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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高嚴五官不起眼,扔在人海里都辨不出來。

  但繪在紙上又不一樣了,來回反覆地觀摩,總能看出幾分端倪。

  姜笙越想越害怕,圓潤的軀體隨之戰戰兢兢,上下牙齒也跟著打架。

  幸虧她年紀小,小廝以為是小孩怕生人,沒起疑心,只冷著臉問,「到底回沒回?回了就讓他們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奈何兩間鋪子即將開業,連平日裡最閒散的五哥都全身心幫忙去了,整個二進小院的主家就只剩下睡懶覺的小姜笙。

  平日裡慣常被哥哥們護在後頭,如今陡然面對盤查,說不慌張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想到高嚴和姜三就在後院裡撿貨,即將出門和這群人來個面對面,她掌心的汗就源源不斷分泌。

  但大哥說過,面對事情的時候,慌張是沒有用的。

  冷靜才能找出最快捷的解決辦法。

  呼,對,冷靜。

  小姑娘耳朵抖了抖,隱約聽見姜三姜四和高嚴的腳步聲,她靈機一動,朝著後院大喊,「小竹姐姐,你幫忙把姜三哥哥和高嚴哥哥給叫出來,門口有好多哥哥找他們。」

  腳步聲停下了。

  應該是有了防備,但這還不夠,得讓高嚴改頭換面才行。

  姜笙又扯起嗓子,「都是貴客,一定要讓他們收拾乾淨,莫要邋裡邋遢。」

  暗示到了這種地步,應該能聽得懂吧。

  在小姜笙的設想里,高嚴最好換身二哥的騷包衣服,臉也修飾地更精緻漂亮些,擺脫小廝的氣質,無限接近貴公子模樣。

  等到他們出來的時候,前頭的姜三姜四正常自不必說,輪到後頭的高嚴時,姜笙下巴差點脫臼。

  原本高嚴是清淡寡如水的長相,五官眉眼沒有一個出彩的,湊到一起總讓人記不住。

  但現在,他眉上長了個大痣,嘴角掛了三四個痣,就連下巴上也有不少小斑點。

  乍一看過去,跟痣上長了張臉似的。

  雖然五官依舊清淡寡味,但痣的出現讓他從過目即忘變成了過目不忘。

  朱家的小廝也愣了下,但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排查記錄繪圖,並不管人的長相美還是丑,在畫師繪圖完畢以後,便客氣地告辭離去。

  留下姜笙繞著高嚴團團轉,像是在看什麼稀罕物。

  「姑……姑……姑娘。」高嚴口吃,「別看,別看我,要謝,謝小竹姑娘。」

  原來是汪小竹在後院挑揀藥材時聽到了動靜,特意趕出來幫忙。

  說曹操曹操就到。

  汪小竹背著一筐乾草藥走出來,接收到眾人的目光,她輕聲解釋,「不過是舉手之勞……我現在得趕緊給醫館送藥材。」

  但她畢竟是個姑娘家,背這麼多的東西還挺吃力。

  一旁的姜三正準備幫忙,被姜四狠狠拽住。

  留高嚴衝到她身後,為她托住藥筐的重量。

  「小竹,姑娘……你幫我,我幫你。」他費力地解釋,面上帶著淺淡的羞紅。

  汪小竹沒有拒絕,兩人合力把藥筐抬到馬車上,又帶了些其他東西,送往新鋪子。

  姜三和姜四也很快收拾好,但沒有立即離去,而是在院子裡練起來功夫。

  姜笙知道,這是哥哥們擔心她,特意留下人手保護與陪伴。

  但這樣耽誤人力也不是辦法。

  她抖了抖尚潮濕的後背,手腳並用著爬上車轅,「姜三哥哥,姜四哥哥,我們也去看看新鋪子吧。」

  新鋪子的位置在天街口,說是占了半條街有點誇張,但四間鋪面的排場確實算得上不小,尤其是一起拾掇的動靜,讓來往的百姓都有些好奇,這麼大的鋪子到底要賣什麼。

  偏偏兩塊做好的牌匾全都用紅布蓋著,就是不揭開。

  鄭如謙穿著自己斥巨資購買的錦衣長袍,十一月的冷天還不忘搖動摺扇,將「騷包」兩字演繹到極致。

  要是讓白掌柜和郝掌柜來看,誰能認出來,這是當初那個怯生生上門賣貨的小少年。

  「二哥,你真的要穿成這樣嗎?」溫知允忍不住問。

  相對於鄭如謙的錦衣長袍,兄弟們仍然穿著妹妹買的細棉布衣,和張姑姑親手納的千層底鞋。

  「你們懂什麼。」他連連擺手,「我現在就是鋪子的門面,是招牌,只有我穿的好,別人才放心過來買東西。」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看著自家二哥像個開屏的孔雀,在門口搔首弄姿,多少有點不堪入目。

  溫知允無奈扭頭,繼續對著小木人練習穴位扎針。

  長宴則逐一檢驗木製家具的穩定程度。

  好不容易聽見馬車軲轆停下的聲音,眾人抬頭瞧見了抱著藥筐的汪小竹,和滿臉痣的高嚴。

  鄭如謙最為震驚,脫口而出,「高嚴你臉讓鳥啄了嗎?」

  就算真的被鳥啄,也應該是坑坑窪窪,而不是鼓出來的肉痣。

  高嚴想解釋,卻因為口吃半天說不清楚。

  好在有小竹幫忙 總算解釋了前後因果。

  倆人抬著藥筐送到隔壁醫館,只留下鄭如謙摸著後腦勺疑惑,「那肉痣是拿什麼搓出來的?」

  這個嘛,可能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沒過多久,姜笙也到了。

  剛剛睡醒沒多大會,又經歷了一波驚嚇,這會小姑娘有點無精打采,但是在瞧見二哥的那一瞬,她還是精神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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