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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白的指節被深色的筷子襯托著,南荼一眼便瞧見他的手指有些泛紅,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般。

  這點點泛紅的痕跡不僅只有一處。

  南荼又使喚著沈寒輕給他夾了些別的菜,夾著夾著,他很快就發現了男人手上的所有異樣。

  除了泛紅的,像是被燙到的痕跡之外,沈寒輕手上還有些像是不慎被鋒利的東西劃到的傷口。

  「陛下,你……」南荼放下筷子,走到他身邊,「這桌早膳,是你做的?」

  聽到這話,沈寒輕才像是被發現了秘密似的,收回了手。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還無措地微微垂下眼睫,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手上的傷口不多不少,不深,也不淺,恰好是會讓南荼感到心疼,看上去又不會過於誇張的程度。

  他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在凡間是皇帝,這二十幾年來從未下過廚,難免有些生疏了。

  除了有故意的成分之外,有些還真的是他在做早膳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南荼此刻如他所願,心中像是被揪住了似的,有些心疼了。

  以前和仙君和山中隱居時,一日三餐自然都是仙君準備的。那時候的仙君做什麼都是親力親為,就算有靈力輔助,但大部分還是他親自動手的。

  現在都被貶下凡,成為凡人了,也不記得自己以前會下廚,何必忙活這些。

  南荼咬著唇瓣,從儲物袋裡拿了一小瓶藥出來,板著臉拉過沈寒輕的手,強行給他手上那些被燙到和割傷的地方都塗上了一層厚厚的藥膏。

  沈寒輕沒有阻止小兔子的動作,只是象徵性地掙了掙,便任由小兔子在他指間忙活著。

  「塗成這樣,一會兒就不方便給你夾菜了。」

  「夾什麼夾呀,我自己會夾。」南荼的聲音都變低了些,「你不要亂折騰了。」

  沈寒輕的手只有一隻看起來稍微嚴重一些,另一隻沒怎麼被燙到和切到,沾上的藥膏也沒有多少。

  他用那隻乾淨的手圈住了南荼的腰,將人抱到腿上,輕聲哄著嚴肅著一張小臉的小兔子,「給你做飯怎麼會是亂折騰,不過春筍是來不及了,等到了冬天,再給你做冬筍吧。」

  「春……筍……」南荼喃喃道,漂亮的杏眼倏然瞪大了些許,他的雙手幾乎是在瞬間便攀上了男人的肩,「你,你是不是……?!」

  沈寒輕低下頭,覆上眼前那嫣紅柔軟的唇瓣,輕輕啄吻著,像是要將南荼微顫的呼吸都吞吃入腹一般,「嗯,小兔子。」

  小兔子。

  他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仙君這般喚他了。

  「仙君……」

  南荼忽然覺得眼睛有點酸酸的,心口也憋得難受,攀在沈寒輕肩上的手鬆開,慢慢往下,摟住了男人的腰,鑽到了他懷裡。

  原本被沈寒輕拉過來坐到大腿上的時候,他心裡還有些埋怨仙君怎麼又亂來,但這會兒,卻什麼都顧不上了。

  顧不上問沈寒輕什麼時候恢復記憶,也顧不上問他是什麼時候想起以前的事兒的。

  南荼在他懷裡埋了會兒,小聲道,「仙君,我找了你好久,也等了你好久……」

  烏髮凌亂地垂下,垂到了沈寒輕衣袖間,漆黑的髮絲纏繞在他指尖,胸前也漸漸傳來了點點濕意,透過那刻意打扮過的衣襟,洇到了他胸膛上,也浸入了他心口。

  「對不起。」他抱緊了南荼,一遍又一遍地在懷中之人的發間落下安撫的輕吻,「是我不好。」

  南荼的聲音悶悶的,還帶著被小心壓下,但仍舊有些明顯的的鼻音,「……嗯,都怪你。」

  「讓你擔心了。」沈寒輕低聲保證道,「沒有下次了。」

  南荼輕輕哼了一聲,柔軟的臉頰往他衣襟里蹭了蹭,「……下次你要帶我一起去,我現在可是飛升了,是兔仙了。」

  「好。」沈寒輕的嗓音中帶著些淺淡的笑意,無奈地附和著小兔子,「但是真的不會有下次了。」

  「喔,也是。」

  好像是真的不可能會有下次了。

  南荼心想,他和仙君現在還有什麼好折騰的呢?

  紅線綁上了,命格也改了。

  就差讓天帝消氣了吧。

  「你真亂來。」他再吸了吸鼻子,這會兒聲音已經快恢復了,就是腦子還哭得暈暈的,賴在沈寒輕懷裡不想出來,「哪有你這樣做事的,這下好了吧,還要在凡間待這麼久。」

  從小兔子開口說他亂來開始,沈寒輕就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事兒,全都被小兔子發現了。

  來不及感到丟臉,當務之急是把小兔子哄好。

  他不想再讓他傷心和難過了。

  這麼漂亮的眼睛,可不能一直掉眼淚。

  沈寒輕用手指代替梳子,理著南荼的頭髮,又在他發頂親了親,「凡人會生老病死,小兔子會嫌棄我嗎?」

  「……」

  南荼沒有說話,抱在他腰間的手又收緊了些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嘰嘰咕咕地嘟噥道,「我不會讓你經歷這些的。」

  「這是作弊啊,寶寶。」

  沈寒輕似是低聲笑了起來,發間的吻逐漸往下,吻上了南荼的耳尖,接著又在他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極近親昵。

  「若是被天帝發現了怎麼辦。」

  「……反正我下凡的事兒,他八成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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