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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怡記下了,表示自己一定會盡力。
姐妹兩個久未見面,一開始氣氛有些怪異,聊到家常也就變得自然了。
周青鸞打算留周青怡吃午飯,被她婉拒了。
她是背著長公主出來的,回去還不知道被長公主怎麼責難。
說來也怪,周青怡帶著孩子回了公主府,長公主聽說她去了王府,不但沒生氣,反而讓她多和妹妹來往。
周青怡很快就明白她心裡打了什麼主意。
自己心裡又何嘗沒有主意。
夫君沒有地位,長公主又霸道,如果能謀個出路,她的腰板也能挺直一些。
以前和王府攀不上關係。
如今妹妹要嫁給首輔了,她自然希望能借一借順風。
周青怡回到家之後,將相公叫回了屋。
讓他儘快找到一個脖子有疤的道士。
周青怡的相公孫揚溪不知道夫人找個道士幹什麼,納悶道:「為什麼?」
周青怡讓他別管那麼多,儘管找就是。
孫揚溪對周青怡一向敬重,他雖然沒什麼心機,也沒有什麼野心,但勝在夫人說什麼是什麼。
受了夫人的委託,又詳細詢問了一下道士的情況,便帶人出去尋找了。
周青怡和周青鸞沒說實話。
其實她還是有一些線索的。
不過事關周青鸞生母死因的道士,她想親自找到。
那時在薛牧言面前,分量也就更足一些。
周青怡走後,周青鸞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陷入了沉思。
母親死的奇怪。
大姐說那幾天田氏給了老道士很多銀子。
還和父親吵了一架。
按理那個時候田氏還只是個妾,雖然有兒子傍身,又是父親的獨子,可她身份不夠,怎麼也輪不到她扶正。
以前周青鸞覺得田氏手段高,如今看來,肯定還有別的她不知道的隱秘。
周青鸞吃了兩顆葡萄,心裡琢磨著這個道士的來歷。
忽然想起她和薛牧言在夢裡私會不就是道士施了法?
如果道士能施法讓兩個人在夢裡私會,那肯定也能讓人發瘋。
忽然意識到這些的周青鸞渾身一震,她起身慌慌忙忙的去了湘暖閣。
薛牧言既然請過道士施法,肯定和道士有聯繫。
就算不是一個道士,他們也應該有所了解。
沒準就認識什麼脖子長疤的道士呢。
周青鸞急急忙忙的快走到湘暖閣了才忽然想起來,薛牧言出門了。
好在也算是有了線索,只要等他回來問問就好了。
周青鸞沒等到薛牧言回來。
紫蓮先一步來了立雪閣,神情有些糾結,似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一般的說道:「二姑娘,剛才二爺捎信回來,說是讓奴婢先把您送回國公府。」
周青鸞一驚,「這麼快?」
她雖然早有心裡準備,可事到臨頭,還是覺得突然。
紫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二爺發了話,她不敢不從。
「二爺是這麼說的。」
周青鸞可是薛牧言接來的,如今就算是回家待嫁,他也該有個交代吧。
至少親自過來送她一程。
否則她這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那我能不能等他回來?我還有話和他說。」
紫蓮婉拒了:「二爺的意思是讓我接到信後立刻把您送走,什麼事等他回來上門去找你,肯定會有所交代。」
周青鸞總覺的自己像被人趕走的。
這真是讓她回家待嫁嗎?
不會是後悔了,連面都不肯見,就這麼把她打發了吧?
周青鸞心裡不舒服,但她也不想堅持。
總不能像妹妹那樣,被人拖出去吧。
只是她剛有了些線索,還想當面問問薛牧言那道士的事。
如今紫蓮這麼說,她也只能算了。
紫蓮看出她不高興,解釋道:「二姑娘和二爺的婚事很快了,到時候您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府里,和二爺朝夕相處了,那時只怕姑娘嫌棄我們二爺無趣呢。」
看紫蓮的意思,並不是薛牧言反悔。
怕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既然薛牧言讓她走,肯定有他的道理。
多半是王爺要回來了,可能還是個很不好相處的人,所以薛牧言才提前把她送走。
這麼一想,周青鸞心裡又輕鬆多了。
命兩個婢女趕緊收拾東西,然後坐上送她的馬車回了國公府。
薛兮瑤想跟她一起走,被紫蓮攔住了。
周青鸞還挺納悶的,薛兮瑤又不是沒跟她回過國公府,為什麼這次阻止了。
轉念想到,不到一個月就出嫁了,肯定怕她忙起來忽略了。
薛兮瑤捨不得周青鸞走,抱著她的腿哭了一鼻子。
周青鸞商量她一定會儘快回來,又由紫蓮哄著,這才鬆開了手。
周青鸞走的時候沒見到雪妍,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丫頭怎麼回事,知道我要走了也不來送送,虧我之前還把她當親姐妹。」
紫蓮也不知道雪妍哪去了,不過他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
替她解釋道:「姑娘和二爺的親事近了,她肯定去忙了。」
周青鸞點了點頭,依依不捨的上了馬車,最後看了一眼湘暖閣的方向,沒見到想見的人,有些失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