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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怎麼說是孽緣,兩人的方向竟然是一個。

  最後初櫻進的包間就在陸寄淮的隔壁。

  --

  侯麒山幾人就等著陸寄淮來,剛才樓下那一出也都知道了,雖然有點心理準備,但是當門打開,看到一身沉冷水霧氣勢走進來的陸寄淮時,眾人還是靜默了一瞬。

  陸寄淮走到桌邊,滋啦一聲拉開椅子坐下,他垂下眸,拿出煙,又用銅絲撥開菸絲,往裡塞了一小截清肺沉香。

  打火機砂輪隨即發出輕擦聲,他叼著煙抬頭時,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眉骨一揚,低沉的嗓音甚至還帶著點笑意,「怎麼?」

  陸寄淮雖然笑了,但身上那種又沉又冷的氣勢沒有消散,反而多了一些故作平靜的危險。

  薄靳柏哂笑一聲,依舊是那種玩世不恭的浪蕩音調,「今天我生日,我有一個生日願望想要你滿足,正好,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他這話一出,侯麒山還不明白,但一邊角落裡正低頭安靜和不知道誰發著信息的蔣京州抬起頭來。

  蔣京州向來是他們幾個里最蔫壞的,讀書那會兒就被冠以的斯文敗類的稱號,他說著話時,金絲鏡片下的那雙狹長的眼意味深長,「確實,大家都想知道。」

  陸寄淮沒作聲,抬了抬下巴,示意薄靳柏問。

  薄靳柏也就笑著說了:「也沒什麼,就是想問你和初櫻到底怎麼回事,侯麒山猜她是不是被你渣過?」

  要不然兩個人關係怎麼能差成這樣?

  好歹也是高中同學,到現在也認識有十年了。

  陸寄淮指尖慢慢捻動著煙,臉就隱在煙霧後,看不透徹,他眯著眼,不知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卻沒回答。

  侯麒山壯著膽子湊過去,好奇心讓他直接喊哥,「到底怎麼回事啊,哥,初櫻從前真的被你渣過?」

  像他們這個圈子,確實是不講愛的,渣一個姑娘也算是尋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就算真被渣過,初櫻脾氣也太大了一點吧?

  「沒有。」

  陸寄淮彈了彈菸灰,聲音冷淡。

  除卻這兩個斬釘截鐵的字外,就沒有任何想要和他們分享的了,也斬斷了他們的好奇心。

  隨著他的語調,氣氛眼看就要沉下去,完全沒有過生日的氛圍,侯麒山作為氣氛組立刻就先自嗨起來,「今兒薄哥生日,我們好久沒聚了,不說初櫻了,說點兒別的,喝點酒!」

  他一個人咋咋呼呼就頂得上一群人了,嚷嚷得這包間裡熱熱鬧鬧的,又是說弄了個蛋糕要薄靳柏吹蠟燭,薄靳柏一把就推開了他,侯麒山又是問蔣京州和那金絲雀怎麼樣了,又是說自己最近投資虧了多少錢。

  陸寄淮一直沒怎麼出聲,在旁邊安靜抽菸,偶爾搭上那麼一兩句,攏起的眉峰顯然昭示著他此刻的心情。

  用過飯,四人又玩了會兒牌,大約九點多時,蔣京州接了個電話,那語氣瞬間溫柔下來,惹得侯麒山一陣怪叫。

  蔣京州也笑,掛了電話,掐滅手裡的煙,撈起一旁的風衣,扶了扶鏡框,道了句:「家裡催,先走了。」

  他一走,薄靳柏也看了一眼手錶,目光掃向陸寄淮和侯麒山,問:「換個場子?」

  顯然,這種私房菜館環境是好,但僻靜過頭,也就來嘗個鮮,不適合他們這樣的人。

  陸寄淮還叼著根煙,只對薄靳柏做了個道別的手勢,又指了指嘴裡的煙。

  侯麒山看看陸寄淮,再看看薄靳柏,道了聲,「那我再陪淮哥待會兒。」

  陸寄淮抬眸朝侯麒山看了一眼,倒也沒說什麼,手裡把玩著打火機。

  人都走了,包間裡一下安靜下來 ,侯麒山鬧了一晚了,嘴也有點累,乾脆也靠在椅子上玩手機,陪著陸寄淮。

  又過了一會兒,陸寄淮掐滅了煙,起身,拿起一旁脫下的西服,瞥了一眼侯麒山,「走了。」

  侯麒山鬆了口氣,心道他剛剛還以為他是在這兒等初櫻那邊結束呢。

  原來不是,應該只是疲憊想要多留一會兒把煙抽完,畢竟,自從……後,淮哥身上的擔子就重了不知多少。

  侯麒山立刻收起手機起身,就在這時候,一直靜寂的隔壁忽然傳來一聲重重的摔碗聲。

  清脆響亮到他們這兒都聽到一點動靜。

  「隔壁怎麼了啊?」侯麒山嚇了一跳,嘀咕了一聲。

  --

  作為今天應該被把玩的花瓶,初櫻真的很不稱職。

  於是她就像那隻被摔碎的花瓶,被人清掃了出來。

  不能否認的是,她出來的一瞬間,鬆了口氣,那時心想,去他媽的女一號,我不幹了!

  推開門出來時,初櫻捂著半邊臉,頭髮也有些凌亂,形容多少是不大好看的,但是她心想,還好這私房菜館私密性特別好,過道里也不會人來人往。

  「沒事吧?」陳小夷滿臉擔心地跟在後面。

  初櫻揉了揉臉,抬起眼就要衝她笑。

  可這笑容就這麼僵在了原地,卡在了那兒。

  就是這麼巧了,陸寄淮剛剛好就從隔壁出來。

  定製裁剪的襯衫肩線平整完美,黑色的襯衫筆挺地收進他勁瘦的腰裡,他腰線極高,襯得雙腿筆直修長,見到她,他也只是微微側頭看過來。

  昏暗的燈光里,他從容而矜貴。

  而她狼狽難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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