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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她低頭請安的原因,他一眼就看到了她頭上的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如意釵。
她的頭髮烏黑有色澤,再加上她的皮膚白皙。這隻珠釵就很襯她。
看皇上來了,太后就更高興了:「柳嬤嬤,讓御膳房快將菜都端上來。」
蕭奕承一雙黑眸盯著她:「沈良媛的這隻珠釵不錯。」
沈清棠素手撫了撫珠釵,淺淺一笑:「這是太后娘娘賞賜給嬪妾的。」
蕭奕承點頭:「很襯你。」
太后見兩人若無旁人的交流,臉上的笑意愈加濃。
不一會兒
口蘑肥雞,三鮮鴨子,肉片燉白菜,黃燜羊肉,炸春卷,黃韭菜炒肉……御膳房的人將菜全都端上來。
皇上坐在了正上方的位置,太后和沈清棠分別坐在他的兩側。
「哀家今日高興,皇帝和清棠可願陪哀家喝點酒?」
蕭奕承溫潤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道:「朕也有許久未飲酒了。曹德潤去將朕埋的酒拿來。」
沈清棠看著兩人這麼好的興致,有些為難的說:「嬪妾不會飲酒。」
不會飲酒是假,但酒量一般,又貪杯。實在是怕醉酒後會胡言亂語。
還記得小時候貪玩,和哥哥喝了父親埋的酒。兩個人調皮,還將一壇酒全部喝完,醉了一天一夜,但兩人竟從此迷上了酒的味道,一有空就去會喝兩口。
「無礙,有朕在。」蕭奕承給了她一個放心喝的眼神。
曹德潤拿了一壇酒,先將它倒在了酒壺中,隨後又給每個人的酒杯中都倒了一些。
雖說是三個人吃飯,可大多時候都是太后和皇上在閒聊著家常。沈清棠便默默的低頭吃飯。
「清棠,清棠。」太后喚了她兩聲,沈清棠才回過神來。抬頭便看著皇上和太后,都盯著自己:「嬪妾…嬪妾並未聽清。」
太后笑著說:「不必拘束。哀家瞧你十分拘禮,可是怕皇上?」說罷,眼神往蕭奕承的方向飄去。
蕭奕承也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似乎想知道她的答案。
沈清棠笑著搖了搖頭:「皇上待人親厚,清棠不怕。」
「朕還是第一次聽人夸朕待人親厚,不過沈良媛不必緊張,這只是一頓家常飯罷了。」蕭奕承低沉的嗓音帶著戲謔道。
家常飯?誰會和皇上、太后一起吃家常飯啊?
太后輕飲了一口酒,讚嘆:「皇帝的酒果真不錯。」
不知為何,沈清棠的酒癮一下子就被勾了上來。也端起了酒杯飲一口。味道果真不錯,比她喝過的所有酒都要好一些呢。
一場飯下來,三個人的面頰都有些泛紅,而沈清棠的面頰極紅,連站都站不穩了。
「母后,那兒臣便帶沈良媛先回去了。」
太后點了點頭:「路上小心些。」
夜色深沉,夜幕漆黑一片,一輪矯潔的明月懸掛夜空,四周星光寥寥,猶如散落在天際的顆顆珍珠,泛出柔亮的光芒。
蕭奕承攬著沈清棠坐上了龍攆。忽的沈清棠突然靠近他,兩個人的鼻子都碰在一起。他臉上的肌膚剃透泛著粉紅色,讓原本嬌嫩的臉多了幾分媚色,嘴唇一張一合的變得更加誘人。
世間的嘈雜,仿佛在這一瞬間,悉數在他的耳畔消失,寂靜的世界裡,唯有少女的笑靨在他的眼前晃蕩,她的黑眸映著他的身影,仿佛斂進了所有世間所有,讓人不自主的沉迷其中。
第27章 醉酒
沈清棠斜著腦袋問:「你是皇上嗎?」
蕭奕承挑眉:「朕不是。」
沈清棠突然對著他傻笑:「騙人,你都說朕了。」
「皇上,我好累啊。」說罷,沈清棠的頭便直直的倒在他的腿上。
幸好龍輦足夠寬大。
蕭奕承一隻手摸著她的頭,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就怕她整個人突然摔下去。眼中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
夜色茫茫,樹風抖擻,天邊似藏了黑墨,墨濃稠深沉。
沒過半刻鐘,就到了紫宸殿
蕭奕承親自抱她下了龍輦,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上後,正欲轉身離開,卻被他拉住了袖擺。
隨後,便聽見她含混不清的聲音:「皇上別走。」
蕭奕承坐在床沿邊,撫摸著她的頭,極盡溫柔:「朕不走。」
她的雙眸因為醉態變得迷離又朦朧:「皇上,你是個大騙子。」
「朕怎麼就是個騙子了?」
「你說,你說你要來陪我的。然後就忘了。」她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帶著酒後的醺醉,格外的撩人。
「下次不會了。」
沈清棠忽然站起來,跨坐在他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慢慢把臉湊過去,直至貼上她的額頭:「皇上,我好熱啊。」
蕭奕承嗓音有些啞,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氣息纏在她的耳間:「那朕為棠棠脫衣服好不好?」不等她反應,她的腰帶已經被解開,隨之外衫內襯全部被解開。
燭光搖曳,帳影輕晃,一夜纏綿。
沈清棠睜開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床頂懸掛著的繁華龍紋,晃花了她的眼。過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這是在紫宸殿。
撐起身子,啞著嗓子朝外喚了兩聲:「幼白,幼白。」
幼白聽到後,立刻推門進來:「主子您醒了。」
不知是宿醉的原因,還是昨夜折騰太久的原因,此刻的頭還昏昏沉沉的:「現在是什麼時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