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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

  「阿兄說不算什麼,就不算什麼。」洛之蘅毫無原則地附和,「他詆毀阿兄,合該多受點教訓!」

  一副為太子打抱不平的架勢。

  太子眉梢微揚:「洛之蘅。」

  「嗯?」洛之蘅應聲望過去。

  太子語氣帶笑,拖長語調問:「他罵我,你就這麼生氣?」

  「當然——」

  太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滿面春風地截斷她的解釋:「你念著我,我都知道。」

  眼角眉梢都染著幾分得意。

  洛之蘅微微一愣,不等她細究心頭划過的那抹異樣,太子已經輕碰了下她的腦後,語氣輕快道:「回家。」

  *

  入夜。

  寢間燈火通明,半雪熟練地拿綢帛為洛之蘅干發。

  洛之蘅坐在妝檯前,手中拿著一冊書,垂眸細看。

  指尖在半是圖畫半是字的一頁停留許久,連半雪都隔三岔五地瞥了幾遍,洛之蘅仍是沒有動作。

  「這頁的內容很難嗎?」半雪好奇地問,「郡主怎麼一直不翻頁?」

  洛之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幾乎是無意識地喃喃:「我和他,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他?

  半雪猜測:「郡主是說崔公子?」

  洛之蘅慢慢「嗯」了聲。

  街市上的情景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散。

  她反覆地想起林疏言說的話,又想起太子的那個反應。

  ——「你念著我,我都知道。」

  再尋常不過的一句話,由太子那個語氣說出,總覺得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但這又能有什麼深意呢?

  太子赤誠以待,她投桃報李,不是情理之中?

  洛之蘅思緒紛亂,一會兒覺得她和太子坦坦蕩蕩,一會兒又不可抑制地回想林疏言的話……

  「郡主怎麼問起這個了?」半雪狐疑地道,「您和崔公子本來就走得很近啊,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

  洛之蘅:「?」

  怎麼就顯而易見了?

  半雪滔滔不絕地解釋:「您看,您又是跟著崔公子學騎術,又是給崔公子做石花糕,還給他送發冠,和他一道在雲間寺避暑……您何時同別人做過這許多的事?」

  洛之蘅失笑道:「和他學騎術是因著我想學,即便不是他,也總要跟別人學。他救我一命,又是阿爹的貴客,不論是發冠,還是石花糕,都是為報恩罷了。任誰救我一命,我都要做這些的。」

  「但您還給崔公子編書!」半雪重重強調,「您這些日子晝夜不舍地看這些醫書,人都憔悴不少。」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我總要儘快幫著師父把這冊書編纂出來。況且,這樁差事是我主動提的,於情於理,我都要盡力做到盡善盡美。」洛之蘅有理有據。

  半雪振振有詞地反駁:「崔公子行裝如山,就算要走,也不是一時片刻就能出發的。您有大把的時間做這件事,何必把自己逼得這麼狠。」

  「這自然有我的理由。」

  半雪豎起耳朵。

  洛之蘅卻笑了笑,不肯再說下去。

  若是尋常人離開,自然不能落下行裝。

  可是阿兄並不是尋常人。

  他是太子,已經離京大半年。章老太醫能被允許來南境,已經足以說明聖上等得不耐。萬一哪日聖旨下來要他速歸,這些如山的行裝,於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想到這裡,洛之蘅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消散殆盡。

  她起初和太子親近,是因為太子身份尊貴,她必要盡地主之誼。

  後來日漸相處,又得太子多番照拂,既是朋友,豈有不親近之理?

  洛之蘅頗覺好笑地摁了摁額角。

  她真的是魔怔了。林疏言信口胡謅,哪能當真?

  她和太子光明磊落。

  毋庸置疑。

  第55章

  太子在思考如何處置林疏言。

  群芳宴時他不屑出手,將此事交給林疏寒,以為能就此相安無事。誰知林疏言賊心不死,先是逼親,又是堵人,屬實可惡。

  他頭腦發熱時,曾想過乾脆找人揍林疏言一頓,可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來林疏言雖然言語可恨,卻不曾越矩違令,找人揍他師出無名,反而容易留下話柄;二來林疏言此人著實不屈不撓,即便被拒絕了這許多次,也不見他退縮分毫。他直覺林疏言不會因為被揍一頓而改變心意。

  若是放在別的事情上,他無論如何也要贊一句精神可嘉,但在此事上,他只覺得林疏言聽不懂人話。

  思前想後,用武力解決問題除了泄憤外,沒有任何好處。

  太子思索許久,還是決定不戰而屈人之兵。

  林家祖地在幽州,距南境千里之遙。只要把林疏言調回祖地,讓他再也無法出現在洛之蘅面前,自然就一勞永逸。

  誰知他前腳把此事吩咐下去,後腳就得到消息,說是林疏言已經在去往祖地的路上了。

  冬凌道:「是林家姑娘,昨日帶著林公子回家後發了好大的火,親自教訓了林公子一頓不說,又遊說林刺史好生管教小兒。不知道她同林刺史說了什麼,只知後半夜,林刺史不顧林夫人的苦苦哀求,連夜命人把林公子送到祖地反省。」

  消息是一早林姑娘的侍女透露給趙世子的,趙世子因要送林姑娘出城,便和他說了此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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