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顧秉更是一頭霧水,“那孩子今日不過做了篇賦,難道那篇賦?”

  “也不是!”軒轅煩躁道,最後乾脆摒去下人,執了顧秉的手上榻,將帳幔掩得嚴嚴實實。

  顧秉如臨大敵,心道這對天家父子定還有機密大事瞞著自己,還不知何等石破天驚、血雨腥風。

  “冕兒中毒之事,朕雖瞞著你,可你也知曉了,是也不是?”軒轅面色凝重。

  顧秉一驚,“曼修說此毒已解,再無大礙!”

  軒轅捂住他唇,“那是沒錯,可是此毒能讓人無嗣……也就是說冕兒怕是傷了根本。”

  顧秉恍然過來,“陛下的意思……”

  “若是冕兒與秦佩一處,雌伏人下怕是免不了了。”軒轅面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身為長輩卻在私下議論皇帝的閨房之事,顧秉只覺十萬分的難堪,囁嚅道,“此事尚未有定論,何況若是冕兒心甘情願,咱們又能如何?”

  軒轅恨恨地拍了拍床榻,“可恨的是,那秦佩竟還是個妒忌成性的!”

  “這怎麼說?”

  軒轅冷冷道,“今日你也見了,別說是年輕美貌的宮娥,就連年少英俊的宦官都未見一個,冕兒再如何清儉,到底也是潑天富貴里養大的。如今身邊竟只剩下這些年老色衰的宮人伺候,若不是因他秦佩善妒,還能為了什麼?”

  顧秉失笑,“這可未必吧?據聞在秦佩回來前,冕兒便已遣散了宮婢,臣以為陛下想多了。”

  “哪日讓趙子熙去敲打敲打秦佩,”軒轅悶悶不樂,“倒不是說朕覺得冕兒該去拈花惹草、水性楊花,只是日日對著那些……且不論朝廷臉面,他就不怕冕兒傷眼麼?”

  顧秉安撫地拍拍他,敷衍道,“好,明日臣便讓曼修去說。”

  軒轅乾脆躺在他腿上,鬱卒不已,“朕是沒什麼資格去怪罪他,可他若要真的斷袖龍陽,也應找個勉之這般溫存小意的,那秦佩身世不談,性子也是又臭又硬,如同……”

  顧秉:“……”

  含涼殿內,軒轅冕本欲成就好事,卻無奈秦佩忽然有恙,打了一夜的噴嚏。

  “到底如何了?”

  太醫茫然失措,“臣萬死,可秦主事身子康健,老臣實在診不出來!”

  秦佩擦擦鼻子,無奈道,“罷了,御醫請回罷,許是近來常在御苑走動,說不準哪樣奇花異草傷了鼻子罷。”

  軒轅冕只好默然苦笑,又聽秦佩道,“陛下還是早些歇下罷,明日還有早朝呢。”

  軒轅冕躺在秦佩身旁,聽他清淺呼吸,按捺下心間躁動——再這麼下去,終有日他得好好向亞父求教那守本固元、清心寡欲之法,說不定哪日便突然開了竅,用這純陽之體飛升了說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一……好長……

  因此承平就兩個番外了 因為我還要去補鶴鳴 西樓的……

  第121章 番外二(上):飛雪帶春風

  當所愛之人在身旁,縱日月再如何久長,也只會覺得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轉眼已是承平三年。

  天啟朝官吏元正之時總有七日休沐,秦佩也不例外,臘月二十九便早早回府,命人往陳府發帖,邀陳充前來赴宴。

  他的清閒讓軒轅冕嫉妒得雙眼發紅,鬱卒道,“真不知這皇位有何好坐,若不是罪愆絕非明君,當時朕禪位於他也便罷了。”

  “什麼叫做禪位?”軒轅懋歆,也便是軒轅狗剩口齒不清道。

  軒轅冕將他攬入懷裡,輕柔道,“待你弱冠,父皇便禪位給你可好?”

  秦佩翻了個白眼,顯是對其誆騙稚童之舉嗤之以鼻。

  狗剩笑眯眯地摟住軒轅冕的脖子,甜甜笑道,“父皇給我的定然是好的,皇位也是麼?”

  軒轅冕心頭一喜,正色道,“那是自然。”

  狗剩在他臉頰上親了口,又對秦佩眨眨眼,“既是好東西,那兒臣還是留給父皇自己消受罷。”

  說罷,他便跳下軒轅冕雙膝,不知到哪兒瘋去了。

  軒轅冕失笑,“如今的孩子……哎,哪裡如我自己幼時那般純良。”

  “可惜你我相見恨晚,未能得睹陛下少時英姿,真乃臣生平恨事。”秦佩禁不住諷刺道。

  他雖離京甚早,可幼時父親還在時,曾日日對他耳提面命,定不可如東宮裡那沒娘管教的太子一般調皮搗蛋、不思進取、胡作非為。如今見軒轅冕往自己面上貼金,不免感到可笑,果然不管誰當上了皇帝,都會染上點好大喜功的毛病。

  軒轅冕笑笑,看著窗外飛雪,忍不住嘆了口氣。

  臣僚有休沐,此時自是各個歡悅,可苦了他這個皇帝,不僅毫無休沐,還比平日忙上百倍。歲除之時,他必須在太極殿設宴,與宗室諸王、公主駙馬以及三省閣臣一同守歲。其實天家之中哪裡有那許多血肉親情,而那些閣臣們又何嘗願意拋下家中妻小對著日日得見的皇帝強顏歡笑?於是年高德勛如靖西王,位高權重如趙子熙均已告假,可軒轅冕就連假都無處去告。

  守歲同樂,自是一夜不眠,可元正來時,還有大朝會與大陳設候著。

  想起繁冗的議程、沉重的十二串冠冕,十五道三大都護府前來述職的官吏、由西域南疆東瀛遠道而來朝賀的使臣,軒轅冕不由得又是一陣長嘆。

  “行了,”秦佩攏了攏身上狐裘,“除去我等這般微末小吏,元正之日誰不得入朝?但凡過了元正,你也可輕快幾日。”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