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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默沒有說話,只是快步上前查看,親眼確定以後才放下心來。

  「你先把羊處理了。」他擺了擺手,看向姜三,「兇手呢?」

  成群的羊被送到白水面作坊里,長途跋涉的長工們也被安排去歇息,就連汪小松都被妹妹汪小竹扶去推拿按摩了。

  姜三總算能把綁成粽子的行兇者拎過來,探過鼻息道,「還活著,只是睡著了。」

  許默沉吟著皺起眉頭。

  相較於姜笙靠本能感受到的不對,他幾乎第一時間就肯定有貓膩。

  只是這個人實在太狡猾了。

  他先塑造自己老實憨厚的形象,用輕易轉身削弱姜笙的戒心,再以英雄救美親自受傷來擊潰姜笙心防,更沒有殺人滅口,削去最後一絲懷疑。

  最後步履蹣跚,用苦肉計讓小姑娘心生不忍。

  當時只剩下一輛馬車了,只要姜笙帶著他回到豐京,謠言隨之四起,江家礙於名聲就會把嫡女嫁給他。

  這其中最大的算計是,換成江承瑜,有父親母親呵護,有兄長拼命,即使傳出謠言也未必結親。

  反觀姜笙,父親兄長不在身邊,母親痴傻神志不清,就剩下唯一的祖母,也已年老力衰。

  如果她沒有幾個異母哥哥,如果她沒有摸爬滾打來的戒心,如果沒有剛好遇到鄭如謙,也許真的就落入了那個人的圈套。

  但他機關算盡,卻沒怎麼都沒料到,姜笙最大的靠山從來都不是江家,而是她的哥哥們。

  「這個人瞧不起我新科狀元,瞧不起老二做生意,甚至瞧不起在外行軍的老三,行醫治病的小四。」許默喃喃,「但他一定查不到,我們還有個小五。」

  一個甚少在世人面前露面,如今隱藏在深宮中,隨時會出手的五皇子。

  只可惜鄭如謙把人送到醫館,沒有察覺竟讓人偷偷溜走,到現在也沒弄清楚他的身份。

  「都怪我,以為他當真是見義勇為,哪知道他會逃跑。」鄭老二低下頭,又恢復鵪鶉模樣。

  看來剛才被訓的就是這件事。

  「行了不怪你。」許默搖搖頭,「這樣計謀深厚的人想走太容易了。」

  不走又如何,計謀已經失敗,再暴露身份才是最大的損失。

  「那你剛才還批評我。」鄭如謙憤憤不平,接收到大哥冷峻的眼神,又重新蔫兒下去。

  姜三和姜四在旁邊捂著嘴笑,不出意外被二公子的眼神殺關心,立馬肅靜下來。

  一物降一物,乃人間真理。

  只有姜笙哪個都不怕,兩隻手背在身後踱步,「那我們審問一下行兇的人,不就全都知道啦?」

  理論上是可行的。

  但一個心機深厚到,連英雄救美都機關算盡的人,真的會留下明晃晃的破綻嗎?

  許默持懷疑態度。

  他讓姜三和姜四審問,自己親自提筆寫信,第二天送到竇府,由竇夫人進宮探望老太妃的時候進行轉交。

  那行兇者頗為嘴硬,皮鞭辣椒全都用上仍然不吐口,鵝毛撓腳心不畏懼,羊糞球餵到嘴裡都能隱忍住。

  直到汪小松扒下他的褲子,要實行閹刑,行兇者才艱難張口,「是……是四皇子。」

  這個答案出乎所有人意料,要不是姜笙在皇城中親自見過四皇子本人,栽贓污衊就成真了。

  姜三心頭大怒,拿來閹豬的大剪刀,用烙鐵燒到通紅,再對著他腹下來回比劃。

  行兇者頭皮發麻,再次吐露,「是……是二皇子……」

  姜三這次學聰明了,面色不改,單手重新扯開他腰帶。

  行兇者終於徹底崩潰,嚎啕著交代,「是,是大皇子……」

  先是四皇子,再是二皇子,現在又變成大皇子。

  三位皇子都被攀附一遍,孰是孰非,孰真孰假,雲裡霧裡。

  連許默都疑惑了,不知真相幾何。

  到底是大皇子,是二皇子,又或者四皇子背後的儲家子弟?

  只有鄭如謙足夠心大,一邊盤算著羊肉怎麼賣合適,一邊安慰長兄,「放心吧,不是傳信給小五了麼,他定能找出來那個背後始作俑者。」

  既然外部觀察不到,那就從內部攻破。

  事實上,收到信件的長宴,在第一時間就開始了試探。

  首先是四皇子。

  兩兄弟關係親密,又共同住在東西五所,串個門的功夫就能說上話。

  只是四皇子似乎很陰鬱姚家的態度,每每躲在房間裡不說話,連太陽都不願意曬。

  整個就是深受情傷的狀態。

  長宴好說歹說,四皇子才願意陪他在御花園走上兩步,並飲下不少瓊漿玉露。

  「為什麼姚姑娘就是不喜歡我,我哪裡不好了?我堂堂皇子怎麼就配不上她?為什麼要招婿?」年滿十五歲的少年,拽著弟弟的袖子嚎啕大哭。

  長宴一邊安慰,一邊探話,得知儲家並沒有十七八歲的適齡少年。

  他笑容微淡,待得四皇子喝醉後,讓其侍衛送回西三所。

  再就是大皇子,長宴動用部分人脈,才探聽到,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正在竇家作客,好話都說盡了,竇家千金還是連面都不肯露,最後是竇威名陪著下了半天的棋。

  消息時間點未必準確,但像大皇子能做的事情。

  「殿下,現在怎麼辦?」貼身侍衛壓著聲音問,「咱們要去找二皇子試探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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