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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去下洗手間。」不知怎麼面對,索性就不要面對,陳靜安隨口謅了個理由。

  「陳小姐。」沈烈叫住她。

  陳靜安頓住腳步,甚至能搭感知到背部每一塊骨頭的僵硬,她閉眼,不情不願,認命般轉身,臉繃得緊緊的:「沈先生有什麼事嗎?」

  沈烈看她。

  身上的禮服新的,該是出自秦宜年之手,淡綠色,面料輕薄如面紗,裡面有同色系內襯,透卻不漏,像是江南煙雨時節里隴起的霧氣,抹胸設計,肩頸肌膚雪白如脂,耳垂掉著一粒珍珠。

  雙眸明亮,同樣看著他。

  沈烈扯唇輕笑,抬手指著相反的方向:「洗手間在這邊。」

  「……」

  陳靜安握緊手指,暗自懊惱,定了定,才道:「謝謝。」

  說完,提裙快步離開,走得著急,卻又踩著不怎麼常穿高跟快不了,幾乎落荒而逃,卻又致命般聽到身後一聲愉悅的笑聲。

  —

  中途,秦宜年去了趟洗手間,洗手時,才注意到身邊人是沈烈,他不願又不得不主動打招呼問候。

  秦元明跟他說了很多,講清楚現如今秦家的現狀,沒有沈家的百年根基,也有沒有新貴的洶湧勁頭,既然是夾縫求生,必定得左右逢源,如今秦家背靠沈家這棵大樹,多少人求不來的,他就該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做什麼,而不是在今天,莽莽撞撞要介紹自己小女友。

  幼稚又可笑。

  他不樂意,但也聽進去幾句。

  秦宜年主動跟他說起濱城的項目,適當提及秦家在這一環節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有想要做更多事的意思。

  沈烈洗淨手,抽紙擦拭水漬,從洗手間的鏡子裡看他,一張臉被冷暖光分割開,有不動聲色城府:「秦二少變了不少。」

  這話落在秦宜年這有諷刺意味,他面色有些難堪,但還是隱忍不發:「畢竟誰也不能一成不變。」

  「也是。」語氣淡淡。

  手機在不合時宜響起,看清楚是誰打的,秦宜年皺眉掛掉,沒幾秒,又打了過來,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意思。

  「不接?」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秦宜年再次掛斷。

  沈烈將紙團成團,隨手丟進垃圾桶:「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呢?」

  「抱歉。」

  電話再一次打來,秦宜年沉著臉摁了接聽,他本憋著火,甚至想直接斷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卻聽那邊女聲問:「你什麼時候回濱城?我不是催你的意思,只是想要問具體時間。」

  「有事?」秦宜年冷淡回。

  沈烈抬眼,從鏡子裡看他一眼,收回視線,抬步走了出去。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還記得我給你畫過的素描嗎?挺多張一直吃灰不敢看,今天突然想起去閣樓取,摔下來,小腿骨折,打了石膏,想問如果你方便,回來時能來接我出院嗎?」

  「對不起啊,我一時也想不到還能有誰。」

  徐若晴語氣輕飄飄,也淡然,好似摔傷的人不是自己。

  秦宜年動了惻隱心:「你怎麼不早說?你現在在醫院?身邊有人嗎?」

  「你不是不方便嗎?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一直這麼過來,只是這次是摔傷腿行動不便。」

  秦宜年捏著鼻樑,想很久,到底忍不下心:「你等著,我今晚回來,醫院地址發給我。」

  「不用了。」徐若晴拒絕,「你就這樣拋下她,她難免不會察覺到點什麼。」

  「她不會。」

  陳靜安信任他,也不會因為這種事鬧不愉快。

  掛完電話,秦宜年出去,面不改色跟陳靜安說濱城那邊有突發狀況,他作為主要負責人之一需要馬上回去。

  「很著急嗎?」

  「很緊急,我也不想,但我真沒辦法。靜安,對不起。」

  陳靜安看著他的目光,或許以往她會點頭,告訴他不要擔心放心去做事,但這段時間發生事情不少,她沒辦法做到像以前那樣篤定,她隱隱覺得不對勁,輕聲問:「可以不去嗎?」

  秦宜年笑:「怎麼了?你平時都很支持我工作的,我保證,忙完這陣就回來多陪陪你。」

  陳靜安低了下頭,再抬眼時,臉上已有強撐的笑意:「好,你走吧,我自己打車回學校。」

  「我送你。」

  「不用。」陳靜安語氣堅定,「不是很緊急嗎?」

  秦宜年看眼時間,再送陳靜安的確很容易趕不上航班,他只好匆匆在她額頭上吻了下,讓她到校給自己打電話。

  「好。」

  陳靜安早已掉進谷底。

  陳靜安沒打車,她思緒亂的很,在門口吹會兒風,低頭看手機,搜索著最近的地鐵站,六百米,距離不算遠,她打算走過去,吹吹風調整情緒也好。

  她收好手機,沒走兩步,一輛車緩緩開過來,副駕駛的車窗搖下來,出現一張熟悉的臉:「陳小姐。」

  是紀弘。

  車停,紀弘下車,問她怎麼一個人,又是去哪?

  陳靜安勉強笑笑:「我回學校。」

  「時間不早了,您這樣也不安全,這樣吧,如果您信得過,上車,我送您。」紀弘長相端正,又具備親和力,很正派。

  「不用了,太麻煩您了。」

  「不算麻煩,活動一時半會也不會結束,沈總也用不到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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