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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博爾赫斯的《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

  第7章 道歉

  宋純拍了拍肩上落雪,大門緊閉的縫隙有光擠出來,宋元應該正等著她。

  鳶尾少年對手呼了呼冷氣,白汽順著空氣飄向路燈,宋純指向身後的家門,靦聲詢問:「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鳶尾少年微怔,低頭盯著摩擦雪地的腳尖,白雪落在他發上,眼睫上,純潔的白在濃軟的黑上融化。

  「不用了,我還要快些回家。」

  鳶尾少年抬起濕漉漉的眼睫毛,眼眸沾上水汽有了模糊的迷茫,他和宋純又聊了幾句,直到手機傳來消息提醒。

  是他父親在催促他快點回家。

  宋純對他揮手告別,鳶尾少年握上車把轉身,將要走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扭過頭去。

  宋純還站在原地,見他回頭,以為他是有什麼事,向他微笑揮手。

  雪勢有了加大的跡象,兩人都快成了雪人,鳶尾少年不自覺握緊車把,溫涼的音色隱隱透出愉悅。

  「你笑的時候比哭起來好看。」

  鳶尾少年說完,跨坐上車離去,身影在落滿積雪的街道上越來越小。

  何洲渡在自己房間的窗戶邊把下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窗簾快被他捏出破洞,目光定在宋純身上。

  在他打遊戲快贏的時候無緣無故打電話過來害他輸了比賽,問她有什麼事又不說把電話掛斷。

  他一個人擔心了幾小時,宋純卻和別的人玩的不亦樂乎,甚至把人領到自己家門外!

  何洲渡氣血上涌,唰一下大力合上窗簾。

  鳶尾少年消失在街角,宋純驀地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誰?」

  身後有腳踏積雪的聲音,宋純聽到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笑容頓時消失,轉身對上何洲渡陰沉的臉。

  宋純假裝沒有看到何洲渡,逕自走向家門,何洲渡見宋純無視他,在擦肩時一把拽過宋純。

  宋純被一股力道拽著後退,何洲渡攥緊她的手腕,壓下怒氣問:「那個小子和你是什麼關係?」

  「和你有什麼關係?」就算隔著厚厚的衣服,宋純依舊被何洲渡攥得手腕微痛,偏偏仰著頭不服氣的瞪著他,晃著手臂要掙扎開何洲渡,「放手!」

  宋純的話刺痛了何洲渡,他們兩個從小玩到大,向來是親密無間的朋友,宋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他說過重話。

  何洲渡遲遲不放手,宋純甩不掉葉今亭,仰頭倔強的和何洲渡對視。

  「你談戀愛了,是嗎?」何洲渡果然霸道慣了,瞧瞧他多自私,只准許自己追求別人,不准她和別人離得近,「為什麼我不知道?」

  宋純突然想笑,她也確實笑了,向何洲渡露出譏諷的笑。

  「我為什麼一定要告訴你?」宋純的聲音被埋沒在風聲中,何洲渡身體微僵,說不出話來。

  一滴熱淚打灼熱燙得何洲渡撒開了手,踩著雪後退兩步。

  「你是誰啊?你以為你是誰?」

  宋純忽然就爆發了,把手放在何洲渡胸膛上一把推開,何洲渡不察,被推得措手不倒在雪地,揚起的雪濺了一身,說不上來的狼狽。

  宋純今天實在是奇怪,何洲渡忘了起身,愣愣的問:「你怎麼了?」

  宋純汩汩熱淚淌下,哭聲在寂靜的雪夜隨風飄逝,卻仍然清晰傳入對面何洲渡的耳內。

  「宋純……」雪地太滑,何洲渡手心撐在冰冷的地面起身,心裡忐忑不安起來,「是因為我嗎?」

  宋純嫌棄此刻在何洲渡面前丟臉的自己,她雙手捂住臉,濡濕的羊絨毛手套貼臉感覺並不好受,冰冰涼的濕感仿佛漩渦纏身吸走了她所有的力氣。

  「我等了你一下午,你去哪了?」所有的委屈頃刻宣洩,宋純嚎啕大哭,如同法庭上的原告,哭訴何洲渡的「罪行」。

  何洲渡站在原地,看著宋純慢慢彎腰屈膝蹲在地上,蜷縮成嬌小的一團,白茫茫的天地,仿佛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而在宋純的世界裡,似乎此刻只剩下她一個人。

  「我等了你這麼久,你去哪了?」宋純先是帶著委屈意味的埋怨,下一秒仰起控訴的臉,悲憤質問,「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像小丑一樣被人欣賞了一下午?」

  宋純的臉已經紅得透出淡淡紫色,耳朵有了皸裂的痕跡,被水沾濕的眼眸一片霧蒙蒙。

  「許……許軻在半路崴了腳不能去滑冰場了,我帶她先去了醫院,然後送她回家。」何洲渡翻開手機記錄一遍遍的來回劃,心逐漸沉入谷底,「我以為……我記得我告訴你了,我……」

  他送完許珂後恰好遇到朋友,男生之間最普遍的愛好就是遊戲。

  何洲渡的愧疚達到了極點,他又想到了宋純下午的那通電話,她一開始打的時候是想說什麼?

  是打算罵他一頓?還是質問他為什麼守約?而他在接聽後正因為遊戲勝利在望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來電輸掉比賽氣憤不已。

  何洲渡鮮少有愧疚的時候,此刻心臟卻像被針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微痛。

  「對不起。」

  今天何洲渡才知道,原來女生的眼淚殺傷力真的那麼強,宋純一哭,何洲渡的心跟著難受。葉今亭蹲下去抱住宋純,他也哭了,低聲道歉:「對不起,宋純,對不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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