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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還活著嗎?」井口突然傳來一陣聲音,嚇得宋全立馬噤聲裝死。

  「應該還活著,剛才還聽見他哭呢。」柳燕子尷尬的撓著頭,巧了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把自家人劫了。

  宋玉竹連忙趴在井邊喊:「全哥,是全哥嗎?」

  宋全聽見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是自家少爺,激動的大喊:「是我,是我啊!」

  趙驍縱身跳了下去,嚇得宋全猛地向後躲開,奈何井底就那麼大一點的地方,他靠著牆無路可退。

  「別怕,我帶你上去。」

  趙驍扶起宋全,幾下便攀爬了出來。

  出了枯井,主僕二人一見面,瞬間都紅了眼睛!

  「少爺!」

  「全哥,你怎麼來了?」

  「三爺接到您的信,說您已經在徐州安置下來了,我不放心您一個人在外面,便同家裡說了聲追隨您來了。」

  宋玉竹拉著他胳膊一陣後怕,幸好今天自己誤打誤撞發現了醫書,要不然全哥可就餓死在這枯井裡了!

  「這位小哥,今日多有得罪哈……」柳燕子仗著臉皮厚,朝宋全作了個揖,把包裹還給了他。

  宋全沒想到兇手也在這,嚇得後退一步坐在地上。

  宋玉竹連忙安撫道:「全哥莫怕,他不是壞人。」

  宋全心想,都劫財害命了這還不是壞人?少爺出來一個月究竟認識了些什麼人吶!

  趙驍道:「時候不早了,先帶他回酒樓歇息吧。」

  宋全起身走了一步,結果又摔倒了。

  「你腿怎麼了?」宋玉竹詢問。

  「嘶,好像是折了。」

  大夥七手八腳的把他送回了樓外樓,趕回來已經到了亥時。宋玉竹讓大夥各自回去休息,只留下湘玉和林大勇在這幫忙。

  湘玉端著一大碗麵條從後廚出來:「餓了吧?我聽竹公子說你在井底困了半日。」

  「謝謝您!唔,那井底又濕又冷,差點以為活不成了呢。」宋全接過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宋玉竹坐在旁邊看著他一陣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小院似的。

  湘玉見他們主僕二人要敘舊,自覺的退到一旁。

  宋玉竹幫他倒了杯茶水:「慢點吃,別噎著。那日我走的著急,只留下你和玉民兩人在醫館裡,很是為難吧?」

  「還好,我怕民少爺亂跑,便把他鎖在了後院的隔間裡。您走沒兩天老爺和夫人就回來了,把我們帶回了家。」

  宋玉竹連忙問:「我爹娘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夫人想你想的厲害,前陣子總哭,還病了一場,老爺送她回茲寧小住了幾日,回來看著好了許多。」茲寧縣是宋玉竹的外祖家,想來是舅舅舅母開導她了。

  「那就好。」宋玉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江蓉,得知她沒事自己就放心了。

  宋全吃完一大碗面,打了個飽嗝:「哎~還是在少爺身邊舒坦,這些日子擔驚受怕,如今可算是有著落了。」

  「對了,老爺還讓我給您帶了兩本您編撰的醫書,還有夫人給您做的新衣裳。」

  宋玉竹拿起書翻了翻,最後幾頁是父親幫忙整理出來的,內容詳細,條理清晰,想來用了心。

  又拿起衣服看了看,厚實的布料,細密的針腳,都是他喜歡的顏色,衣服上還沾著娘屋裡熟悉的薰香味,讓宋玉竹鼻子有些酸澀。突然從衣袖裡掉出一沓銀票!撿起來數了數足足有五千兩!宋柏和江蓉怕是把自己存的老底都給他拿來了。

  宋全乍一見這麼多銀票也嚇了一跳,拍著胸口道:「幸好劫我那人沒發現這銀子!」

  「對了少爺,您信上不是說留在王府做郎中嗎?怎麼會在這酒樓里?」

  「此事說來話長,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與你細說。」

  「哎!」宋全自然是信任自家公子,吃完飯林大勇也把熱水燒好,扶著他去後院洗了洗澡,換身乾淨的衣裳。

  因為宋全來的突然,沒給他安排住的地方,宋玉竹直接讓他同自己睡在一起。

  宋全連忙擺手拒絕:「不行不行,我怎麼能跟少爺睡一起?」

  宋玉竹笑道:「小時候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那時年紀小不懂事……」宋全想起他剛來宋玉竹屋裡當差時才十歲,因為換了新環境晚上睡覺做噩夢。半夜嚇得哭哭啼啼,還是宋玉竹端著油燈把自己叫過去同睡。

  宋全拒絕了半天,實在拒絕不了才紅著臉說:「少爺,我夜裡要是打鼾磨牙,您便把我踹醒。」

  宋玉竹拿出被子鋪上:「無妨,興許我打的鼾聲更響。」

  宋全瘸著腿過來幫忙:「少爺可從不打鼾的。」這些年在宋玉竹身邊伺候,他可從未聽到少爺打鼾磨牙,睡相那才是真真的好看。

  「快躺下吧。」宋玉竹為了他方便,自己睡在里側,宋全則睡在外面。

  寬敞的架子床睡上三四個人也不擠,兩人並肩躺在床上都有些想家。

  宋全小聲說:「還是咱們江城縣好,哪像這的人,又壞又冷漠。」

  冷漠也是有原因的……只是這件事太沉重了,他不願講給全哥聽。

  「快睡吧,不早了。」

  「哎……」宋全又困又累,沒一會就響起了鼾聲。

  *

  第二日一早,趙驍便派人去軍妓營中尋找,有沒有一個姓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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