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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珠這才知道,原來國與國之間的jiāo鋒是這樣的,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悄然在她面前打開。

  小福見她感興趣就用心教她,“這樣好,以後我若是出使他國你也能跟著了。”

  寶珠眼睛更亮,“你不介意我cha手外面的事嗎?”

  “我喜歡與你並肩而戰,同進共退。”小福滿懷qíng意的注視著寶珠。

  寶珠聞言不由微微抿嘴,滿眼濕潤的注視小福,倆人之間qíng意綿綿,連水都潑不進去,更別說一邊的小豹子了。

  他瞪著眼注視他們半響,眼睛都快酸了也沒人注意到他,頓時不樂的小聲哼著自個走了。

  兄弟變成妹夫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一開始還覺得自己能讓小福哥哥叫自己哥哥很慡,但這些年來不說他的願望從未實現過,便是連簡單的討好都沒有。

  他可只有這一個妹妹,還想借著身份耍一耍舅兄的威風呢,誰知道遇上了一個知根知底的表哥做了妹夫?

  最關鍵是這倆人只要碰面他們身邊就總縈繞著一種氣場,讓他總有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

  明明他才是寶珠的親生哥哥,明明小福哥哥小時候跟他更好的。

  小豹子絕對不承認自己是羨慕嫉妒了,他只覺得是這倆人太不注意場合了,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秀恩愛呢?

  他爹他娘那麼恩愛都不gān這麼丟臉的事。

  小豹子雖然受到了倆人一萬點的傷害,但依然選擇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沒辦法,誰讓這其中一個是他親妹妹,一個是他好兄弟呢,要換了其他人,他早一腳踢上去把人分開了。

  大庭廣眾之下簡直有損斯文。

  小豹子碎碎念著離開,但小福卻是認真教起寶珠如何滴水不漏的應付外國使臣了。

  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絕對不能由己方口出,面對不同的國家該有不同的態度,不同的事件也有不同的處理方法……

  小福說得頭頭是道,其中有一半是父親和長兄教他的,還有一半則是自己摸索的。

  在出使海外時,范子衿和小安都對他進行過密集培訓,幾乎將他們所能想到的問題都告訴了他,剩下的便是叫他隨機應變了。

  他剛與小豹子出海時也鬧過笑話,但這三年下來,他們走過無數的國家,見過低賤者如海寇的奴隸,高貴者如一國的國王,他早積累下了不少的經驗,在其他的事上他或許還遠遠比不上慧如天才的長兄,但在外jiāo一事上,他自信能勝過兄長。

  而如今大齊朝廷中能勝過他的必定不超過三個。

  其他男人或許不願意與妻子談這些,認為女子就該在家中相夫教子,打理家務,但他從不這麼認為。

  四嬸能與四叔並肩作戰不也過得很幸福,很快樂嗎?

  在他看來,不管是獨立自主的四嬸,還是依附父親而活的母親,這不過是她們人生的選擇,就跟他選擇出海,而不是留在京中考科舉出仕一樣。

  大人們既然尊重了他的選擇,那他自然也要去尊重別人的選擇。

  寶珠願意呆在家裡處理庶務,相夫教子,那他便均衡一下工作與回家的時間,儘量多抽時間陪她,陪他們未來的孩子。

  她更願意隨他南來北往的走,那他自然要護好她,教好她,讓她能與自己並肩而立。

  小福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四叔和四嬸不是一直這麼過的嗎?

  此時的寶珠並不了解小福的心中的想法,她只是單純的感謝他,感謝他如此信任和真誠的待自己。

  她已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這三年來她接觸的人越多,越知道女子在這個時代有多麼的艱難。

  因為皇伯母與母親大開女學,一些地方的女子地位漸漸提高,但那也是在縣城和比較發達的鎮上,她知道,在南方的一些地方里,溺嬰還是一種常見的現象。

  剛出生的女嬰,甚至養了幾年的女嬰,僅僅因為家裡困難一些,甚至是因為一些流言就有可能被家人溺死,沒有人會覺得不對,因為她們是女孩!

  她是公主,位比郡王,但那只是禮上,在權勢和影響力上,別說郡王,便是官員都及不上,因為她是女子!

  如果她沒有父兄撐腰,那她這個公主在京城就更什麼都不是了。

  也正因為了解,她才更覺小福這份心可貴,她很幸運的擁有這樣一個未婚夫。

  而等到許多年後,寶珠再問起此事時才得知丈夫心中所想,彼時她已閱盡世事,用自己的能力站在了大齊的政治舞台上。

  當聽到丈夫那番話時,她不由熱淚盈眶,伸手抹了淚道:“那樣我們該感激父親與母親了。”

  小福替她拭淚,笑道:“可不得感激他們,若不是他們從小那麼放任我們長大,我未必會那麼想。”

  當時小福那樣想是出自本心,是由於他自小受到的教育如此,並不是他有多厭惡世俗,想要改革。

  而等他明白了自己當初那個想法產生了怎樣的後果時,他已經和妻子在女權這條道路上漸走漸遠,不管是從局勢,還是從本心上來說,他們都不願意再回頭了。

  ☆、1452.第1452章 番外 寶珠(25)

