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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口口聲聲說什麼是她的最好歸宿,卻根本不會管她的死活。
這一刻,周青鸞對薛牧言充滿了失望。
當天晚上,周青鸞做夢了。
多日不曾做夢的周青鸞,回到國公府的第三天晚上,竟然做夢了。
夢裡,她見到了薛牧言。
可這次的夢並不像每次那麼纏綿悱惻,兩個人充滿了火藥味,一見面就互相責備了起來。
周青鸞指責薛牧言不要臉,竟然勾引嫂子,就算嫁給老侯爺做續弦,也不會考慮他。
薛牧言呢,指責周青鸞不守婦道,竟然對他這個小叔子產生非分之想,白天勾引他不成,竟然在夢裡和他私會。
如果不是兩個人還有一絲理智,險些動手打起來。
最後不歡而散,賭咒發誓再也不要見面。
第二天早晨起來,周青鸞還在生氣。
夢是薛牧言請人托的,所以夢裡發生的事都是他心裡所想。
周青鸞意識到這些,越發地難過了。
他竟然指責她對小叔子產生非分之想,還勾引他。
也對,她不就是因為薛牧言懷疑她勾引他而離開王府的嗎?
這是見面沒罵夠,夢裡又追過來找補了。
薛牧言也被氣個半死。
竟然敢罵他不如老侯爺,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公子,還比不過一個老頭子?
就算給老頭子做續弦都不願意嫁給他。
以為他稀罕!
不稀罕的薛牧言心生憤怒,正好有人奏報武陵侯仗勢欺人,害人性命,殘害無辜,強占民地,共列舉了他十幾項大罪。
薛牧言武斷果敢,當下就請了聖命拿了武陵侯。
也就是韓國公和武陵侯通信的第五天,武陵侯被拿下獄,武陵侯府被封,眼看著萬丈高樓頃刻間坍塌。
整個京城都為之動盪了。
因為要給武陵侯做續弦的事,周青鸞好幾天晚上都沒睡好。
薛牧言不管她,眼看著自己就要步入萬丈深淵,沒想到柳暗花明,武陵侯竟然入獄了。
桃花聽到這個消息後,興沖沖地跑來告訴周青鸞。
「二小姐,好事,武陵侯被抓了,聽說犯了好大的事,基本沒有翻身的可能呢。」
周青鸞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所以親事就這麼算了?」
桃花笑道:「可不是,剛才我回來,聽人說國公爺正一個人喝悶酒呢,這兩天都沒敢出門,生怕查出他和武陵侯有什麼瓜葛。」
韓國公膽小,周青鸞憑著想像都能知道他現在什麼模樣,肯定是又恐又懼還很後悔,忍不住笑道:「這就對了,沒那計謀就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整天謀劃這個謀劃那個的,早晚引火燒身。」
武陵侯下獄,周青鸞著實高興了一陣子,當天晚上還命小廚房多準備了幾個菜,特意慶祝了一下。
只要不給武陵侯做續弦,她的日子怎麼也不至於太差。
哪怕一輩子嫁不出去,做個老姑娘,有吃有喝的,她也很滿足。
梨蕊很有想像力,聽說武陵侯下獄後,猜測道:「二小姐,我聽人說武陵侯的案子是薛大人辦的,您說薛大人他會不會是為了您?」
如果是以前,周青鸞沒準還真會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幻想一下,可如今,她早已認清了自己的身份。
薛牧言怎麼可能為了她做這種事。
他多冷靜,多公道,多有原則啊!
周青鸞在心裡不屑地嗤了一聲,讓梨蕊和桃花都少點幻想,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才是正經事。
周青鸞安頓好薛兮瑤,準備入睡,桃花忽然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
說是國公府來人了。
周青鸞沒當回事,韓國公再不受重視,也是個國公爺,大晚上有人上門是什麼稀罕事。
可桃花急道:「二小姐,您是不知道,有人上摺子參咱們老爺,說是老爺和武陵侯有瓜葛,剛才來人是過來通信的,讓咱們老爺做好準備。」
周青鸞心裡一驚:「這麼嚴重?」
桃花擔心道:「可不是,雖然咱們老爺素來清廉,可這人就怕拿著放大鏡找缺點,仔細找下去,總能找到那麼一兩條毛病。」
周青鸞也是這種擔心,況且他爹真的清廉嗎?
如果只是貪污受賄倒還罷了,有祖宗的庇護,最重不過削爵罷官,總能留住一家人的命。
怕的就是和武陵侯有什麼牽扯,那可就麻煩了。
梨蕊膽子小,聽了這話都快哭出來了:「這可怎麼辦,我聽說武陵侯的家眷都看起來了,男的可能要充軍發配,女的可能就賣去做官妓了,咱們小姐還這麼年輕……」
梨蕊這麼一說,周青鸞難免心煩意亂。
到底還是主子,關鍵時刻還能沉得住氣:「行了,武陵侯經營這麼多年,和他有瓜葛的人多了,總不能全都抓起來。」
兩個婢女想想也是這麼回事。
不過桃花還是忍不住擔心:「要不咱們去王府吧,薛大人正管著這事,只要他肯高抬貴手,咱們老爺就是有天大的事都能給擋下來,況且咱們老爺本來就沒什麼事。」
朝廷有人好辦事。
周青鸞明白這個道理。
她爹位高公爵,可不受皇上待見,自身又沒什麼能力。
整天活得戰戰兢兢的。
人家受到皇上重用的,肯定不會有這些焦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