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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柳十分不屑:「兩家婚約幾乎盡人皆知, 那位姑娘明知道安公子身上背著婚約還跟安公子攪和在一起, 當真是傷風敗俗極其不要臉。」
「不單如此,那位安公子明知道身上有婚約還跟其他女子糾纏不清,依奴婢看,那位安公子更不是個良人。」
陸今湘撐著臉腮懶洋洋聽著,手指攪動若蘭做針線的線頭,不緊不慢總結道:「是以這就叫因禍得福,幸好早日發現安家的情況,不然等將來嫁過去才當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若蘭魚柳對視一眼,齊齊點頭,還真是這個理兒。
這日去壽安堂請安,祝苓毓沒有來,唯於夫人一人來了,她面若鎬素,臉色蒼白,臉上笑容十分勉強。
「苓姐兒病了,還望老夫人見諒。」
老夫人嘆口氣,沒說什麼,反倒勸慰道:「世上之事,因果循環,此時瞧著窮途末路何嘗不是另一種柳暗花明。」
於夫人垂下眼眸,苦笑道:「我何嘗不知道這個理,只是可憐我家苓姐兒,清清白白妄受非議。」
說著,手沾帕子擦拭淚珠,哀怨哭泣道:「都怪她父親,當初好端端為何與安家結親,如今好了,他兩手一甩萬事不管走了,留下我們寡母任受旁人欺凌。」
老夫人臉龐浮現憐惜,長嘆一口氣,道:「你且安心,苓姐兒得體又孝順,我回頭帶苓姐兒去宴會上走一遭,保准有的是人家求娶。」
聽聞此話,於夫人心中又是鬆快又是感激,站起身,朝老夫人行一禮。
「多謝老夫人憐惜。」
散了後,眾人從壽安堂離開,陸今湘看到覃孟椿拉著覃孟敏來到於夫人身邊,問可不可以去看望祝苓毓。
於夫人抱歉道:「苓姐兒身子不適,恐怕不方便接待你們。」
覃孟敏面上擔憂,點頭表示理解,急忙道:「那我們改日再去看望苓表姐。」
「好孩子。」於夫人笑容慈愛。
「姨姑母,還煩請您轉告表妹,說我們都很擔憂她,我們都是她的親人。」覃孟椿一臉真誠。
於夫人摸摸她們的腦袋,點點頭轉身走了。
於夫人走後,覃孟椿臉上的擔憂立即收起來,面無表情吐槽:「還真是懦弱,為了個不忠於自己的男人,居然病了。」
「大姐姐,你不能這麼說苓表姐,咱們處身事外,無法與苓表姐感同身受,自然無法得知苓表姐此時有多難過傷心。」覃孟敏表情不虞反駁道。
覃孟椿朝她翻個白眼,無語道:「依我看,她傷心或許有,但更多恐怕是覺得丟人才沒露面。」
話落,瞥見一旁偷聽的陸今湘,話音頓住,再次暗翻個白眼,轉身蹬蹬蹬走了。
陸今湘絲毫沒有偷聽旁人講話的羞愧感,見人都離開後,她方提步施施然往回走,同時心底里感嘆。
不愧是齊國公府大小姐啊,就算性子有些拔尖好強,但家世給與她的底氣,讓她理所當然地不那麼在乎男人。
雖說不怎麼喜歡她,但不得不說,這樣瀟灑的人生態度,才是她輩之楷模。
她一邊感嘆一邊往回走,然後在正黎院撞見於夫人口中「病了」留在院中「養病」的祝苓毓。
若蘭一臉小心和頭疼地侍奉在側,生怕有什麼不對惹到這位處於風口浪尖的大小姐。
見她回來,祝苓毓一下站起身,眼睛亮得恍若兩盞明光。
「表嫂,你回來了。」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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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陸今湘疑惑地看向若蘭。
若蘭無奈解釋道:「表小姐方才過來, 奴婢說您不在,表小姐就說留在這裡等您回來。」
「正是如此。」
祝苓毓興沖沖迎上來,雖然臉色略顯蒼白, 但整體精氣神還不錯, 看來真叫覃孟椿說中了, 她不一定多傷心安邵的背叛,多是面子掛不住一時鬱結於心罷了。
她攥住陸今湘的袖子,雙眸清亮:「表嫂, 你那日說的話我回去好生想了想, 我覺得你說得沒錯,人生在世不應該只拘泥於一點情愛, 眼界要放寬廣點, 還有更多美好的事物等著我們去發掘。」
她神態高亢,語氣抑揚頓挫,一副餘外振奮模樣。
倒是陸今湘愣了下, 回過神後訕訕笑道:「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 這樣我們就放心了。」
「是以, 表嫂, 我們出去吧。」
「啊?」
「不是你說得嗎?美食那麼多,還有許多風景值得我們欣賞,大好時光, 我們正應該出去放蕩年華。」祝苓毓躍躍欲試。
阿這……陸今湘有些傻眼, 話題怎麼突然拐到這個上頭去了。
不過, 對上祝苓毓興致勃勃的目光,她頓了頓, 點頭表示同意, 小姑娘好不容易決定放下這件事, 出去散散心,她自沒有不應的道理。
於是,兩個人輕車簡裝,誰也沒告訴,逕自出府遊玩去了。
甚至,直接出城去了京郊。
京郊有一處芙蓉莊園,美名其曰,裡面栽滿了木芙蓉,每到秋日繁花盛放的季節,整個莊園就會被粉白色的芙蓉花瀰漫,遠遠望去,莊園好似陷在了雲夢裡。
最難能可貴,莊園主人願意無償放開莊園供人欣賞,往來的客人還能免費品嘗莊園自己釀的梨花釀,因而每到這個季節,文人墨客就會源源不斷地湧入芙蓉莊園,偶爾還能傳出一兩首朗朗上口的詩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