  小福他們外jiāo勝利回國,頭一件事便是上書將成果奉上並為使臣團論功行賞,其中寶珠的名字赫然在內。

  雖然有個別朝臣看不過眼,不過在滿朝堂都不反對的qíng況下,寶珠也分到了一份功勞,得到了不少賞賜。

  他們心中想,反正是個女人,賞的也是金銀,而且大頭還是從皇帝的內庫中出,國庫只處少許金銀,賞便賞吧,他們就只當沒看到這個名字。

  使臣團的使臣更沒有意見,因為寶珠公主在此次出使印度中的確貢獻不少。

  要沒有她出面與印度皇帝的後宮jiāo流,他們未必能那麼順利的完成任何回國。

  又不是搶了他們的官職,皇帝拿了自己的寶貝賞人,他們樂得看熱鬧。

  齊修遠等大人也沒把幾個孩子的胡鬧放在眼裡,便是齊浩然也沒認為女兒能翻出花來,不過他依然滿臉與有榮焉的去炫耀閨女去了。

  別人都說炫耀兒子,孫子,但他兒子,孫子們都太調皮,只會給他闖禍,實在沒什麼可給他炫耀的,所以他只能炫耀女兒了。

  誰也沒想到寶珠公主在成親後還會頻繁的出現在摺子上,進而被皇帝拿出來論功行賞。

  寶珠從印度回來,穆揚靈自覺完成了閨女的願望,就問她,“你還願意出海遠遊嗎?”

  寶珠低頭思索了一下,點頭道:“母親,雖然出海艱辛,但我依然覺得值得。”

  “但這兩年內你就別想著往外跑了,”齊浩然一臉冷色的踱步進來,狀似冷酷的道:“你得準備嫁人了。”

  誰知本以為會反抗的寶珠眼睛一亮,高興的問道:“你們和范伯伯把婚期定下了?那我什麼時候出嫁?”

  穆揚靈傷心了,問道:“你就那麼想出嫁啊?”

  齊浩然也滿眼受傷的看著閨女。

  寶珠抽了抽嘴角,問道:“不是你們讓我出嫁的嗎?”

  齊浩然就轉了轉眼珠子,道:“你嫁妝還沒準備好呢,你是公主,東西不能少了,而且你四哥也沒成親,得先給他娶個媳婦才輪到你,嗯,你就先繡些陪嫁,等你四哥成親後再出嫁。”

  寶珠張大了嘴巴,這得等到什麼時候?

  她四哥到現在都還沒開竅呢,要是她哥不成親,她還嫁不出去了不成?

  不對,閨女是不跟兒子一塊兒論的,只聽說過姐妹論嫁,兄弟議親要遵順序,怎麼兄妹也合在一起論?

  寶珠滿眼懷疑的看著父親。

  穆揚靈也滿心疑惑,難道她又把這個時代的婚嫁規矩搞錯了?

  看來事後得問問立chūn,不過他們家的男孩子開竅向來晚,要是小豹子也跟虎頭一樣死活不開竅,難不成她閨女還不嫁了?

  齊浩然不過是故意氣閨女的,生怕她往深里問,說完就滿臉嫌棄的揮手道:“行了,行了,趕緊走吧,你娘還午休呢,為了你們,你娘都兩天沒睡好午覺了。”

  寶珠只能滿心沮喪的往外走,這個規矩她怎麼沒聽過?別是父親誆他的吧?

  寶珠忍不住咬咬牙,決定去找小福商量主意去,若是真有這個規矩,那他們還得費心給四哥找個合心意的媳婦呢。

  而屋裡的穆揚靈也正滿臉發愁的掰著手指頭道:“要是老四不開竅那寶珠怎麼辦?這規矩就不能改改?不如讓大哥直接下旨定個婚期吧,皇命出場,什麼規矩都得讓步。”

  齊浩然見她擔心成這樣,忍不住沖天翻了個白眼,鄙夷道:“你還真信啊,你早娶幾個兒媳婦了連這些規矩都沒摸透?”

  穆揚靈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他是誆人的,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沒事逗著我玩呢?”

  那腳踢在腿上就跟撓痒痒一樣,齊浩然一點不在意的一屁股坐在榻上,盤腿直言道:“我沒想騙你啊,我想騙的是閨女,我哪知道你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說到這兒,齊浩然鄙夷的斜視她,“來,過來告訴爺,這幾十年你是咋長的,你連孫子都有了,卻連這點最基本的婚嫁規矩都不懂?”

  穆揚靈滿臉黑線的注視他。

  齊浩然繼續搖頭晃腦的道:“我是看咱閨女一臉恨嫁的模樣,料想她一個姑娘家未必知道這點才誆她的,可你看她剛才那樣子,爺敢保證,她也只信了三成,結果你倒好,沒騙著閨女,你自個掉坑裡了。”

  穆揚靈丟臉的捂住臉,忍不住倒在榻上,縮在一邊。

  齊浩然見了更得意,湊到她邊上問道:“來,你來告訴爺你到底為什麼會相信爺這話?”

  穆揚靈被他挖苦得氣急,忍不住抓了邊上的抱枕砸他懷裡,喊道:“還能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我相信你,你說的話我哪句不信了?”

  齊浩然一愣,砸吧砸吧嘴道:“那爺說沒喝酒的時候也不見你信啊。”

  “那是正事嗎?”穆揚靈忍不住瞪他道:“而且你說這話的時候為什麼不把身上的酒味給徹底散掉?”

  穆揚靈哼哼道:“你說正事時,我何曾會懷疑你?”

  齊浩然歪著頭一想還真是,阿靈也就會在吃酒不洗澡這等小事上懷疑他撒謊,而婚姻是大事,她自然料不到他是騙她的。

  齊浩然心虛的摸摸鼻子,但立即又理直氣壯起來,問道:“可這規矩不該是當家主婦都應當知道的嗎?何況你還給兒子們娶了媳婦呢,你更應該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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