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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折風轉念一想, 這廝好歹是原文定下的攻三號,萬人迷主角受設定下的後攻向世界,又哪有『攻』不好看的道理。

  擎蒼站定後,保持著剛才的詫異:「看得出來我是被設計陷害的。我與中原無怨無仇,幹嘛火燒大地。這麼說吧,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前些日子去討了些酒喝,然後,大概是醉了一場,再一睜開眼,那中原土地就已經成焦炭了。」

  「這不,全天下都以為是我乾的。我只好躲進這腹地里,一動不敢動,免得又傷到花花草草。」

  幾日前,正如擎蒼所說,他到成日裡廝混一起的狐朋狗友家中討酒喝,遂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再一清醒過來,自己就不知道為什麼躺在中原被業火焚燒過的千里焦土上了,還是以真身的形態。

  擎蒼明明記得,他醉過去時還是以人形捧著酒杯的。

  至於那業火,擎蒼檢視過自己的內體,確實有動用過業火的痕跡,可是這『動用』的過程......他卻是全然無知無覺。

  那無非兩種可能。其一,他失了神智,走火入魔,在癲狂無覺的情況下,大行破壞之舉。

  其二便是有人陷害了他。把自己造下的孽強行推到他頭上。

  擎蒼更傾向於相信第二種,因為他對自己的酒量和酒品相當自信,喝那麼幾大罈子,最多是醉了睡一覺,絕不可能因此失去神智,更不會失去神智之後就化身凶神惡煞,拿著無辜的土地和平民折騰。

  可惜擎蒼這般自我剖析卻是無人相信。包括他神族老家的親戚。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頑劣慣了,喝醉酒做下荒唐事也一點不新鮮。該說不說,這老冤家折風竟是頭一個有要『相信』他的意思的人。

  因而擎蒼詫異。

  折風淡淡道:「也有第三種可能,這所謂『失去神智』的異狀,正是『陷害』的一部分。」

  擎蒼沒聽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意思?」

  仇澤接話道:「折風君的意思是,若當真有人要陷害閣下,那麼使閣下失去神智便應該是他陷害你的手段,也是這計劃中的一環。」

  「換句話說,現在全天下都以為『火燒中原』是閣下酒後做惡,這齣陷害之計,應該是成功了。」

  仙君不喜歡重複自己說過的話,但面對愚鈍之人,又難免需要重複,仇澤知道折風這個習慣,便將話頭接了過來。

  而折風也輕輕點頭,掛著讚賞而欣慰的笑意。

  「誰人這般惡毒?」擎蒼這下是聽懂了,「而且這般無聊。本神是上古神族的後裔,誰敢惹我?再說我一向寬以待人,從來就沒得罪過什麼仇家。除了跟你勢不兩立!」

  擎蒼這話倒說得不錯。論身份,他是上古神族之後,天生便有神體,連『飛升』也僅是個供他在天上任職,領個九重天公務員名頭的考試途徑罷了。

  論人際,擎蒼修煉不行,廝混倒極擅長,三界之內也算廣結好友,沒有樹過什麼敵。

  再說神力,普天之下能戰得過他,且暫時奪走他的神智的,大概也只有天上那些早已匿身了的先天大神。

  無論怎麼想,都不是件科學的事。

  但以折風的經驗,表面看起來越不科學的,往往越會是事情的真相。

  不過眼下來糾結這些還為時尚早,更重要的是先把亂局補救,「業火至剛至強,被業火焚燒過的土地,普通法子是沒法兒救的。」

  說著,折風躍上半空,以指為刃,像那時候給仇澤餵血時一樣,割開自己的脈搏,將鮮血灑向千里焦土。

  仙君是靈石應天華而生,血液比普通的神仙在『靈性』之外還更具『藥性』,用他的靈血,便能將這被燒做廢墟的焦土救活。

  只是與上次給仇澤餵血的狀況不同,仇澤只一張嘴,吮吸幾口血液,躁動也就撫平了,但這千里的焦土幾乎是被燒死了,即便靈血能救活,也須得是極大的血液量。

  縱使是折風,這麼些靈血灌出去,也會因失血過多而嘴唇發白,自半空落下時,也只是勉力站穩了腳步。

  仇澤立刻迎了上去,扶住人的手肘,眼神里滿是專注的憂慮,像是一隻一心維護主人的獸。

  然而目光一轉,望向擎蒼的眼神卻是凌厲的責怪。

  擎蒼被這眼神盯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說這玄衣青年看著年紀不大、資歷不深,怎麼偶爾流露出的殺氣,這般駭人。

  「......你,你幹嘛這麼好心吶。」擎蒼眼見千里焦土,在折風鮮血的澆灌下,一點一滴從死透了的黑色轉變為原本的土黃,其間甚至有新綠的草芽露出來,仿佛在春天一般。

  儘管如今已是冷風呼嘯的冬季,折風卻給中原大地掬了一捧短暫的春意。

  擎蒼亦感到心虛,「你,你這是在幫我補救麼?可我們是仇人呀,要勢不兩立的。」

  折風有些後悔,他似乎有點過於自以為是了,仗著『神仙』的身份肆意揮霍靈力,卻不想神仙也會失血過多。

  他現在頭暈得很,後背脊柱上也在一陣陣冒冷汗,實在懶得跟擎蒼說嘴,直接拿話堵人:「我承認前事是我對不住你,這就當還了。」

  凶神很是感動的樣子,「...你肯相信我的時候,我就當你還了...現在是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我以後不說你道貌岸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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