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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

  長宴翹起嘴角,猶如一隻小狐狸,「大哥去托扶風哥哥要九把刀,但一定得是沒開刃的那種,最好與砍柴刀外形相近。」

  開了刃的才叫械鬥,不開刃的最多叫打群架。

  許默頓悟。

  但他尚有一絲不解,「你最近經常出入王家,跟扶風提一句不就好了嗎?怎麼還要我特意去找?」

  對此長宴歪頭一笑,不予回答。

  這世界上,大大方方地做事情必定會留有痕跡,比如鄭如謙買刀,必然在衙門登記過。

  但有些事,還是得悄無聲息地做。

  比如溫小四開醫館,就跟簪花小院撇地乾乾淨淨,每天避人耳目地進醫館,再閃閃躲躲地回簪花小院。

  又比如找王扶風購入的這九柄沒開刃的長刀,悄悄摸摸,無人知曉。

  平常時,方恆就帶著家僕們使用砍柴刀。

  偶爾更深露重,才悄悄熟悉下無刃長刀的重量。

  就這樣平靜地生活了半月有餘。

  斜陽縣的豆角勢頭正好,不老不嫩,可以準備入鍋晾曬了。

  鄭如謙自己是想在斜陽縣製作好再運往各地的,但遭到了簪花小院內所有兄妹的反對。

  尤其是小姜笙,叉著腰嚷嚷,「二哥你好傻啊,府城的作坊每天才做十斤臘腸,姨姨們閒的都要嗑瓜子了,你把豆角拉作坊里晾曬不行嗎?難不成還要在斜陽縣開個作坊?」

  再說了,鮮豆角進府城的關稅才幾個,干豆角進府城的關稅又得多少?

  兩相對比,鄭如謙敗下陣來,讓龐大山帶著弟弟們把豆角運到府城作坊里。

  現在唯一需要留意的,就是如何把新鮮豆角完整保存五天。

  這個不算難。

  張香蓮站了出來,「我以前不經常去鎮子裡,偶爾去一趟就得買三五天的菜,這豆角只需要拿廢棄紙張裹緊,就能放置至少五天。」

  要不說生活常識比什麼都重要呢。

  鄭如謙把心放回肚子裡,找許默在府學裡收點廢紙,正式開啟了豆角的運送,就連汪小松都加入其中,奔波地不亦樂乎。

  他們好像都忘記了還有一位郡守大人對他們虎視眈眈。

  幸好還有許默與長宴愈發警惕。

  俗話說得好,暴雨前總是寧靜的。

  不能因為短暫的安寧就放鬆心神,反而要愈發擔心,風雨來的更猛烈。

  八月底,一年之中最炎熱的時節。

  許默在府學上課,溫知允去醫館診脈,鄭如謙到處送貨,就連長宴都去了王家幫忙處理事務。

  只有方恆帶著家僕,還有姜笙在簪花小院裡忙碌。

  這段時間臘肉的腐爛變質已經不是扇風能夠拯救的了,小姜笙一狠心一跺腳,乾脆停了臘腸的製作,專心晾曬乾豆角。

  她也跟著幫忙稱重,檢驗豆角乾燥程度,正忙碌異常,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叮叮噹噹。

  像是有人打架,還有人嘶吼,更有人慘叫。

  姜笙嚇了一跳,從作坊里鑽出來,就看見方恆蹙著眉頭要去查看。

  「三哥,別。」小姑娘內心沒來由的悸動,趕緊伸手阻攔,「別去。」

  方恆腳步一頓,也有些遲疑。

  假設外頭是陷阱,他們能不去,自然是不去。

  可就在這時,小院門口傳來長宴悽厲的喊叫,「三哥……」

  第139章 落入圈套

  身為家中最小的弟弟,哥哥們對待長宴雖然不如對姜笙溫柔細緻,但也發自內心地疼愛他。

  如今他在外面發出這樣悽厲的叫聲,別說可能有陰謀,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去。

  「五哥!」

  姜笙帶著哭腔喊了一聲,抓起兩根干豆角就往外沖。

  方恆則拎起隨身攜帶的砍柴刀,緊緊跟在妹妹身後。

  打開大門,義無反顧地沖了過去。

  爾後,外面就寂靜了。

  八個家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猶豫了一瞬,也跟著跳了出去。

  他們是方恆訓練的家僕,是鐵血手腕教出來的小兵蛋子,雖然明知道對面可能是陷阱,但三公子去了,他們也得去。

  這就是訓練,這就是刻在骨子裡的跟隨。

  然而真正衝到外頭,他們傻了。

  拿著干豆角的姜笙和拎著砍柴刀的方恆也傻了。

  沒有長宴被人傷害的場景,甚至沒有長宴,只有滿地狼藉,受傷呻吟的陌生人,以及一位乾瘦精明的中年男人。

  他似乎很喜歡這群小孩震驚的樣子,突然張開嘴,惟妙惟肖地喊了句,「三哥。」

  長宴的聲音,長宴的語氣,就不是長宴這個人。

  姜笙瞪圓眼睛,還以為見鬼了。

  方恆則突然想起來自己幼時讀過的文章,「京中有善口技者……」

  被誆了,這是陰謀。

  方恆迅速反應過來,衝過去要壓住乾瘦精明的中年男人,卻不想他察覺出來,扭頭就跑了。

  只留下一地凌亂,與十數個受傷呻吟的人。

  有過路人看見,嚇了一跳,捂著嘴不敢出聲,急匆匆離去。

  看來這械鬥的罪名是洗不了了。

  方恆陰沉著臉,怪自己太衝動,給了對手機會。

  姜笙看出來了,輕輕搖晃他袖子,「沒事的三哥,五哥說過,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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