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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話落,崔明宣的手掌也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崔明宣到底是習武之人,即便是收著力度的情況下,力度落在崔之恆的身上也算不得輕,對方當即就大哭了起來。
王淑蘭見兒子跑出來攪局,本欲在一旁當個看客。眼下見著崔之恆被崔明宣給打了以後, 立馬衝過去把崔之恆給搶了過來。抱在懷裡又親又摸的問道:「恆兒,你沒事兒吧!告訴母親, 有沒有被傷著。」 崔之恆一把撲進她的懷裡,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二叔,打我。」以往二叔對他最好了, 如今卻為了那個女人來打他。
向來視崔之恆為命根子的崔母,見他被崔明宣給打了後, 當即厲聲呵斥道:「明宣,你這是做什麼。恆兒自小身子骨就弱, 若是被你給打出個好歹來, 這可如何是好。」
崔明溪見她娘又來來偏架, 擰眉道:「娘,二哥人又不傻, 豈會不知道輕重。恆兒剛才的舉動也忒不像話了一點兒, 若是沒個人管教一下,日後指不定養成個什麼性子來。」
場面本就有點不受控制, 她這個時候還站出來點火。崔母當下沒好氣的道:「你給我住口,恆兒才多大,咱們崔家就沒出過那種文不成武不就的風流浪蕩子。」
王淑蘭一邊哄著崔之恆,一邊還支棱起耳朵留意幾人的動靜,這會兒聽了崔明溪的話,當即不依不饒起來,「娘,你聽聽明溪說的那叫什麼話。有她這麼當姑姑的?我算是看出來啦,這個家裡是沒我們娘倆的容身之地了,我這就帶著恆兒走。」
崔母見她抱起崔之恆往外沖,趕忙伸手攔著不讓她走,「淑蘭,你這是做什麼。這個家裡我說了算,誰敢給你們母子臉色看。」
王淑蘭的眼神在虞鳳翎的方位掃了一眼,「娘,你不必再說了。我最近在後山上挖了不少的人參,如今兜里也算有點積蓄。日後你若是想恆兒了,隨時來鎮裡看他。」胞弟來了後,她遲早要從崔家搬出去。王淑蘭乾脆借著這個當頭把話給挑開了。
這話並沒有讓崔母放行,她依舊拉著人不放手,「家裡住得開,何必去鎮裡花那冤枉錢。」
王淑蘭有些心急,「娘,事到如今大家心裡都不平。以其鬧得大家都不痛快,我還不如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你若是不想大家鬧到分家哪一步,便依了我吧!」怕崔母不依不饒的,王淑蘭乾脆把分家這事兒給抬了出來。
果然,這話一出。崔母當即不在攔著她,只一臉憂心忡忡的道:「你們孤兒寡母的,住在鎮裡不安全,我同你們一道去吧!」
王淑蘭可不希望身後跟個尾巴,「東市那邊的住宅區院牆很高,尋常人是摸不進去的。那邊的鄰里都是些權勢人家,你儘管放寬心。」
王淑蘭鐵了心要走,崔母想攔也攔不住。她前腳抱著崔之恆出了籬笆院,後腳崔母便對著崔明宣沒了好臉色,「明宣,瞧瞧你做的好事兒。她們母子倆在外邊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也不活了。」
崔明溪見她娘這幅天塌下來的架勢,頓時有些不平的道:「娘,合著就她們娘倆和你是一家人。我和二哥不是你生的唄!」
這話一出,崔母的神色僵了一下。她神色略顯慌亂,眸光下意識的朝著崔明宣看了一眼,沒好氣的罵人,「住口,你這口無遮攔的性子什麼時候能夠改一改。你大嫂會離家出走,少不得有你在中間參合。」
崔明溪一聽這話,嘴上不肯罷休,「這事兒和我有什麼干係,明明是她自己吃裡扒外幹的好事兒。見事情敗露後,無言面對乾脆一走了之。」
雖然沒來得及去找妯娌對峙,但瞧著王淑蘭方才前後的態度,崔母也知道這事兒十有八九和她脫不了干係。反駁崔明溪的話沒有那麼強硬,「你給我住口,還嫌家裡不夠亂的?」
家裡鬧成這樣,大家神情看上去都不太好。裴筱筱覺得今日不是時候,便預備改日過來一趟,離去前她敲開了虞鳳翎的臥房,和她說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虞鳳翎想了一下,把自己剛置辦的那處鋪面地址告訴給她,讓她後日去那裡和自己碰面。
裴筱筱人一走,崔明宣微微蹙眉的看了虞鳳翎一眼,他問:「你那話什麼意思,你日後不住在家裡了?」
虞鳳翎沉默了一瞬,隨即朝著崔明宣搖搖頭,「家裡要建房子,少不得要去鎮裡住上一段時間。」鬧到這番地步,和分家已經沒有什麼兩樣。看崔母剛才的架勢,怕是已經在心裡記恨上她了,以其在崔家看她的臉色,還不如搬去自己的房產里住。
崔明宣看出她的口不對心,但他不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見她不願說自然也不會勉強於她,而是道:「娘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向來偏向大嫂他們,等時機成熟我自會和她提分家一事。」
虞鳳翎氣不順,倒不僅僅是因為崔母的偏袒。來崔家也有一段時日了,崔母什麼性子她也有所了解,況且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崔母對著崔明宣兩兄妹都沒個好臉色,更何況是她這個花錢買回來的兒媳婦。
讓虞鳳翎覺得憋悶的地方是,崔之恆剛才一副視她為洪水猛獸的態度。她自認為對崔之恆盡到了一個長輩的用心,卻不想,他會如此的厭惡自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