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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桓果然被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怎麼會復活不了,就差他們四個,婉娘就可以復活,再用你們兩個替婉娘避了天雷,婉娘就能復活!」
白珞嘆了口氣:「先不說凶魂控屍算不算復活,或許算吧。但第一,他們四個你弄不死,第二,我也沒法幫你扛天雷。很遺憾地告訴你,只要凶魂煉成的時候我在這兒,方圓十里都會被劈成焦土。大家誰也別想活。」
琅桓的瞳孔猛地緊縮:「不可能,那種天地至凶引來的雷罰你都能躲過去!」
白珞嘖了一聲:「那是我提前布了屏蔽天機的陣法,天雷察覺不到我而已。但你要拿我避天雷,這個陣法肯定不能用啊,雷罰一旦察覺到我,婉娘別說復活了,靈魂都會被劈散。」
琅桓的臉空白了一瞬,喃喃自語:「不可能,怎麼可能,你身上有大氣運大功德,怎麼會被天道針對,這不合理!」
「我也覺得不合理,但這能怎麼辦呢,天道又不和你講理。」
「樂,白珞直接把扇子精的路給堵死了。」
「讓我來翻譯一下白珞的意思:要麼大家一起死,要麼你乖乖把陣法拆了,我還能送你的婉娘去投胎,你選吧。」
「白珞真的會被天雷鎖定嗎??這確實不合理啊。」
「多半是假的,就是拿捏住了扇子精不敢賭,就算之一萬分之一的概率白珞說的是真的,他也不能接受婉娘被他的籌謀害得魂飛魄散。」
張朝清說話了:「白仙師說得沒錯,你如果真的感念婉娘對你的好,你就把陣法破了,把婉娘交給我,我用我所有的功德,以及這些年在地府積攢的修為換她再世為人,來世一定有個幸福美滿的人生。」
琅桓後退幾步,眼神先是茫然,最後又是兇狠暴戾:「不,你們合起伙來騙我。她身上的功德足夠抵消雷罰,別以為我這些年一直在這個宅子里守著婉娘,就真的什麼都不懂!」
白珞往後一靠:「你當然不是什麼都不懂,你懂的可多了,北斗天罡加青龍吸水這種缺德玩意都能弄在一起。」
「又開始陰陽怪氣了,笑死。」
「為什麼不答應啊,白珞說張朝清在地府當官,所有的功德和修為加起來,搞不好婉娘下輩子能投成公主。」
「害,一千多年的執念哪有這麼好放棄,他但凡能接受,早就送婉娘去投胎了,還會把人煉成凶魂嗎?」
「婉娘呢,婉娘你說句話啊!你自己想怎麼樣!」
張朝清見琅桓要強行施法,手里拿出從地府用的鎖魂燈就要把婉娘強行帶走。
但琅桓的實力並不在張朝清之下,兩人都被激出來凶性,眼看就要大動干戈。
白珞坐在後面又嘆了口氣,然後打了個響指,兩人猛然被分開,一人貼著一面牆,動都動不了。
她拍拍褲子站起來,點了一下張朝清:「行了別打了,讓婉娘自己說,她是想被天雷劈成渣呢,還是想好好下去投胎呢。」
白珞說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宋嘉裕,彬彬有禮一伸手:「說吧,我替你做主。」
她說完又想起來什麼一樣補充了一句:「你要是想用你自己的身體說也是可以的,我可以臨時開個屏蔽天機的結界。」
宋嘉裕眼睛一亮,朝白珞說了聲謝謝後,宋嘉裕就一頭栽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白珞簡單起了個結界,然後沖主臥喊了一聲:「出來吧。」
門吱呀一聲打開,裡面走出來一個一身白衣柔弱的美人。婉娘朝著白珞盈盈一拜:「多謝仙師,我想先跟他們說幾句話,可以嗎。」
白珞往側邊讓了一步:「隨你。」
「媽呀媽呀這就是凶魂控屍??」
「yep,這個人其實已經沒有任何生機了,不知道扇子精用了什麼手段,居然保存到這個程度。」
「也不是什麼手段吧,主要原因是凶魂一直被鎖在自己的身體裡,所以才一直沒腐爛。」
「假的吧,怎麼可能啊,為了摸黑張朝清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妹妹,真的,你可以仔細看一下婉娘的手和臉。她剛才雙手交握又鬆開,肌肉皮膚很久都沒有回彈,現在還有兩個凹陷呢。」
「真的哎,蛙趣,雖然第二期新娘已經看過一次了,但這次的比上次衝擊力大多了。」
婉娘邁著步子,只不過動作略顯僵硬。她先走到琅桓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亂掉的鬢髮:「我知道你是想要我活過來,不甘心我就那樣死去。可人死燈滅,我已經沒有什麼執念了,這麼多年一直沒說,是怕你撐不住。琅桓,可以了,你不該為了我搭上你自己。」
琅桓雙目通紅,想要掙扎去拉婉娘,但被白珞死死按在牆上,一動不能動:「可,可你不該就那麼結束你的一生啊,沒有張朝清你會活得比原來好無數倍!」
婉娘搖搖頭:「沒有如果。」
她說完轉身走到張朝清面前,眼神里已經沒有曾經的羞怯和愛慕:「清郎,我一直知你心中有大抱負,所以從未恨過你。但我也確實,不想再同你有任何瓜葛,你的功德也好,修為也罷,都是你的東西,我不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