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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慕南喬是司機還是總裁,他對慕南喬的態度不會有什麼差異,問題的根本是慕南喬他騙人,要知道他最開始是真真切切的為慕南喬的生計問題擔心的,結果這傢伙明明就衣食無憂。
滿腔憤怒的小火苗熊熊燃燒,進來就看見坐在角落裡的慕南喬。
那男人坐在光影相交處,側顏俊美,身形高大挺拔,長腿交疊,黑襯衫領口開了兩個扣子,垂落的額發遮住眉眼,神色是鹿祈從未見過的冷然倨傲,他和每個人微笑寒暄,但始終游離於人群之外。
鹿祈托著下巴欣賞美色,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動人心魄,心裡那點小火苗被風吹的忽閃忽閃,左右搖曳,最後「噗」的一聲滅了。
沒辦法,鹿祈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盯著那張臉就忍不住想,拋開事實不談,他難道就不能有什麼苦衷嗎?
等聽他解釋了再說。
結果就看到這位慕總咕咚一口把林淵遞過來的酒水喝掉了!
鹿祈就要衝過去拎住林淵的領子問是什麼藥,被慕南喬攔腰抱住,揉著腦袋推到身後去了。
「乖點。」慕南喬說:「你沖在前面磕到碰到了怎麼辦?」
他挽起袖子,抬手把領帶扯下來,隨手塞進鹿祈掛在胸口的小包里。
他眨眨眼,笑得溫柔狡黠:「讓我來。」
轉身就不是那副柔情款款的樣子了,長腿跨過地上礙事的裝飾物,徑直走向林淵。
林淵一看他這幅表情,剛養好的手腕和肋骨就隱隱作痛,他不假思索的扭頭就要跑,但周圍的人早就被這裡的動靜吸引,一張張或眼熟或陌生的臉,基本上都是圈子裡叫的出名字的人。
他在要不要臉之間猶豫了一瞬,就錯過了轉身逃竄的時間,見慕南喬已經伸手去拿椅子了,乾脆先下手為強,順手拎起吧檯上的酒瓶。
鹿祈是有點擔心的,但慕南喬卻遊刃有餘的一擰勁瘦的腰,閃身避了過去。
看了一會兒,鹿祈放下心來,目光由擔憂轉為複雜。
他是個體育黑洞,還很宅,各項運動都不太行,但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慕南喬何止能打,簡直就是行家,腳下步伐很有章法,對比一下,林淵就真的只剩下一股子狠勁兒了,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
所以林淵沒堅持到兩分鐘,被慕南喬一個漂亮的側鞭腿給踹的摔進卡座里,丁零當啷的撞掉一堆杯子。
渣男趴在一地酒水和碎玻璃里,叫的很慘。
唔,這就是那傳說中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鹿祈摸摸下巴,覺得兩人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比如說踹渣男選的位置都一樣。
……
從酒吧出來時,慕南喬的助理還在和林淵的助理交涉,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林家看起來沒有報警的意思,一直在試圖私了。
而兩位當事人一個又進了醫院,一個在和鹿祈壓馬路。
酒吧對面是個音樂廣場,有燈光秀,還有歌手抱著吉他在唱歌,兩個人沿著廣場外圈慢慢的走,紛亂的光影落在鹿祈白色的短袖上,像暈染開的油彩,也落在慕南喬黑色的襯衫上,在順滑的絲綢材質上留下點點光斑。
「對不起。」慕南喬低聲道歉:「我在酒吧看到你,就猜到林淵大概說了我的身份,不是有意瞞你,一個總經理而已,又不是皇帝微服私訪,沒什麼好瞞著的。」
他態度還不錯,鹿祈看了他一眼,到底生不起氣來,雖然慕南喬說了謊,但並沒有損害他什麼利益,只是作為朋友,心裡到底不太舒服。
「所以為什麼這麼做?」鹿祈摘下帽子,抓了抓被壓趴下的頭發,「可以說嗎?」
他隨口一問,沒想到慕南喬沒帶一絲猶豫的點頭,俊美的一張臉上寫滿了真誠,「可以說。」
這下反倒讓鹿祈有點不好意思了,兩人走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找了張長椅坐下。
蟬鳴陣陣,夜風徐徐,慕南喬卻又沉默下來。
鹿祈小聲說:「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
「我在想從什麼時候說起。」慕南喬偏過頭看向鹿祈,狹長的眼睛裡翻湧起一些情緒,「嗯,從我爸出車禍,不得不去瑞典接受治療開始說吧,故事其實還……挺老套的。」
慕川柏出車禍時,慕南喬剛初中畢業。
當時情況危急,塔利婭輾轉打聽到一位瑞典的專家能給慕川柏做手術,必須即刻帶慕川柏出國接受治療。
彼時慕川柏已經和慕家決裂多年,他自己開了個小公司,生活算得上富裕,但面對後面的巨額醫療開銷,經濟上也難免捉襟見肘。
塔利婭不知道知道慕川柏什麼時候能醒來,但兒子還未成年,需要繼續接受教育,不適合跟在他們身邊去異國他鄉。
慕川柏曾經和塔利婭說過,慕家畢竟是親人,因為這一句話,塔利婭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少年慕南喬被送到了爺爺家,名義上他是慕家的小少爺,實際上慕家的小輩都能欺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