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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能救嗎,林霽對付不了毛僵吧?」
「放出來大家都得死, 不然讓蕭昀安自己去死吧。」
林霽跟蕭昀安後面那只毛僵對視了一眼,嘆了口氣:「雖然說你不作死就不會死,但貧道慈悲。」
他說完抬起手,五指張開扣在了窗戶玻璃上,眉眼霎時變得肅穆,口中默念一句,玻璃應聲而碎,蕭昀安用力過猛一頭栽了出來。
在蕭昀安被毛僵拉回去之前,林霽直接扯住蕭昀安的領子把他生生從毛僵手裡拽出了窗台。接著他一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左手狠狠和毛僵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撞擊聲,聽著像是金屬相撞。
「臥槽,不是,林霽這麼猛??」
「豁出去命了,他今天這麼一遭,至少得養一個月。」
「我現在相信他確實有兩下子了......」
毛僵倒退三步,林霽喉嚨處湧上一口血,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然後無聲罵了一句什麼,看口型應該是罵蕭昀安的。
他雖然臉色蒼白,但手上的動作一點都不慢,一道指尖符凌空而出,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把木劍,劍尖頂著指尖符穩穩噹噹刺在了毛僵額頭上。
這一道符仿佛又千斤重一樣,直接把毛僵死死壓在了地上,只能發出怒吼。
還沒等四人鬆口氣,林霽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語氣虛弱無比:「快來扶我一下。」
四人衝上去手忙腳亂地把林霽扶到椅子上,又貼心給他倒了杯水。
林霽從口袋裡摸出一片千年老參塞進了嘴裡,然後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不然今天真交代在這兒了。」
而一旁的蕭昀安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已經暈過去不省人事了。
林霽瞟了他一眼,然後狠狠鬆了一口氣:「沒死,還好還好。」
「還好還好沒死,死了這節目就播不下去了。」
「看這樣子,半死不活的也沒好多少。」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但凡他沒自己躲進去都不會這麼慘。」
「活該啊。」
山上那些綠僵終於把地下的不化骨給挖出來了,是個大概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樣貌,皮膚青黑,雙目緊閉,額頭上還貼著一張符紙。
白珞跳下深坑,仔細看了一眼上面的符文:「有點意思,他居然是被人封印在這兒的。」
符籙上寫的東西很簡單:此物大凶。
白珞伸手感應了一下符籙上殘餘的能量,然後沖塗青諱招了招手:「這個就不用留了,不化骨大凶,撕了符籙就會引來天雷,現在見天雷還不是個好時候,你來吧。」
不化骨雖說是天地至凶,但在白珞和塗青諱兩人面前確實不夠看。
然而就在白珞打算從坑裡跳出去的時候,那枚符籙竟然化作一道流光直直朝她飛了過去。
塗青諱眼疾手快,直接一掌拍在了不化骨的頭頂,蠻橫的力量生生灌進去,以最迅速兇殘的手段解決。
這一幕放在其他人眼裡,跟特效也沒什麼區別了,而塗青諱做完來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跳上深坑擔憂地看向白珞。
白珞單手截斷這枚符籙,瞬間感覺一道陰冷至極的氣息順著經脈就要鑽進去。
與此同時,周圍亮起七道光。塗青諱剛要過來,就直接被白珞一掌推出了陣法的範圍,她厲聲道:「別靠近。」
塗青諱心裡著急也知道自己確實幫不上什麼忙,看了一眼周圍問道:「天罡北斗......這恐怕就是為了防你。」
白珞嗯了一聲:「你站遠一點,我先把這個陣破了。」
她說完抬起手,先將那道陰寒之氣震了出來,又重重一腳踏在了陣眼上。單手結印,口中默念幾句,然後低喝一聲。
「來。」
四周颳起一陣狂風,然後一排整整齊齊的壇上兵馬出現在白珞面前,接著收到命令,朝著四面八方涌去。
這是白珞自己的兵馬,之前宋苗苗的事情的時候,還只能召來百鬼,現在修為也算恢復的差不多了,跟她巔峰時期不相上下。
然而這是個改過的北斗天罡,是殺陣。
白珞剛伸手打算先廢一角,就像是有所感一樣猛地抬起頭看向了霧隱派的地方,厲喝一聲:「折郢!」
回答她的只有越發猛烈的攻擊,地面塌陷,星辰失光。
白珞冷笑連連:「你真身在這兒都未必殺得了我,又怎麼敢憑一個陣法就想殺我?這三千年是讓你過的連自知之明都沒了。」
然而就在破陣的關鍵,一道放在平時白珞連理都懶得理的微弱煞氣緩緩飄了過來。
但在這種鬥法的階段,任何一點變數都有可能增加成倍的壓力。
白珞不得不分出一股神識,去對抗這道微不足道的煞氣。剛一接觸,她就知道了這道煞氣的來源——單之蔭。
單之蔭做了半個月的局,終於在今天成了。
在折郢的刻意安排下,單之蔭那個放在平常對白珞一點影響都沒有的法事,在這個節點啟動了。
塗青諱站在法陣外,眼睜睜看著白珞一口血吐了出來,臉色白了一瞬,然後旋即陰沉下來。
白珞幾乎是瞬間放開了所有壓制住的修為,千里之外的單之蔭還沒高興五分鐘,就當場暈死,不省人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