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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澄: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班斐伸手,兩指將她的臉挾裹了過來,「不准裝睡!我心肝都被氣痛了,你還睡得著?」

  稚澄嘟囔,「誰還沒有幾段過去呢,老揪著不放怎麼能行。」她語重心長地勸誡,「菲菲,你這樣就不大方了哈。」

  哈。

  菲菲他還不大方了呢。

  「成,那哥哥,索性就大方一回。」

  班斐長腿一跨,翻身下床,從狹長的航模機身取出一條劍匣,拔出了唐刀三十六,他反手插進床頭的木塊縫隙里,照出了稚澄錯愕的小肉臉。

  稚澄:?

  不是。

  新婚之夜你往我航模下藏刀?!

  什麼情趣啊這麼可怕的。

  很快,稚澄見識了美貌牲口更可怕的一面。

  哥哥揚著那一段清冷易折的天鵝頸,寺廟供給的檀香本是禁慾之用,卻在此刻化作了催情的聖物,他頭顱低垂,滑出一段頸後雪,似出沒在荒原山野里的情妖,連氣質都泛著一種引誘眾生的冷意的甜。

  那一件端莊穩重的烏金唐裝微掐出腰身,冷白耳骨盤踞著一條細長華美的翡翠金蛇。

  它跟主人一樣,綠眸粼粼,歪著頭看著她。

  「上不上蘇州?」

  稚澄懷疑他想說的是——

  「上不上江南哥哥?」

  這真的很難把持得住,尤其是對於她這種愛欲都很強烈的。

  稚澄彈了兩下臉蛋,艱難緊閉牙口,立起了善良體貼的人設,軟軟糯糯地說,「哥哥喝了那麼多酒,一定頭疼得不得了吧,咱們還是——」

  班斐抬起指尖,眼波直勾勾晃著她。

  那啄白指尖依然是從下往上,掐開了離腰最近的一顆盤扣,焦渴被解封,一層層地向她湧來。狹直冰冷的刀身映出了一截優美的背脊,那舒展開來的肩胛骨,如同一對振翅欲飛的雪國蝴蝶,深夜裡流竄的冷霧藏進了那兩粒腰窩。

  稚澄抵擋不到半刻,就被刀中的美色蠱惑得不知西東。

  哥哥耳邊的翡翠金蛇經歷了一場驚濤駭浪,它起伏動盪,昂首傾吐著血信子,蛇身滑膩溢水,跟瀕死一樣地嘶叫。

  初次融雪。

  班斐眉梢凝住,微微澀疼,呼吸也粘稠著難以分離。

  這一次棲息在沙漠紅蟒的暗巢里,是一張軟白溫熱的貓兒臉,短短直直的發經過勁兒的摩擦,很快炸成了茸茸的動物尾巴,蓬蓬鬆鬆地囂張翹起,他看著好笑,禁不住一捋又一捋地撫順,從她耳骨撫摸到頸後。

  睡鳳眼起先輕合,溢出一縷銀光,隨後——

  她親一口他頸邊的傷疤,刻著她的首名。

  「現在哥哥是我的啦。」

  她熱烘烘地擠進去胡鬧,大量的熱汗如同熔漿流淌,將他瞬間裹濕、淹沒、灼燒。

  她孩子氣地說,「以後呢,我做最厲害的戰神,戰無不勝,哥哥就做我最厲害的戰船,逢海必過,逢山必摧!」

  沉水。碎月。擊石。雪崩。

  爆開了猝不及防的、空前盛大的洪流。

  班斐肢體還在愉悅震顫著,難以自抑,眼窩卻驀地發酸,痛楚地墜開了一縷縷銀線,它們爭先恐後地浸透情火,整個唇口都濕瀝瀝的。

  ?

  稚澄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虛低聲。

  「我……弄疼你啦?那我吹吹?」

  「笨蛋小鬼。」

  班斐揚起手,把她押進顫動的胸膛里,揉著她那散得一塌糊塗的小揪揪,稚澄又陷進了那一雙輕盈又脆弱的蝴蝶骨里。

  「哥哥這是……高興地哭了。」

  原來我這麼一條受盡唾棄、世人憎厭的冷血毒蛇,也會被人撿回去,被命運眷顧。

  我從年少的陰翳里轉過身,不曾想——

  你烈烈旌旗,炎炎戰鼓。

  竟在未來的光明處等我。

  作者有話說:

  明天就可以寫完啦~!

  第53章 天晴局

  從始至終,屬於你的。

  細雪堆落窗邊, 室內熱沸如夏。

  稚澄悄悄睜眼。

  腰間搭著一隻纖細修長的手臂,冷白瓷的底色,血管蜿蜒出一簇簇淡青色的枝蔓,虎口則是咬了兩三圈熱情的牙印, 深得見了淤血, 稚澄心虛地移開目光,她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抵達了巔峰, 血液奔流江海, 她沒克制住,高熱的頭顱支配之下, 爆了一兩句髒口。

  還沒過足癮,就被哥哥快准狠地捂住牙口。

  就跟幼獸的乳牙似的, 剛長出來總會癢得厲害,她的破壞欲望也達到了頂峰。

  然後稚澄一看,更心虛了。

  怎麼哥哥跟她小時候玩壞的飛機模型一樣……好像從頭到腳被她暴力拆卸清洗了一頓。

  不行。

  稚九九, 你都是成年人了, 要控制自己的呀。

  稚澄惆悵摸了摸床頭小櫃的暗格, 裡頭是她不見天日的私藏,稚澄叼出了一根水蜜桃雙爆,她捏爆橙色煙珠,溢出一股濃郁的水蜜桃甜香, 隨著煙霧裊娜升起,她吐出一個甜甜圈似的小煙圈,稚澄好玩戳破。

  她又啜了啜。

  只是這一回甜甜圈還沒有成形, 就被另一張唇吸了進去。

  ?

  哥哥不知何時撐起了半臂, 肩頸盤踞著一條懶洋洋的綠眸金蛇, 正錯過臉,奪走她嘴裡的水蜜桃味的薄煙,那煙霧從他口腔里亂闖亂撞,因為不太適應,他的眼尾迅速撩起了一片殷紅,在黑夜裡異常妖異魅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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