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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病房外輕靈的腳步聲響起,一污染物一崽皆是目光灼灼,準備抬手讓小樹葉進來乾飯,然而等到貓耳朵半垂著,尾巴拖曳在地上的小貓崽進入房間,蝟萬金和宴寐皆是蹙眉。

  下意識想,是誰欺負了小樹葉?

  真當他們不存在嗎?

  「小樹葉,怎麼了,外面有人欺負你?」蝟萬金不是那種好脾氣的污染物,真被物欺負到頭上了,他也不是好相與的,當即就想搖污染物給崽找場子。

  見金叔叔氣勢洶洶,宴寐一雙黑沉的眼眸也是直勾勾落在他身上,無聲詢問。

  蘇葉忙搖搖腦袋:「沒有物欺負窩,就是窩剛才去隔壁爺爺的病房了,爺爺病得很嚴重,窩想給他治病……」

  他沮喪地耷拉下腦袋:「爺爺不讓窩進去。」

  宴寐緩緩鬆了氣,黑沉沉的眼眸略微明亮了些。而後又想:治病?什麼治病?

  蝟萬金則道:「那個爺爺應該是怕誤傷你……來,過來,你才剛過異變期,還是好好休息,先別忙著給物看病了。」

  「可是雲爺爺的狀況很不好,如果再得不到治療……會死掉的。」蘇葉一雙眼眸濕漉漉的,帶著水汽,因為即將認識的爺爺就要去天上了而難過著。

  「窩現在很好,一點也不難受,可以治療雲爺爺噠,叔叔幫窩想個辦法好不好?」蘇葉歪歪腦袋,將主意打到了蝟萬金身上。

  怕蝟萬金反對,他特地掀起一點衣袖,露出自己肉嘟嘟的白皙胳膊,小臂內扣,炫耀著並不存在的肌肉:「叔叔看,窩很強壯噠!」

  對上小樹葉期待的目光,蝟萬金按鈴叫來污染物醫生,請他再為蘇葉檢查一次身體。

  蘇葉乖乖配合,在聽見醫生說病人沒什麼大礙時雙眸放光,亮晶晶地看著蝟萬金:「醫生叔叔都說我沒有問題啦,我們去給爺爺治病叭?」

  宴寐在一旁沉默地聽著,視線始終停留在小樹葉身上,他想,治病應該是小樹葉和金叔叔之間的什麼暗號吧?

  總不能小樹葉真是什麼天才崽崽,四歲半就熟讀醫書能給污染物抓藥看病吧。

  而另一邊,蝟萬金在蘇葉的軟磨硬泡下敗下陣來,終於同意蘇葉的提議。

  蝟萬金想著小樹葉說那隻污染物身邊有士兵保護,身份應該也不簡單,乾脆就在和娜塔莎匯報這件事後將溝通的問題交給了李副官。

  不多時,李副官便到了,與他一起來的還有顧簇。

  顧簇今天依舊是二哈經典皮膚,但好在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蘇葉已經習慣了,便朝二物揮揮小手乖巧打招呼:「顧叔叔,李叔叔。」

  兩聲叔叔叫得污染物心花怒放,顧簇開心得恨不得將崽拋起來再接住,他看好多人類幼崽都喜歡玩這種遊戲呢。

  但考慮到小樹葉大病初癒,他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二哈之魂,沒有真的做出這種喪心病狂,會讓全污染區對他物物喊打的事情。

  有顧簇出面,門口守著的兩隻污染物自然也就不再堅持。

  與此同時,房間裡的雲兔也收到了來自執政官的電話。

  雖然執政官大人言之鑿鑿,但云兔對一隻幼崽擁有能夠治癒污染症的能力實在是不敢置信。

  他退休前也曾是宋蜻博士實驗室中的一員,共同參與研製了抑制劑的過程,耗費無數心血才勉強研製出能夠抑制污染症的針劑。

  可現在,娜塔莎卻告訴他,一隻幼崽就能治癒他身上的污染症?

  雲兔覺得荒謬且瘋狂,但又因為說出這句話的物是娜塔莎而覺得未必就沒有可能。

  百般思忖下,他最終還是接受了娜塔莎的提議。

  因為……他還有想要看到的人,想要重逢的人。

  即便希望渺茫,但他仍舊想儘可能地多活幾天,萬一呢?

  小樹葉在一眾污染物以及宴寐的簇擁下來到雲兔的病房中,病房裡空蕩蕩的,很多東西都被收了起來,唯獨桌上老舊的相框。

  「爺爺好,我是小樹葉。」蘇葉主動朝雲兔伸出白皙柔軟的小手。

  看著小糯米糰子似的崽崽,雲兔猶豫片刻,將自己的藤蔓手垂下,與之相握。

  小幼崽頗有點主治醫生的架勢,不太客氣地在雲兔身旁的小板凳上坐下了,而後眨眨眼,「爺爺身上的血霧很重,所以我要給爺爺開藥治療哦。」

  「啊?」雲兔愣了下。

  這隻小崽崽在說什麼胡話?

  而小樹葉並沒有給他繼續提問的機會,眼睫撲閃著,緩慢在手中凝結出一顆散發著瑩潤白光的種子。

  他小手輕輕往雲兔那邊推了推,種子便憑空漂浮著朝雲兔心口而去。

  ——污染物們雖然看不見種子,但都能感受到正有一股令物覺得無比安靜祥和,下意識想要放慢心跳的力量朝著雲兔涌去,因此視線自然跟隨。

  身為人類的宴寐卻沒有這種的感知能力,他只看見小樹葉崽肉乎乎的小手往前推了推,仿佛虛空給雲兔餵藥似的。

  又見污染物們都配合地視線跟隨,不禁想,大家都這麼配合小樹葉的表演,自己要是不跟上小樹葉肯定也會不開心的。

  因此,宴寐也睜著一雙黑沉的眼隨著污染物的視線轉移而轉移。

  感受到有什麼沒入心臟,雲兔震驚地睜大眼眸,他能確定這絕對不是錯覺,隨著那孩子一個動作,他狂亂無序的心跳竟然真的在慢慢平穩下來,他仿佛在極端燥熱的情況下被丟進了一場綿綿的春雨中,春雨細密如牛毛,在他身上灑下絲絲涼意,卻又說不上冰冷,是一種恰到好處的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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