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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夜裡若是做夢了,或者睡得不踏實了,喬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周希雲身上鑽,靠近就抱她。

  周希雲不願給抱,往往是掙開她,翻身就朝空的地方躲。

  喬言實在是能屈能伸的典範,硬生生堅持了一個星期,直至從徐子卿那裡拿了三千塊錢獎賞,這才心滿意足放過周希雲了。

  當時周希雲如釋重負,像是逃脫了罪罰。

  然而再過幾天,奇怪的是,喬言不那樣做了,周希雲又開始渾身都不得勁,好像少了點什麼。

  只是喬言早跑遠了,正歡喜數錢呢,哪還顧得上她。

  周希雲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靜靜沉思,欲理出個頭緒。

  可煩亂萬千,她沒有經驗,未曾觸及過,所以遲鈍,很久都沒反應過來。

  待到想明白了,再是一段長長的日子過去。

  開學了,她們分開了。

  各自軍訓,認識新同學,適應陌生的環境……

  二人的學校離得不遠,但見面約等於無,只有回西井大院了才能碰到。

  喬言對大學生活極其滿意,即使軍訓期間被曬成黑炭,可回到家後還是高興講著在學校的見聞,說在那邊做了什麼,認識了哪些人,怎樣怎樣。

  周希雲不想提學校的事,沒什麼可講的,沒多大的期待。

  大學與高中有著十分明顯的差別,高中壓制早戀,大學卻提倡學生戀愛,希望大家可以正確認識並學會處理兩性關係。

  理工大學開設了一門公開選修課,教了這些,涵蓋了許多新奇的東西。

  喬言認為有意思,回家當稀奇講給眾聽。

  徐子卿說:「學以致用,可以找個對象了,遇到合適的就談。」

  喬言挺認同親媽的說法,不正經回道:「好嘞,聽咱徐女士的,改天有中意的了,我一定交個男朋友帶回家。」

  所有人都被逗樂,笑得不行。

  唯獨周希雲沒笑,臉上的表情反而維持不下去,怔住了。

  也許是這麼多年來習慣了喬言的打鬧,得知喬言是有打算找男朋友的以後,周希雲內心的第一感受卻是不接受,不希望喬言找對象。

  那是周希雲頭一次發覺自己對喬言竟然有不正常的占有欲,心底里藏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

  一想到喬言可能會跟哪個男的在一起,會和別人談戀愛,將來還有可能會成家立業,結婚生子,與其他男人親密……周希雲無法想像,潛意識裡就排斥。

  那樣的場景令她反感,不是反感喬言,而是不接受對方的離開。

  可那些潛藏在陰暗底下的想法是不可以宣之於口的,不能暴露出來。

  周希雲沒挑明,什麼都沒透露,只在長輩們散場後單獨問喬言:「你真準備找對象?」

  她以為喬言是開玩笑的,可喬言不以為意,想也不想就說:「肯定要找的啊,現在不找,以後也要找,總有那麼一天。」

  周希雲找不出話應答,不知如何反對。

  那是不爭的事實,無可改變。

  大部分人這一輩子的軌跡都是如此,讀書,考大學,工作並穩定下來,接著在某個階段里找到合適的異性,時候到了就可以考慮步入婚姻階段了。

  喬言問她:「怎麼了,有事?」

  周希雲否認:「沒有。」

  似乎每到一個階段就會有新的煩擾,小時候的鄒宇寧,之後的宋辛余,到了現在又是某個隨時都會出現的未知男友……周希雲以為宋辛余出國了就好了,但現實並非如此。

  她才從上一個階段里出來,可喬言已然先一步邁入後一個階段了。

  喬言真的很直,儼然是純正的異性戀。

  周希雲從沒考慮過這方面,等明白過來了,發現自己和大眾的不一樣了,早已回不到正確的軌道上。

  一切都事與願違,不如意,難以稱心。

  有一天周慧文也提議周希雲找對象,說是大了可以試試了,不要等出來了再找,到時候也沒那麼多心力。

  大抵是那時正為喬言這事心煩,周希雲沒控制住情緒,衝動就道出了一些不該講的話,表明自己不喜歡男的,不想找對象。

  這就有了母女倆的頭一次鬧崩,周慧文氣得要命,聽到這個就直接不管不顧了。

  喬家夾在中間當和事佬,喬言到學校找她,問她怎麼搞的。

  她不肯講,態度冷淡讓喬言不要多管閒事。

  喬言偏要管,就是不走。

  這喬言送吃的送喝的過來,到周希雲他們班上蹭課,有幾次還被老師抓包了。

  喬言扯謊,騙老師說是別的學院過來蹭課的,堅持守著。

  周希雲心軟了,又有種不得不屈從於現實的無力感。

  不懂她的情緒,喬言買奶茶寬慰她,讓不要餓著了。

  「氣歸氣,不能拿身體較勁,快喝了,晚點我請你出去搓一頓。」

  周希雲不喝那玩意兒,抵開了,「太甜了,不想要。」

  「那我下次換一個,你先湊合一下。」喬言說,插上吸管,捧著奶茶遞到她嘴邊。

  周希雲轉開臉,藉口道:「我不吃珍珠,你自己留著。」

  喬言堅持不懈,哄小孩兒似的,最終還是勸她喝了,並按承諾帶她到外面請客吃飯。

  那陣子喬言「陰魂不散」,回回都帶著一大杯奶茶出現,給她買的,七分糖,多珍珠,加一份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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