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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三和姜四商量過後,終於回頭稟報聲上去。

  溫知允在弟弟與妹妹的注視下,細聲細氣道,「那就去看看吧。」

  幾人被千恭萬敬地帶到破廟裡,錦袍男子置身於脂粉濃郁的臥房,正疼到面色慘白,汗珠滾落。

  車夫大約是他心腹,湊上前嘀咕了兩句。

  錦袍男子看了兩眼溫知允,又瞧了眼姜笙,最後盯了眼角落裡的長宴,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但也只是一絲。

  他扭頭看向溫知允,鄭重叮囑,「大夫,我怕疼,你別弄疼我呀,銀錢好商量,只要不疼就行。」

  溫知允點頭,明明平日裡滿身怯懦的小媳婦樣,把起脈來卻是沉穩又平靜,仿佛換了個人。

  「沒什麼內傷,應該就是骨傷,我要看看傷口。」他站起身。

  姜笙還在探頭探腦,被長宴一把扯住,費力地往外拽。

  連姜三姜四也自覺規避出門。

  錦袍男子滿意地點頭,看也沒看外頭的人,只等著房門關上,便迫不及待地掀開被褥。

  裡頭的溫知允被如何辣眼睛無從知曉,外頭的長宴卻是真真切切地鬆了口氣。

  真好,時光堪比工筆,足以將一個人的外貌,雕琢到近親也認不出來。

  即便是他……也不例外吧。

  長宴垂下眼睫,不願再回憶。

  等裡頭傳來溫知允的聲音,他們才推開房門,重新回到床邊。

  「骨頭沒裂,只是筋骨錯傷,以及皮肉腫脹。」小溫大夫認真地提筆,「先修養個把月,再作調養。」

  等到方子開完,錦袍男子瞄了一眼,突然露出詫異之色。

  「大夫,你這……開的都是便宜藥物。」他忍不住詢問,「怎麼不給我開貴的?最少也得幾十兩銀子一副啊。」

  溫知允,「……」

  義診多了,還沒聽過這種奇葩的要求。

  如果換成一個機敏的大夫,想必早就更迭了藥方,儘管寫上各種滋補藥物,越貴越好。

  但溫知允思考片刻,還是搖頭道,「貴賤藥物都是治病的,幾十兩銀子一副和幾十文一副效果相似,沒必要花冤枉錢。」

  錦袍男子更驚訝了,表情猶如見鬼。

  溫知允不理他,拾掇好小藥箱,挎在身上,「我的醫館在豐京,叫做溫氏醫館,若是有什麼善後,儘管去找。」

  也許他的醫術算不得精湛,也許他的醫館沒有名氣,但做大夫就得有始有終,看了診,抓了藥,就有義務見證病人痊癒。

  誠然,溫知允大多醫術來自於吳大夫,但最初的啟蒙是父親,是那個養育他,照顧他,並教給他善良與誠摯的溫郎中。

  十二歲的少年身姿筆挺,在眾人的注視下,平穩轉身。

  車夫想起什麼,往他手裡放了兩個銀錠子。

  溫知允看也不看,塞到了姜笙掌心,並順勢牽起妹妹的小手。

  幾人就這樣緩緩離開破廟。

  身後是錦衣男子的驚詫,車夫的敬佩,以及幾個姑娘地崇敬。

  溫知允猶如世外高人,面不改色,從容不迫。

  直到快上馬車,姜笙才忍不住嘀咕一句,「四哥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演起戲來我都當真了。」

  溫知允一個趔趄,所有出塵,不翼而飛。

  第249章 姜笙取經

  明明是自己坑出來的傷,也要大氣凜然,也要維持住醫者風度。

  直到被妹妹一句話戳破真相,小溫大夫才羞赧地笑了笑,「我觀這位公子身份不低,主要是想兜售一下醫館。」

  總不可能天天劫富濟貧,醫女們能夠進入豐京世家後院,才是最重要的。

  長宴在旁邊點頭,非常認可四哥的思想。

  他甚至介紹了下這位錦袍圓球公子,「恭親王獨子,因父親脾氣暴躁,又娶了位河東獅吼,在府中非常沒有地位,所以酷愛金屋藏嬌。」

  不愛也不行,沒藏起來的都被親爹和媳婦攆走了。

  溫知允習慣性地點頭,等回味這位錦袍公子的身份時,突然僵在原地。

  即使他們並不了解豐京錯綜複雜的世家關係,但也知道「恭親王」這三個字的含金量。

  能夠擁有親王頭銜的,至少也得是天家的親兄弟,或者上任天家的親兄弟,那可是妥妥的皇族啊。

  他們居然坑害了一位皇族,還誆了人家銀錢。

  溫知允越想越怕,連手都開始哆嗦,直到瞥見姜笙在把玩銀錠子,才勉強平靜下來。

  「四哥,你若是醫名昭著,遲早要與豐京世家緊密聯繫的。」長宴平靜道,「你的醫女們也是為世家夫人準備的,與貴人打交道是遲早的事。」

  只有劫富,才能濟貧。

  溫知允突然領悟了長宴話里根本的意思,人也徹底歸於平靜。

  當人心中有大愛,為了這份大愛,會犧牲掉自我的恐慌與畏懼。

  戰死沙場的將軍是如此。

  溫郎中是如此。

  姜笙是如此。

  溫知允也是如此。

  大愛是憐憫,是見不得百姓受苦,是盼望世間和平,是渴望所有流浪的人都能吃上飽飯。

  溫知允為了救濟更多的窮苦百姓,選擇與高高在上的世家打交道。

  姜笙為了讓作坊的姨姨們有活兒干,那麼貪圖安逸的人咬牙撐起來作坊。

  他們心中都是有大愛的人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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