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
而西院的大部分人也都習慣了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二夫人,大都以為二夫人研究新式糕點是無聊打發時間呢。
只有徐玉宣切身感受到自己最近似乎少了個玩伴,有些失落。
紀嬤嬤隱約猜到一點,可她並沒有多事,只當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專心帶小公子。
今兒是國公夫人生辰,二夫人一早便去了臨水閣。
徐玉宣終於能來西院,卻又撲空了,此刻難免有些小情緒,他抱著小杌凳走到正堂外牆邊,然後放下小杌凳,坐上去。
小小一團的背影,居然讓人瞧出了一股子可憐勁兒。
紀嬤嬤看了不由得有些心疼,不過也沒有要抱他去找人的意思。
今日國公夫人只邀了幾個好友及親眷,連小世子、二公子還有國公爺白日裡都得避開。
小公子就更不好去湊這個熱鬧了。
是以紀嬤嬤安撫道:「不若老奴踢毽子給小公子看?」
上回那次是意外,紀嬤嬤不容許自己失敗,待兩條腿一好,便開始每日練兩刻鐘到半個時辰的踢毽子。
小半月下來,她已經不會踢酸腿腳了,且一次能踢十個以上。
徐玉宣大概也明白嬤嬤不會帶自己去找母親,便退而求其次點了點頭。
他還乖巧地說了句:「嬤嬤,辛苦~」
紀嬤嬤頓時笑開:「嬤嬤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
*
陸氏的生辰宴沒擺在正院,而是在偏院臨水閣。
這兒雖不大,但卻是國公府風景最好的一處,是按照陸氏出嫁前住的院子,專門改造的。
生辰宴擺在這,也有種特別的意義。
來赴宴的人,都很默契地喊陸氏的閨名。
陸氏以前的閨中好友,溫葉只認識一個七嬸于氏,今天又認識了幾位。
有翰林學士家的兒媳、刑部尚書家的嫡長孫媳以及大理寺少卿夫人。
再加上兩位姑母以及表弟妹姚氏,剛好坐滿一桌。
陸氏出嫁前的好友不止這些,只是嫁了人後,有些人心境因環境而變,不適合再有交往,幾來,就剩這幾位了。
翰林學士家的兒媳夫家姓孟,郎君在家中排行第四,本姓柳,溫葉問了才知道,她與娘家二嫂柳氏同出一族,只是早年因為戰亂,兩家祖上迫於無奈分路,到孟四夫人祖父這一脈時,兩家才漸漸有了聯繫。
孟四夫人一早就知道族妹柳茹嫁的就是自己好友弟妹溫氏的二哥。
好友生辰願邀溫氏一起來,孟四夫人心裡便什麼都明白了。
因此,幾人里,她對溫葉好感最明顯。
鄭氏是蔣老尚書的嫡長孫媳,她郎君也在刑部做事,算是徐月嘉的下屬。
鄭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先帝在時,由於鄭家一直不表明態度,屢被幾位奪嫡的王爺打壓,鄭氏的祖父父親還要幾個兄弟們差點被誣陷下獄。
最後還是徐月嘉在關鍵時刻找回了足夠洗清鄭家嫌疑的證據,鄭家才能夠化險為夷。
此事之後,徐月嘉就被調離盛京,幾年不得升遷。
因此鄭氏一直對國公府心存一份愧疚,而今日在見到溫葉後,這份愧疚便自然而然轉移到她身上了。
大理寺少卿夫人娘家姓陳,她是陸氏打小的手帕交,會走時就認識了。
陳氏原是侯府小姐,只是後來家中父親觸怒了先帝,被削爵貶官,直到新帝登基後,她父親才重新起復,爵位也回來了。
不過那時她已經嫁人了,但父親能恢復爵位,對她這個出嫁女也是有好處的。
最起碼她那個婆婆不再敢在明面上為難自己。
拋開其他因素,三人對溫葉的初步印象都很不錯。
眼神清明,沒有多餘的小心思。
不過今天的主角是陸氏,當是以慶賀為主,待互相認識之後,便都湧向陸氏。
作為好友,她們彼此見面的機會不多,陸氏能當家做主方可借生辰之事請大家過府相聚,其他人就沒這般方便了。
就說孟四夫人,她作為四房兒媳,雖不用管理府中雜事,但夾在中間上不上下不下,也有不少難受。
她郎君一共有七房兄弟,且都住在一府,兄弟、妯娌之間肯定少不了摩擦。
比如上回皇上為公主選伴讀一事,她那幾個妯娌之間就吵開了,至今還未和好。
像這種過生辰邀請好友過府一聚,孟四夫人清楚,是想都不要想。
大家一起說說笑笑,也賞了風景,便陸續將自己準備的禮物拿出來,都沒有很貴重,講究的是一個心意,且陸氏每年弄這一場也並不是為了收禮。
陸氏一一接過,她心裡高興,喜形於色道:「還是你們最了解我。」
七嬸于氏看了一眼孟四夫人,溫和笑道:「這枚平安扣可是她親自去寺里求大師開過光的。」
陸氏又表示:「你們送什麼我都喜歡。」
徐姑母和大姑太太也接著將生辰禮送上,都是大致按照陸氏的喜好準備的。
姚氏送了自己親手縫製的香囊,裡面裝的是她自己研究的安神香,效果非常好,還將方子也一併給了陸氏。
陸氏作為國公府主母,繁務一定很多,姚氏兩相比較了下,覺得陸氏應該比自己更需要安神香。
她管著申家後宅那一畝三分地,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她難以想像大表嫂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hr>