題的樣子。
喬則覺得歧慕像是什麼危險分子,所以不想讓妹妹找歧慕玩。但他的笨蛋妹妹堅信歧慕是個大好人,爸媽不阻止,他也沒辦法。
自從發現他們提前找到江望夏,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縈繞在他的心頭,像是會發生什麼事情。
本來就煩,這會兒見到笨蛋妹妹從歧慕家裡回來,忍不住皺了皺眉,問:「喬曼曼,你又去找歧慕了?」
喬曼曼張著大大的眼睛,乖巧點頭。
她的心裡有些難過。
因為哥哥喊她全名,不喊「曼曼」了,肯定是哥哥知道她不是親妹妹,開始討厭她了。
見到傻妹妹點頭,喬則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了兩下,問:「你怎麼整天找他,你作業寫完了嗎?畫畫完了嗎?」
喬曼曼眨了眨眼,從懷裡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抽出卷子和練習冊。
她乖巧地說:「我在大哥哥家裡做完功課啦。」
喬則面無表情,「他都是成年人了,他就沒自己的事要做嗎?」
妹妹去找歧慕玩,不是妹妹的錯。
歧慕老是讓妹妹去找他玩,那就是他的錯了。
對!都怪歧慕!!
喬曼曼被哥哥的話問到了,答不上來,只好沉默以對,不吭聲。
被哥哥這麼一問,她終於發現大哥哥好像總是待在家裡,不管什麼時候去找他,都能見到他在家,他還總是有空陪她。
大哥哥從來不外出,也不去上學。
也不像爸爸媽媽、哥哥那樣,要去公司上班。
喬曼曼心裡有了疑惑。
晚上,她給歧慕發了微信消息過去,問出自己的不解。
歧慕心想:現在才發現,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他信手回覆:我從小身體不好,家人不讓我去學校,所以我一個人在家很無聊,很孤獨,我很高興你經常來找我玩。
喬曼曼瞬間對歧慕充滿同情。
大哥哥真慘。
還好,有她陪大哥哥!
……
高中生沒有雙休。
喬曼曼周六早上要回學校自習,下午要去畫室,周日上午還是要去畫室,只有周日下午有空;江望夏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周日下午才有空。
喬明和江言一約了周日下午的時間。
喬曼曼原本以為爸爸媽媽帶她去見親生爸爸,會幫她向學校請假,結果被告知周日才帶她過去A市。
就是說,周六還得早起、還得回學校自習。
小笨蛋頓時垮起一張批臉。
或許是笨蛋妹妹的表情太明顯了,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喬則在那一瞬間把所有不高興的事都想了個遍,才忍住沒有笑出聲。
周日中午,畫室下課了。
喬曼曼向畫室的老師告別。
畫室老師十分喜歡喬曼曼,長得可愛漂亮、性格又好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呢?
老師笑眯眯地說:「好哦,下周再見。」
聽到老師話,喬曼曼的笑容頓了頓,隨後揚起笑臉,笑得甜甜的:「嗯嗯,下周見!」
下周不一定能見了。
她可能不會在這裡了,再也不能來畫室了。
從畫室出來,喬曼曼的情緒有些低落,她背著重重的書包、耷拉著臉,慢吞吞走向停靠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今天是喬則過來接她下課,他們計劃先回家吃飯,然後休息一會兒,再出發去A市。
喬則見到妹妹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見怪不怪,畢竟妹妹精力向來不好,且是個懶批。
但他還是有些關心地問:「是上課太累了嗎?要不要喝飲料?」
喬曼曼搖頭,依舊耷拉著臉,「不用啦,我只是有點餓了。」
喬則瞧了妹妹一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些「你永遠是我的妹妹」、「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拋棄你的」的話。
咳咳,太煽情了。
不合適。
……
江望夏十二歲參加全國業餘圍棋大獎賽,獲得冠軍,晉升成為職業棋手,她的啟蒙老師兼師父梁正秋功不可為。
從七歲到現在,她一直跟著梁正秋學習。
梁正秋圍棋七段,江望夏前不久進入世界大賽四強,同樣升到圍棋七段。
梁正秋認為徒弟的實力足以出師,但江望夏依舊每周過來棋院,找師父對弈學習。
這天,梁正秋和江望夏討論完前不久的「百靈杯」的對戰,再次感嘆:「小夏,我實在沒有東西可以教你了。」
他想給她推薦更好的老師。
江望夏卻認真地說:「師父縱橫棋壇幾十年,還有很多東西可以教我的。」
中午,江望夏和梁正秋在棋院吃午飯。
江望夏摸魚玩手機。
陳翎羽又給她發消息了,吐槽說補習老師又在講一些學校已經講過的內容,好無聊好想打遊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