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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髮還濕著,一張臉粉潤潤的白,總是顯得過分清澈倔強的眼也濕漉漉的,素著顏,卻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陸寄淮看著她,眼眸深邃。
他站直了身體,幾步朝著初櫻走過去,抻著手將她攬進懷裡,「冷?」
很奇怪,這人明明在寒風裡吹了這麼起碼半小時了,還穿得這麼單薄,就一件襯衫,結果他靠過來時,初櫻感受到了一股想讓人依靠的熱氣。
那熱氣撲面而來,熏得她有點面熱,她有些不自然地道:「還行。」
這話剛說出口,她就打了個噴嚏。
初櫻自己都愣住了,然後她聽到了身旁陸寄淮低低的笑了一聲,她抬眼瞥他一眼,垂眼揉了揉鼻子。
陸寄淮攬著她替她開了車門,初櫻進去後剛坐正,頭上就被蒙了一張毯子,接著一雙手就過來,揉著她的頭髮,又將她整個人緊緊包裹住。
初櫻小小一團,只從毯子裡露出毛茸茸的腦袋,無辜又無語地看向陸寄淮。
陸寄淮見了,忍不住湊過去,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濕漉漉的唇瓣仿佛都帶著些櫻花香氣,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張唇含住,輕輕碾磨,偶爾牙齒碰觸間,兩人都感覺到了從唇上傳來的麻癢,那股麻癢很快便傳到頭皮,整個人都酥麻起來。
初櫻伸手摸過去,放在陸寄淮腰上,掐了一把。
手底下的肌肉瞬間繃緊了,他移開臉,低著頭笑了一聲,「你謀殺親夫啊?」
初櫻臉很紅,快速瞥了他一眼,別開頭朝司機那兒看了一眼,那神情似乎在害羞的樣子。
她將身上的毯子裹緊了,安全地包裹著自己,說道:「還沒到時間啊,我們這麼早過去嗎?」
「不去聚會了。」陸寄淮抬手替初櫻整理了一下頭髮,隨意道。
「不去了?」初櫻偏過頭看他,稍稍睜大了眼睛,差點要說侯麒山做了整套的生日策劃。
陸寄淮笑著點頭,伸出手將初櫻連帶著那毯子裹到懷裡。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初櫻看了一眼車子開的方向,明顯不是回麓山別墅的路。
她想著,或許陸寄淮要帶她去哪個餐廳吃飯。
哪知道聽他忽然就問:「身份證帶了嗎?」
初櫻莫名其妙,但點點頭,「帶了。」
直到到了機場,她才後知後覺地扭頭看向陸寄淮,「我們要去哪裡?」
「去阿爾卑斯山看雪。」
陸寄淮拉著初櫻從車裡出來。
初櫻一路都有些懵,她腦子裡想的是去阿爾卑斯山要簽證吧?她的護照在家裡沒帶過來,而且也沒去辦簽證啊!
沈誠之已經在機場大廳了,手裡提著一隻行李箱,還有一份文件夾。
陸寄淮接過東西,把文件夾里的東西取出來。
初櫻看到那是自己的護照,怔怔接過來時,忍不住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我沒辦簽證啊。」
她聽到有人在笑,抬頭就看到陸寄淮的唇角勾著笑,稜角分明的下頜仿佛都染滿笑意。
陸寄淮伸手接過初櫻的護照,打開,再拿給她看。
初櫻看到上面已經有戳了,倒也沒有傻乎乎地去問什麼時候辦的,鎮定地將自己的簽證拿了過來。
她隨口問道:「怎麼忽然要去阿爾卑斯山啊?」
這話一問出口,初櫻就想起了自己那封情書,忽然就不說話了。
但她又有些莫名的期待陸寄淮的回答。
她狀似自然地朝他掃了一眼。
陸寄淮的濃睫垂著看她,仿佛不論何時她回頭時他都在看她一樣。
他的唇角還翹著,道:「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去,不是每年聖誕節都要去嗎?」
他一出口,就把初櫻給問住了,但她現在已經很能應付這種情況,她自然地反問:「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是什麼時候嗎?」
陸寄淮的回答也很自然:「高中畢業後的畢業旅行。」
初櫻神色古怪,她忍不住看了陸寄淮好幾眼,道:「那你跟我說說那一次,我跟著你一起回憶一下。」
陸寄淮捏著初櫻的手,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沉緩的聲音在嘈雜的人聲里卻是清晰地傳到初櫻耳朵里。
「我們飛了十幾個小時,落地後,你和我抱怨坐了那麼久的飛機,渾身骨頭都在酸疼,非要我背著你走。」
「你說你好餓,可機場裡沒有你想吃的,於是你不高興地指揮著我去了KFC。」
說到這,陸寄淮笑了一聲,「你吃了幾口,又說難吃,好不容易才吃完。等我們從機場出來到訂好的酒店已經當地時間半夜十點多。」
說到這,陸寄淮看了一眼初櫻,那眼神,意味深長到令初櫻心裡直突突。
「到了酒店,我們定了兩間房間,我洗過澡後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你,最後從床上爬起來想去隔壁找你,打開門卻看到你抱著枕頭站在外面,你跟我說你睡不著,想和我一起看電影。那個時候我一點都不想看電影,只想抱著你滿腦子都想和你做,可你想看,我只好硬著強忍著了。」
初櫻聽得臉都紅了,這瞬間都懷疑失憶的其實是自己了,她別開眼看別處,道:「我們看了什麼電影來著?」
「《鐵達尼號》,最後你哭了,你說為他們的愛情感動,問我如果有一天我們也坐遊輪撞冰山了,我會怎麼辦。」<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