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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氏聽到溫葉提起徐國公,語氣說不上來是好還是壞道:「你大哥那是心思簡單,哪像二弟,心眼上全是蜂窩。」

  溫葉淺淺為徐月嘉反駁一下,「不至於吧。」

  陸氏卻言:「哪裡不至於,你大哥他打小就沒二弟穩重。」

  說到這兒,陸氏腦海里忽然湧現了一些久遠的記憶,不禁吐言,「又傻還愛哭。」

  溫葉內心『哇哦』一聲,她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秘密』。

  陸氏這時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不小心將自己郎君兒時的糗事說了出來。

  她趕緊找補道:「其實也沒有很傻,你們大哥當年上戰場也立了不少戰功。」

  那時候老國公還尚在世,為了不讓國公府陷入奪嫡的渾水中去,當時還只是世子的徐國公領了功勞賞賜後便稱病卸了兵權,賦閒在家。

  待聖上登基後,邊關戰事逐漸停息,徐國公無須再去戰場,繼續留在京中,偶爾幫聖上練練兵或去工部改良兵器等等。

  不管溫葉心裡如何想,表面都應和陸氏道:「那當然。」

  陸氏:「他們雖是親兄弟,但性情大不相同,我相信你能看得出來,倒不是說二弟不好,只是、只是......」

  望著溫葉那雙無比真誠的眼眸,陸氏不知該從何說起,過了許久才繼續:「二弟在朝為官,行事風格時常被人詬病,說他不懂變通,心思深幽,狠硬心腸無能人比。」

  「當然,這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們嫉妒之下的誇張造謠,可有一點他們沒說錯,二弟有時性子確有些強硬,你如今就如此順從於他,將來又當如何。」

  陸氏最後道:「我倒是希望二弟能像剛入仕時那般,軟一軟性子。」

  溫葉聽到這,忽而笑了笑,「其實郎君只是對案情負責而已,那一紙判書瞧著輕盈,卻干係重大,為官者哪怕只是一時的小小疏忽,對涉案者的影響都有可能是巨大的。

  我明白嫂嫂的意思,官場沉浮,為官者想要仕途順利,難免要身染些許塵土,嫂嫂是怕郎君太過剛硬,容易傷到他自己。」

  作為家人,陸氏的想法沒錯。

  可從她過往觀察徐月嘉對一些案子的處理方式來看。

  徐月嘉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好官。

  他嚴謹求實、剛正不阿卻又從未有過半分迂腐之行,舉止得當、心思通透且豁達。

  這樣的人,無論是主觀上還是從客官事實,溫葉都很敬佩他。

  溫葉繼續道:「其實郎君是幸運的,當今聖上開明,太子聰慧,時局安穩。當下是最好的時候,不是嗎嫂嫂?」

  「郎君既有鴻鵠之志,我們作為他的家人,又何必因一些都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危險而去阻攔他呢?」

  徐月嘉在先帝朝中為官時能夠懂得避斂自身鋒芒,就證明他並不是一個做事衝動毫無章法的人,他如今在外人眼中的『改變』,亦並不是驕狂自大。

  溫葉想,徐月嘉同她一樣清楚,像今時今日這般和諧安穩的朝堂古往今來難得一見,所以他想趁此機會,將自己所學所會盡最大可能發揮它們的價值。

  不知何時過來正院的徐月嘉站在走廊處,身側稍後站著一位準備進去通報的婢女低聲詢問:「二爺?」

  徐月嘉斂眸輕聲道:「不用了,一刻鐘後,你再進去。」

  婢女垂眸屈膝:「是。」

  徐月嘉望了一眼正堂門前,腳步微頓轉身離開,婢女緊跟其後。

  而堂內。

  「嫂嫂,」溫葉又道,「郎君是一名好官,更是一個好人。我想,就算他將來在子嗣上反悔,也不會對我怎樣。」

  的確,陸氏承認,徐月嘉人品上卻無大問題。

  她只是心疼溫葉,若這事發生在她剛嫁進來那會兒,或許她今日就不會勸說到如此地步。

  可過去一年的相處並不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的,如今陸氏心上的天秤早已朝溫葉這方傾斜。

  溫葉見陸氏漸被自己說動,於是繼續:「再說了,就算真到了那一天,大不了嫂嫂將郎君單獨分出去過。」

  陸氏被逗得又氣又笑,「就你鬼主意多。」

  溫葉嘿嘿一笑道:「我留在府里陪嫂嫂不好嗎?」

  陸氏仍有些氣,卻還不忘問:「那宣兒呢?」

  溫葉短暫思考了一下回道:「當然留下。」

  不提其它,好歹也算是個『固寵工具』。

  經溫葉這一通長篇大論下來,陸氏隱隱想通了某些事,不過她並未打算戳破問出口,只道:「宣兒何其有幸,會有你這樣好的母親。」

  就當一切都是美好,陸氏也不想去究其根本了,古人有句話說的不無道理:君子論跡不論心。

  溫葉想起前天早上得知徐玉宣還是尿了床後下意識的嘲笑,誠實搖頭道:「那倒也沒有。」

  陸氏:「......」

  她算是看明白了,溫葉最大的缺點是太過誠實,而最大的優點則是她身上那份恰到好處的不誠實。

  *

  徐月嘉從正院離開回西院換下官袍後,才再回到前院,徐國公見只有他一人,就問:「人呢?」

  徐國公身側立著一位與徐月嘉差不多年歲的青年,容貌雋雅,言行知禮道:「子檀表兄。」

  徐月嘉頷首以致道:「大嫂她們一會兒就來。」

  徐國公嫌棄道:「早說讓你在這兒陪廷軒說話,讓下人去就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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