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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身邊坐下。
「將軍,您身上的傷還好吧?」宋玉堂側頭詢問。
「沒事,不是多重的傷。」
宋玉堂心想,那一刀劈的再深點都見骨頭了,居然還不算重傷,果然習武之人的身體素質就是比他們強。
「比起跟你堂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傷的輕多了。」
宋玉堂有些好奇:「您跟玉竹是怎麼認識的?」
「唔,算起來有五六年了,那次我意外受了重傷,剛巧去了你三叔家的醫館治療。」
趙驍指著胸口:「一枚箭頭卡在我肋骨上拔不出來,疼的我差地死過去,結果玉竹他拿刀子把我傷口割開,將箭頭拔了下來。」
宋玉堂驚訝之餘又覺得這是堂弟能幹出來的事:「他啊,從小就是我們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我還帶著玉灃爬樹摸魚的時候,他就已經跟著三叔去行醫治病了。」
趙驍想像一下小小的宋玉竹,板著臉給人診脈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宋玉堂看著他道:「您跟玉竹的關係真好。」
趙驍得意的想,那是當然,他們都睡在同一張床上了,關係能不好嗎?
外面又來人了,這次是伯爵夫婦,二人派奴隸帶來了一馬車玉米。
離老遠就聽見伯爵夫人那極具穿透力的嗓音:「噢,聽說你們受了傷,沒事吧?」
趙驍一聽這聲音就頭疼,立馬腳底抹油道:「交給你了。」
宋玉堂笑著搖了搖頭,起身迎了上去:「多謝夫人關心,我們並無大礙。」
*
船上的交易很快完成,宋玉堂把抽層的錢給了公爵夫婦,這一趟下來足足賺了六萬多金幣,加上之前的賺的錢裝了滿滿二十個木箱子。
這些金幣拿回去還需要重新熔煉,因為金幣並不是足金製造的,裡面含有不少黃銅。
如今船上只剩下一千七百件瓷器和六千匹布料,這些布料都是尋常一些的布匹,貴族們對棉布可沒什麼興趣,她們更愛亮閃閃的綢緞。
下午安東尼奧送來豬和羊的時候,趙驍詢問他要不要這些布料,打算便宜賣給他。
安東尼奧一聽有這種好事,激動地臉通紅:「我要!可我怕錢不夠。」之前他買來的那些綢緞雖然賣了不少錢,但還給舅舅後又置辦了一處房子,如今手裡只剩下五千金幣。
趙驍直接一口價三千金幣賣給了他,將貨倉清理完,把那些小豬和羊養了進去。
傍晚,希望號冒出蒸汽,緩緩的駛離了布里斯托港口,岸邊的人驚訝的看著這艘大船,沒想到它會突然離開。
安東尼奧聞訊跑了過來,站在岸邊不停的揮手,嘴裡唱著一首當地送行的小曲:「朋友啊,你要離開了,請你一定要保重身體,我想我們還會再見;朋友啊,你要離開了,請你一定要平安抵達,下次見面不知是何時……」
安東尼奧失落的想,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不過這可真是一趟神奇的旅程。
返航總是令人愉快,士兵們圍坐在甲板上歡聲笑語,雖然船才剛走出去不到十海里,卻仿佛聞到家鄉的味道。
葛中順湊過來道:「也不知道老家那邊怎麼樣了?離開的時候聽說建什麼火車,我聽說那東西跑的比馬車還快,興許回去就能坐上了。」
陳靖咳了兩聲:「別胡思亂想了,哪那麼容易就建成。」
「哎,陳大哥,你說咱們回去能升官嗎?」
「我哪知道?」
葛中順道:「俺離開家的時候可跟俺娘打包票,說回來能升官,她這才同意的。」
陳靖倒是沒跟家裡人這麼說,不過也跟娘子提了一嘴,說能賺許多銀子,打算回去把家裡的房子重新翻蓋一下,再生倆娃娃。
兩人靠著船舷仰望著天上的月亮,明白了什麼叫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
自從黑刀白秀這倆人來到宋玉竹身邊後,安全係數高沒高他不知道,歡樂的事卻多了不少。
他倆本是江湖中人,身上少了些朝堂上的規矩,說話辦事都是隨心而來。只要不捅大簍子,宋玉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去。
這兩人非常喜歡鬥嘴,聽他們吵架跟聽相聲似的,白秀嘴皮子利索,罵起人不帶髒字。
黑刀嘴笨,著急了就會動手打架,偏偏他不是白秀的對手,每次被打得滿頭包還不長記性,逗得宋玉竹前仰後合。
下了朝,宋玉竹輔導妹妹做完功課後,帶著黑刀和白秀出了宮。
如今白秀名義上是宋玉竹的妃子,化名白雲,黑刀則改名叫黑土,這倆名都是宋玉竹給起的,每次叫出口都忍不住笑。
今天宋玉竹打算去幾個大學轉一轉,自從學校建成後,他還從沒去看過,正好今天有時間,把幾個學校都轉轉,看看有什麼改進的地方。
率先來到皇城附近的上京醫學院,如今三月末,恰逢萬物復甦,桃李盛開,整個醫學院美的好似人間仙境。
這裡之前是前朝君王府,裡面花草樹木非常多,前些年疏於打理都荒蕪了。如今改建成學校後,學子們空閒之餘便打理這些花花草草,如今又茂盛起來。
三人行走在一條幽深的小路上,偶爾能看見坐在樹下讀書的學生,宋玉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自己的大學時代。
白秀摘了幾朵花戴在髮髻上:「黑土,你看我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