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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成想,今日運勢不佳。道讓林氏發現了她先前在書齋門口對著裴鈺陵的諸多糾纏。
林氏指著崔明瑤的鼻子,開始破口大罵,「你這個死丫頭,我讓你打扮漂亮點可不是讓你去糾纏裴家那個窮小子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憑他也配。」
崔明瑤見母親這般說話,只覺得口中泛起苦澀,她道:「娘,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那王光耀在京都城的名聲如何不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死也不會同意的。」
林氏見她忤逆自己,氣憤不已。那裴家如今的光景,比自家好不到哪裡去,這種人家如何去得,她雖然存了賣女求榮的心思,但也不是一點都不為崔明瑤打算。
王家這種世代簪纓家族,即便是當個外室過的也是奴僕伺候的日子。何至於每日為著幾個銅板到處討生活。
虞鳳翎遠遠的瞧見兩母女往巷子裡去的場面,本以為林氏心裡又沒憋著什麼好。昨夜她仔細的琢磨了一下,白日裡那個陌生的廚娘行跡很是可疑,不排除是受人指使的這個可能性。這才會悄咪咪的跟了過來,想要一探究竟。
沒成想,聽到的全然是另外一番話。
兩人在巷子裡的談話,並沒有壓著聲音,虞鳳翎基本聽了個全。既然不是自己猜測的那般,她也不打算繼續聽下去,便輕腳輕手的離開了此地。
早先崔明瑤和崔明溪在後山里起口角的時候,虞鳳翎便看出她對裴鈺陵有意,今日的這番話更是坐實了她的猜想。
虞鳳翎對裴鈺陵並不了解,但幾次的接觸下來,發現這人的氣場怪怪的。裴鈺陵一身的書卷氣,照理說給人的感覺應該是很和善的。但虞鳳翎卻生出一種令人後怕的錯覺感,特別是對方那雙漠然的眸子裡,好似從來不含任何情緒。
虞鳳翎有一種莫名的直覺,覺得裴鈺陵這人是那種心思深不可測的人。這種人,為達目的往往會不擇手段,什麼手足之情,夫妻之情在他這裡統統都是拿來被利用的。在這種人的眼裡,權勢富貴才是畢生的唯一。
虞鳳翎沿著主幹道往回走,街上熱鬧非凡,沿途滿是叫賣吆喝聲。她剛一跨進院子裡,就見崔明宣帶著郭飛和李嬸兒的兒子小石頭在院子裡雕刻竹筒。
崔明宣見她這個時辰回來,放下手裡的事情走了過來,「是出什麼事了?」
虞鳳翎搖頭,「無事,李嬸兒她們讓我先回來歇著。」
崔明宣看了她一眼,隨後讓郭飛和小石頭把沒完成的那些竹筒帶去了後院,虞鳳翎見狀,便問:「刻刀這東西,他倆也會?」
「郭飛跟著我學過一段時間,竹筒上刻畫的圖案相對簡單對他來說並不難。」崔明宣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倒是小石頭,令我挺意外的。沒有正經學過,刻畫的卻不比郭飛差。」
虞鳳翎沒想到小石頭還有些木匠方面的天賦,便道:「他倆左右無事,餘下的那些便讓他們來雕刻吧。」
崔明宣唇角一揚,「我正有此意。」
天氣熱,綠豆這東西能解暑。虞鳳翎打算午膳熬點綠豆稀飯來吃,她這剛把綠豆從布袋裡給翻出來,便覺得廚房門口的光影被人擋住了。 她抬頭一看,見崔明宣雙手背在身後,直挺挺的擋在門口。便出聲道:「你站那兒幹嘛,擋住我視線了。」
崔明宣聞言後,抬步跨進了廚房裡。虞鳳翎這個時候才留意到對方一直把手背在身後的姿勢,用打量的眼神問對方:「你手背在身後做什麼,該不會是藏什麼東西了吧。」
崔明宣沒兜圈子,她話一落地後,便把藏在身後的那隻叫花雞和昨夜的那壺酒給拿了出來。
虞鳳翎見原本包裹叫花雞的外殼,全部都開裂了。顯然是烤的時間並不短,隱約還能看到裡面的宣紙,便問:「你烤的?」虞鳳翎覺得崔明宣這種有野外生存經驗的人,烤野物的手法不應該這麼差才對。
「是我烤的。」崔明宣盯著她,頓了一下後,接著道:「昨日比上次多獵了兩頭羚羊,賣了不少的錢。我讓李嬸兒買的那壺酒和烤的這隻叫花雞本是打算同你一道享用的。」
也怪他,沒對李嬸兒交代清楚。以至於被虞鳳翎給誤以為他打獵途中受了傷,之後在房內又出了一個小插曲後,他便徹底忘記了這回事兒。這才會讓叫花雞在土坑裡埋了一晚上。
虞鳳翎從他口中得知了前因後果後,並沒有什麼想法。她現在比較關心的是,這趟多賣了多少銀子,據她所知,羚角是一味很貴重的藥材,這東西可不便宜。
心里這般想著,話已經從嘴裡說出去了,「這趟掙了多少錢?」
崔明宣:「賣了八百多兩銀子。」
雖然心里有預感得掙不少,卻沒想到比上次高出這麼多。虞鳳翎的眸光在那隻看上去不怎麼有食慾的叫花雞身上匆匆略過後,揚聲說:「賣了這麼多銀子,一隻叫花雞就想打發人?」
崔明宣唇角有笑意泄出,「你想要如何?」
最近幾日因著她的關係,大家都挺辛苦的。是該好酒好菜的招呼一頓,虞鳳翎打算借花獻佛。
「今日晚膳大家用早一點吧,我準備做些好菜給大家嘗嘗。」虞鳳翎看向崔明宣,說道:「到時候你出錢,我出力,豈不是正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