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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貴妃撫了撫腕上的翡翠鐲子,聲音中滿是嘲諷:「今日好大的風,把胡妃都刮來了。」
胡妃屈著身子,原本臉上粲然的笑容一頓,旋即恢復正常:「臣妾前幾日就來拜訪明貴妃娘娘,只是明貴妃娘娘閉門謝客。今日倒讓臣妾趕上了。」
明貴妃不打算給她好臉色看,微哂:「拜訪本宮做什麼?」
胡妃笑著:「因為明姐姐解除了禁足,臣妾特地趕來恭賀明姐姐,還為明姐姐帶來了臣妾親手做的手套。」
明貴妃擺擺手:「拿進些,給本宮瞧瞧。」
胡妃恭敬地拿著手套到明貴妃身邊,明貴妃左右翻看了一眼,並將它扔回了胡妃手中:「本宮不缺這些東西。」
胡妃尷尬的將手套收了起來。
明貴妃的纖指撫上胡妃的面龐,既而捏住她的下頜:「本宮最討厭的就是兩面三刀之人,從前在府邸本宮就厭惡你,如今更甚。」
一字一句戳痛了胡妃的心,胡妃倏然失色。
「本宮要午憩了,水藍,送客。」
胡妃尷尬的被趕出了瑤華宮,在回去的路上,胡妃心中更確定了一件事——她要拉攏沈清棠。
她要讓沈清棠為她所用。
PS:非常抱歉寶子們,作者昨天在外面玩,發布錯了章節。(我太粗心了,沒仔細看第幾章就發出去了)。我就說為什麼進展這麼快捏,現在已經改過來了,寶子們可以重新看一次上一章。非常抱歉
作者昨天出去玩累死了,在外灘看了幾個小時人頭。一晚上沒睡,今天想補覺。就不加更了。明天加更。謝謝諒解
第114章 兩處相思同淋雪
沈清棠知道皇上要來,故意等在昭純宮門前。看到蕭奕承越行越近的身影,她小跑了的過去。
蕭奕承也瞧到了她,步子邁得更大了。曹德潤一時不備,讓他的頭上飄了不少雪,這才立刻拿著傘追了上去。
曹德潤看著皇上管不顧的將身上的大氅脫下來,系在了璟小主的身上,那是個目瞪口呆。
蕭奕承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大氅,言語中帶著一絲責備:「怎麼這般胡鬧?這麼冷的天,萬一著涼了怎麼辦?」
沈清棠笑盈盈的看著他,撒嬌的靠在他的身上:「就這麼一會兒,沒事的。」
蕭奕承冰冷的眼神掃過幼白和代云:「你們兩個也真是笨,也不拿把傘來。」
他的目光太過冰冷,幼白和代雲被嚇得立刻低著頭請罪:「奴婢知錯。」
「皇上就別嚇她們了,她們膽小。皇上要責罰就責罰嬪妾吧。」
蕭奕承瞪了她一眼,但語氣緩和了一些:「朕當然要罰你。」
沈清棠顫了一下,晚上又免不了要受到一番「懲罰」了。
雪越下越大,即便撐著傘,兩個人頭上跟身上還是落了些雪花。
沈清棠眸子陡然亮了亮,神情間帶著些許甜糯和嬌俏:「皇上的發上都是雪花,嬪妾也是。」
蕭奕承點點頭,怕她著涼,將她發上的雪花揮了下去:「太醫說了,在冬日一定要切勿著涼。」
她轉頭對他一笑,如剎那煙火瞬間之燦爛,絢人雙目:「皇上,接下來的一段路,我們都不要撐傘好不好?」
雪越下越大,蕭奕承下意識的拒絕了。
但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烈,又帶著期許和祈求,他還是有些不忍心,攏了攏她耳邊的發:「為什麼?」
「雪落在皇上和嬪妾的頭上,像是變成了白髮。」沈清棠揚起臉與他四目相望,淡淡的笑意掛在唇邊,雪花一片片的落在他們的頭上:「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和皇上白著頭走上這麼一段路,嬪妾也滿足了。」
那張恬靜而又婉麗的面容上,充滿了純粹的脈脈真情,一雙靈動的眼睛有些泛紅,顯得緊張又期待。
沈清棠知道後宮中普通的女人,不能和皇上說共白頭三字,這是對皇后的大不敬。但她也很想知道,她在皇上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地位。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沈清棠就要死心了,久到她都準備下跪認錯了。
蕭奕承終於啞著嗓子道:「好。」
話落,沈清棠不可思議的抬頭看著他,嚴密的心撕出了一小條裂縫。
蕭奕承只能在這種事情上滿足她小小的心愿,註定要辜負她的一往情深了。
他是皇帝,只有皇后有資格與他共白頭,其他女人是不配的。所以從來沒有女人敢跟他提過共白頭三字,但今日聽她提及這句詩,心忍不住跳動,有高興但也有遺憾。
他註定要辜負她了,不能許諾她共白頭,也不能許諾她死後同穴。
但有一樣東西,他可以許諾她——給她偏愛。
他的指尖一根根從她的指尖慢慢探了進去,和她十指緊扣,緊緊的握在一起。
曹德潤站在遠處,並沒有聽見兩位主子說的話,正想為兩位主子打傘,卻被皇上揮退了:「不必打傘了。」
曹德潤心中擔憂啊,皇上沒心沒肺的將大氅給了璟小主,若是淋了雪,著了涼該怎麼辦呀?
曹德潤發覺自己逾矩了,竟然敢說皇上沒心沒肺,連忙呸呸呸了幾聲。皇上做什麼,不是他一個太監能管的?
很快,兩個人的頭髮都變成了白色。
雖然寒風刺骨,雪花落在身上化開後傳來習習涼意,但兩人都覺得心中格外溫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