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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於小郎君,還能不能治好?我家中有個老母和姐姐,今年二十沒娶妻,若沒了我們程家可就絕後了。」

  姜荀嫌他聒噪,取了布巾塞到程墨嘴裡,問:「怎麼樣?」

  行軍途中爆發疾病是常有的事,姜荀擔心他們運氣背,若真碰上什麼傳染病只怕到不了潞門關人員就損失慘重了。

  於都跟著周飛雲學過好幾年醫術,雖不及周飛雲但比一般醫師還是要好很多的。他面無表情的從程墨嘴裡取下布巾,說:「能治。」

  「怎麼治?」

  於都沾濕布巾,在程墨身上擦了兩下,其中一塊紅斑就消失不見了。趙衍愕然:「奇怪了,這是什麼病,從未見過。」

  於都一臉無語的看向眾人,指著程墨的大紅色裡衣道:「我說這位大人,你沒事穿這麼鮮艷幹嘛?」

  「有問題嗎?」程墨說:「今年是我本命年,穿紅色的辟邪又喜慶,我娘給我做的。」

  「那也挑個不會掉色的布料啊!」於都無語凝噎,「你這裡衣用的布料是織錦,材質不錯就是上色簡單沒做冷淬處理,天一熱就掉色,弄得你滿身都是。」

  眾人爆笑,姜荀冷著一張臉憤然離去,沒多久又折回來吩咐:「趙衍,隨行軍中誰身子不適讓他們直接去找於都。這幾日季小郎君照顧我夠辛苦了,忙不過來。」

  程墨有點不大高興,「那我豈不是見不到季小郎君了?哎,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季小郎君這樣標誌的人,他若是女人,我就娶了。」

  所幸姜荀已經走遠沒聽到這話,不然真得打起來。

  於都冷然道:「女的你也娶不了。」

  「那怎麼可能。」程墨不服氣道:「除非他是王爺的女人,要不然我搶也把他搶過來。除了不敢得罪王爺,誰我都不放在眼裡。」

  於都心裡想:得了吧,你覬覦王妃,早就把王爺得罪透了。

  接下來幾日果真再沒有人找季綰瞧病。姜荀每晚硬是將季綰留在自己房中,美曰其名:守夜。

  至於怎麼守就沒人知道了。

  離京十日終於達到潞門關時,季綰又瘦了一圈。路途艱辛車馬顛簸,白天趕路已經夠累了,晚上還要伺候姜荀那位大爺,季綰苦不堪言。

  潞門關靠北,春天來的晚。已是三月末路上還覆著一層厚厚的積雪,蒼茫大漠長直孤煙,這是季綰多年魂牽夢縈的景象。

  出了潞門關再走幾里地就是北狄的地界。此番他們不入北狄都城,只需沿穆拉山脈一直往西,就到烏斯部落了。

  在潞門關休整幾日,季綰才見到沈兮和徐長廉。二人駐守潞門關三個多月,邊疆苦寒均瘦了不少。

  沈兮在信中就知道季綰要來潞門關的事情,他言辭恭敬地行了禮,才對姜荀稟報說:「北狄內戰七日前已經結束,塔巴爾勝了重回皇室。他曾經與三皇子做的交易算不的數,且不說三皇子已被發配黔南,北狄此次元氣大傷不修整三年五年根本緩不過勁來。」

  姜荀淡淡道:「塔巴爾是條漢子。隱忍二十多年只為了今日,這樣的敵人,大齊不得不忌憚。」

  沈兮說:「暫時不用擔心。塔巴爾奪權成功只是第一步,他重回皇室要面對的是各大部落首領和宗親,再說了舊王餘孽還在逃竄也沒清理乾淨,塔巴爾顧不上大齊。」

  姜荀點頭,說:「十日後出發我帶若干親兵去烏斯部落,這幾日你倆將軍中事務交接下去,擇日就回京吧,潞門關有曹煥駐守,最近的城池也加了援軍,能安定幾年了。」

  沈兮望了一眼徐長廉,說:「王爺,屬下有個不情之請。」

  「說。」

  「屬下家中一切安好,唯有胞妹放心不下。這幾月與徐兄相處,發現徐兄為人正直且家訓良好,屬下覺得與我胞妹十分相配。想求王爺給司武官再升一升官職,這樣家父家母就很難拒絕了。」

  徐長廉紅著一張臉,木訥的站在一旁。姜荀明白過來,徐長廉家世清白但與沈國公府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若升了官職自然與沈國公府千金更為相配。

  「這不是什麼難事。你二人駐守潞門關多月有功,本就該封賞。入京後陛下的旨意也快到了。」

  沈兮和徐長廉謝過姜荀。姜荀沒頭沒腦的問一句:「沈兮,國公府一切可好?」

  沈兮回答:「勞王爺掛念。前幾日家書中,父母告知我一切都好。」

  姜荀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看來沈兮還不知道沈願和姜瀾的事,他離京時沈願正鬧著要隨姜瀾外嫁,國公府雞飛狗跳怎麼可能安好?

  罷了,別人的事情他也管不了。

  議事完畢後姜荀回屋找季綰,抱著她說:「綰綰,我覺得我們這樣就挺好的,沒那麼多糟心事。」

  「好在哪裡?」

  姜荀回答:「就天造地設郎情妾意無比般配唄,誰也阻擋不了我們相愛。」

  作者有話要說:

  再有一章就完結了

  第37章 圓

  沿著穆拉山脈,越往北走視野愈發開闊起來。

  四月,廣袤大地上盡顯稍稍來遲的春色。天似穹廬,原野蒼茫,伴著悠遠的笛聲,一眾車馬緩緩行在小道上。

  姜荀輕輕地換了個姿勢,讓季綰靠的更舒服些,又拿起手邊的文書看了幾卷,這一折騰的功夫季綰便醒了。她從姜荀懷中爬起來,臉頰上還有被壓出的紅印子,揉著眼睛問:「我們到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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