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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暮雪看著殿外的扶屠愣了愣,眨了眨迷濛的鳳眸問道:

  「父親怎麼來風靈殿了,看到阿璃沒有?她昨夜還在的……」

  扶屠屈指微彈,一縷精純的神力沒入百里暮雪的靈府。

  他看著百里暮雪,只見他的眼神一點一點變得清明、痛苦、絕望……直至生不如死。

  百里暮雪的鳳眸一點點蔓上血絲,冰冷猩紅,滿是瘋狂之色。

  扶屠上前一步,扶住了百里暮雪搖搖欲墜的身子,迫使他正視現實。

  「兒子,花九璃不在了。」

  一句話又將百里暮雪砸得眼前一黑,他捂著空蕩蕩的胸口,吐出一口腥甜的血來。

  扶屠緊緊抓著百里暮雪的胳膊,忙為他輸了不少精純的神力。

  他滿目驚痛之色,看著百里暮雪說道:「你一心求死時,不如想想遙兒,他昨夜高熱昏迷,至今未醒……」

  昨夜,扶屠將花九璃殞滅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遙兒。

  遙兒聽了後沒有大哭大鬧,只是埋頭在他懷裡噼里啪啦地掉眼淚,哭了一會便睡著了。

  誰曾想,扶屠另尋了一處寢殿,想將遙兒安置下睡覺時卻發現,遙兒已經燒得怎麼喊都喊不醒了。

  扶屠連夜將天界、妖界所有的醫官都請了過來,甚至還派人去魔域請了醫丹聖手司寇舟。

  想必,司寇舟這會應該就快到九重天了。

  百里暮雪聽到扶屠的話後,闔上了眸子。

  他緊咬著唇,至將那蒼白乾裂的唇咬破後,兩行清冷的淚滑了下來,沿著唇角,和著鮮血砸到了地上。

  七日之後

  司寇舟使出了渾身解數,依舊沒有尋到遙兒的病因。

  而遙兒陷入昏迷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百里暮雪日日伏在遙兒的榻前,手上握著一個精緻的錦盒,像是一個被抽光了所有生氣的木偶。

  第八日,扶屠跟百里暮雪坦白,遙兒被酆都大帝種下彼岸花一事,終被揭破。

  扶屠打入幽冥地府,將酆都一腳踹到了第十八層地獄。

  之前扶屠擔心酆都對遙兒不利,不敢對酆都出手。

  如今遙兒昏迷不醒,扶屠再也無所顧忌,直接將幽冥地府攪了個天翻地覆。

  酆都被扶屠踩到腳下,連鬼體都有些難以維持了,他擦了擦唇邊烏黑的血,笑道:

  「我說了八百遍了,種下彼岸花後,我當初只是為了嚇唬你,才在幽冥地府外,輕輕刺了一下遙兒的靈府,我從未真正傷害過他!」

  扶屠一把扯起酆都大帝的衣領,帶著駭人的威壓逼近他:「不是你還能是誰?今日我便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死亡!」

  說罷,扶屠一掌抬起就要襲上酆都的靈府。

  只聽酆都幽幽道:「百里遙現在還沒死,你若真想要我死,可別怪我拉著他一起走!還有,天帝的亡妻難道不想再入六道輪迴了嗎?我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

  蓄勢待發的扶屠,生生停住了動作,腳下卻加重了些力道。

  酆都一字一句道:「天帝,百里遙昏迷,真的不是我出的手。」

  第九日

  當百里暮雪看著躺在榻上的遙兒陷入絕望時,昏迷數日的宇珩卻出現了。

  他身後還有九位身穿淡藍色道袍的師兄們,一路護送他來風靈殿。

  宇珩也依舊是一身淡藍色道袍,只是那琉璃眸子裡再也沒有光了,連額前的紅蓮印都黯淡了不少。

  他身體孱弱不堪,臉色慘白如紙,每走一步路都像是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活像是一個行將就木之人。

  伏在榻邊一日未動的百里暮雪,聽到通報後,冷冷地回了一句:「讓他走!」

  宇珩雖然是為了救花九璃,被邪龍吞噬後入了混元鼎。

  可百里暮雪懷疑,從宇珩放開「靈人」的那一刻,他就存了要殉情的心。

  不然,宇珩也不會在血祭開始後,悄無聲息地入陣靠近混元鼎。

  最終,宇珩為了救花九璃被邪龍吞噬,可花九璃也為了救宇珩……

  百里暮雪知道,花九璃對宇珩心中有愧,更不願讓宇珩為她身死。

  可他依舊怪她,怪她為了別人,連他跟遙兒都不要了……

  侍衛通報後,又回來跟百里暮雪說道:「百里帝君,宇珩帝君說他有救小公子的法子。」

  百里暮雪握著錦盒的手顫了顫,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遙兒,終是開口道:「讓他一個人進來。」

  宇珩進來後,看向了榻上的遙兒,又看了一眼幾乎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百里暮雪。

  他開口道:「遙兒沒事,你不用擔心。」

  百里暮雪轉頭看向宇珩,眸色冰冷陰鷙,讓人不寒而慄。

  「是你暗中動的手?」

  宇珩看著他的眼神,踉蹌著後退了一步,急忙解釋道:「如今,你應該已經知曉,遙兒被酆都大帝種了彼岸花。」

  百里暮雪冷冷地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宇珩繼續道:「彼岸花又名地獄紅蓮,我以情入道結的亦是紅蓮。

  我見遙兒第一眼時,就發現了他額前的彼岸花印記。

  白蓮至純,金蓮至善,紅蓮至情,我結的紅蓮,意味著生生相惜,正是彼岸花的天敵。」

  百里暮雪冰冷的眼眸微顫,又聽宇珩說道:「花九璃修為怕是與當今天帝不相上下,你父親都能發現這枚彼岸花印記,你覺得她會發現不了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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