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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

  偌大的總統套房內。

  洗過澡後的男人,隨意披著件真絲睡袍,肌肉輪廓漂亮明顯,倚在落地窗旁的飄窗上,擺弄著一株黑色曼珠沙華。

  在古董花瓶內調整著位置,他極有耐心地調整了許多次,最後終於調整成滿意的角度。

  隨即打開一本繪畫技巧。

  慢條斯理地翻閱著。

  秦芒的vlog拍攝順利,不到晚上八點便結束。

  房間門口。

  傅鴛微笑道:「有驚喜。」

  「我們就不陪你進去了。」

  驚喜?

  秦芒細眉輕揚起。

  此時她身上還穿著方才拍攝vlog時華麗的禮服長裙。

  上面用金銀線刺繡著幾百朵不同花瓣,重工又華美,看似花瓣繁多,實則結合的非常妙。

  原本秦芒是打算換下來的。

  是傅鴛不讓她換。

  甚至妝都沒卸掉。

  秦芒對上傅鴛難得調侃的眼神,驀地反應過來,「他來了?!」

  也不等傅鴛回答,轉身打開房門。

  看著少女提著裙擺,一改方才對什麼都沒興致懨懨模樣,眼眸像是落下萬千銀河,熠熠生輝。

  入目便是倚坐在飄窗上的男人身影。

  賀泠霽生了張風雅美人面,眉目一如既往的冷漠平淡,如凌然不可侵犯的神祇雕像。

  然而隔著一層透明玻璃,是萬丈深淵般的霓虹之海,縱橫連片的靡色之都。

  他面前是昨日才拍下的那尊精美絕倫宮廷御製的彩瓷花瓶,不過花瓶內多了一支黑色的曼珠沙華。

  神秘詭異的花枝襯得詭譎昳麗。

  燈光下,男人指骨略顯蒼白,看書時,偶爾撥弄一下這株來自於地獄彼岸的靡靡之花,沒有半分違和感。

  秦芒手裡還握著手機。

  望著這如同夢境中的美人畫卷。

  第一反應便是定格下來。

  賀泠霽早就聽到她躡手躡腳進門的聲音。

  不過是配合賀太太的興致罷了。

  秦芒想要克制,但唇角還是忍不住翹起,丟了手機。

  赤著一雙小腳,繞到男人背後。

  細白柔軟的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刻意拉長的語調。

  像是一隻故意勾人淪陷的小妖精。

  賀泠霽握住少女纖細的手腕,順勢用力。

  「咚——」一聲響。

  厚重的書籍掉到了地毯。

  惡作劇沒得逞。

  秦芒猝不及防地跌進他懷裡,下意識仰頭,剛準備開口……

  男人薄唇已經覆下。

  與昨日雲淡風輕,哄小朋友似的過家家不同,今夜明顯帶著成年人的意味。

  冰川之下覆蓋的熔岩,恍若頃刻間熾熱燃燒席捲。

  女明星迤邐華美的禮服長裙,與男人身上松垮的黑色睡袍,交織成一幅極具張力感、色彩穠麗的復古油畫。

  賀泠霽模糊磁性的聲線響起:「是我太太。」

  所以,他想怎麼吻就怎麼吻。

  ……

  磨磨蹭蹭親了半個小時。

  秦芒才抽空去卸妝洗澡,又在浴室折騰了許久。

  趁著賀泠霽去拿夜宵時,她才拖曳睡裙長長的裙擺,去欣賞飄窗上那尊粉瓷花瓶,原本打算抱下來,但是想到自己塗了護膚品,就沒去碰。

  「不愧是花了近十億拍下來的花瓶,真美。」

  近看更是美得讓人稱奇,不愧是老祖宗的審美,細節眾多。

  賀泠霽慢條斯理地將她抱到了一側白色真皮躺椅上。

  就著熾亮的燈光。

  男人薄唇淡眸,恍若深海冷寂,又翻湧著熱浪。

  掌骨從容不迫掠過少女纖白手臂,隨即與她十指相扣,「不及這尊。」

  嗯?

  秦芒起初沒有反應過來。

  眼見著男人眸色幽邃,想到方才已經在浴室來過一次了,她想休息會兒,氣鼓鼓地問:「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呀?」

  根本不是想她,是饞她身子!

  賀泠霽輕描淡寫,一字一句回:「插、花。」

  隨即。

  沒給秦芒思考的機會。

  知道她無意間偏頭。

  少女潮濕的眼睫抬起,不經意瞥到離他們極近的那尊古董彩瓷花瓶,以及插在上面那株神秘欲滴的黑色曼珠沙華,卷翹的葉脈有晶瑩水珠墜落至她指尖邊緣。

  視線再次落到男人冷白脊背上那株黑色曼珠沙華繁複神秘的紋樣,此時與花瓶內那株黑色曼珠沙華交相輝映。

  吧嗒。

  極輕的一聲水花濺開。

  亦是在她腦海中炸開。

  花瓶?

  插花?!

  我艹!

  這個狗男人乾脆騷死算了!

  這是人話嗎!

  然而再也沒有討伐的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

  漆黑幽靜的房間內,除了彼此刻意壓低的呼吸聲再無其他。

  中途,賀泠霽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的那件淡金色極簡晨袍,披到秦芒肩膀,滿意地欣賞著——

  秦芒從薄毯里伸出一隻纖白小腳,忍不住踹了他一下,「就知道你今天來沒安好心。」

  又是古董花瓶,又是曼珠沙華,又表演插花。

  最後還給花瓶披上晨袍?

  又是哪出兒?

  她有點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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