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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半斤神藥,足夠你吸一年。」
魏雲祥瞪大眼睛,半信半疑的撿起紙包聞了聞,熟悉的味道充斥鼻尖,他興奮的眼睛都紅了。
「你們想讓我幹什麼?」
「月神在上,請公子幫我們出城。」
三人都是清虛教眾,這些日子上京查的非常嚴,為了杜絕城中潛藏邪教餘孽,兵馬司和禁軍每日都會在城中巡邏。
進出城門更是困難,不光要有通關文書,還需要戶籍證明,一旦發現異常,直接扣押毫不留情。
他們前幾日派手下偽裝成普通百姓混出城,結果在城門處查出戶籍不對勁,手下剛要逃跑就被城樓上的士兵射殺了。
就在三人束手無策的時候,碰上來購買神藥的小廝,順藤摸瓜找到了魏雲祥。
「不行不行。」魏雲祥嚇得連忙擺手,若是被他爹知道,還不得打死他!
他這人膽子特別小,當初就因為不敢去參拜月禮,才躲過那次抓捕。
魏雲祥一口回絕道:「神藥我可以花錢買,想讓我幫忙混出城肯定不行。」
為首的人冷笑一聲:「魏公子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吧,我們若是活不成,還能讓你苟活?」
魏雲祥臉一白哀求道:「你們找錯人啦。我真沒那個本事。」
「你爹掌管兵馬司,總會有辦法的。」
這邊屋裡的聲音驚動了隔壁房間,魏雲祥的夫人秦玉霞披著衣裳坐起來。
丫鬟剛要點燈被她攔下,秦玉霞摸黑穿上鞋,悄悄走到二爺的門口,貼在窗戶邊聽裡面的對話。
「魏公子只需去兵馬司借一枚通行令牌,我們三人偽裝成你的僕人,很容易就能出城。」
「那……那我明日試試吧。」
「多謝魏公子,這些神藥只是定金,若能把我們送出城,還會送給公子更多神藥,保管你享用不盡。」
魏雲祥吞了口口水,他哪禁得住這巨大的誘惑啊,「我怎麼聯繫你們?」
「公子只需取來令牌,我們自會來聯絡你。」
「好好好。」
門外秦玉霞握緊拳頭,不動聲色的回到臥房。
「夫人,二爺房裡怎麼了?」
「沒事,睡吧。」秦玉霞枕著胳膊,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是將門之後,祖父是鎮守西南的秦風將軍。從小在祖父的身邊耳濡目染下長大,性格非常強勢。
剛入府時,她也曾想要改變丈夫,讓他成為祖父那般的人。誰成想這些年自己費盡心力,魏老二卻還是一灘爛泥扶不上牆。
秦玉霞越想越氣,擦乾眼淚心中已經做好決定。
*
第二天,魏雲祥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他剛走出門口就被娘子叫住,「你要去哪?」
「我…我出去溜達。」魏雲祥嘴上說著要休妻,可卻不敢真休。雖然秦老將軍已經過世,但以他爹和秦家的交情,他若休妻必然會打斷他的腿。
「呵,溜達。」
魏雲祥被夫人的冷笑聲驚起一身雞皮疙瘩,想想那些神藥,硬著頭皮色厲內荏道:「我一個大活人還不能出門了?再說娘只要我戒掉那東西,卻沒讓我禁足在家。」
「好,今天你走出這個門就別後悔。」
平日秦玉霞對他威逼慣了,魏雲祥也沒放在心上,招呼了小廝去備車出了門。
等他離開後,秦玉霞將提前寫好的和離書放在正堂,自己則騎馬朝兵馬司跑去。
*
「你說什麼?!」魏浩拍著桌子站起來,眼睛瞪得溜圓。
「兒媳句句屬實,公爹若不信現在便派人去城門處攔截,應當能截住二爺。」
「這個畜牲!」他抓起桌子上的佩劍便沖了出去。
秦玉霞知道公爹是個火爆脾氣,怕他一怒之下一劍砍死自己兒子。
魏老二死有餘辜,可公爹對自己慈愛有加,不能讓他後悔一輩子。
秦玉霞立刻讓兵馬司的士兵去魏府一趟,通知老夫人一聲,二公子惹怒了老爺,恐怕要遭殃。
然後跟著魏浩一同去了城門處攔截魏雲祥。
此時的魏雲祥還不知自己的行動已經暴露,他剛從好友家出來,從他那借了一塊兵馬司出城的通行令牌。
他拿著令牌往回走時,馬車突然被一個貨郎攔住。
馬夫拉著韁繩道:「去去去,我們不買東西別擋路。」
誰知貨郎扔下扁擔,二話不說便上了車。
「魏公子,別來無恙。」
「你,你是昨晚那個人!」
「既然已經拿到令牌,接上我那兩個朋友直接出城吧。」
魏雲祥咽了口唾沫緊張的說:「咱們可提前說好了,我幫你們混出去,你們可不能恩將仇報!」
男人掀開車上的帘子悄悄向外張望,「放心,我們不是那樣的人。」
沒過多久馬車行駛到一處胡同被人攔住,一男一女打扮成小廝丫鬟模樣上了馬車。
「走吧。」
魏雲祥打量著三個人,從始至終只有那個假貨郎跟自己說話,剩下的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過,他懷疑那兩人不是啞巴就是聾子。
很快馬車行駛到了西城門處,之所以走西門是因為魏雲祥借的這枚出城令牌就是西城值守的令牌,走西門更容易一些。
城門口排了長長的隊伍,這陣子因為進出城盤查的比較嚴,所以速度慢了許多,要等半天才能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